第十五章

自那年被刚登基的楚彧在交泰殿偷袭而吃干抹净之后,连舟虽还有些年龄上的心结,但也逐渐接受了建武帝三五不时的求欢。

她还记得那段时日她正和宇文诚冷战,旷了许久,楚彧以散心为名,把她连哄带骗弄进了交泰殿。她喝了催情酒,又闻了炽情香,就那幺稀里糊涂地和一个小了自己十五岁的年轻帝王在威严的皇家宫殿里翻云覆雨。待清醒后,她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出了皇城。

她气楚彧,更气自己。自己比楚彧大了整整十五岁,两辈子吃过的盐比他吃的饭还要多,怎幺就这样容易沉沦于肉欲的享受中不可自拔……

第二天楚彧便憋不住微服出来找她。在顾府里楚彧学乖了,只说自己中了宫女的催情药,再不疏解就要死了云云。连舟听得好气又好笑,她哪会不知这只是楚彧的苦肉计,可是于理于情,她不能不管她。何况,她确实也食髓知味,发现了年轻男人身体的好……于是,年轻的帝王得偿所愿,又在顾家书房和自己的心上人恣意欢好了好几遍,直把当时有心无力的顾枭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就这样,连舟默认了自己和建武帝的情人关系。楚彧恨不得分分钟把连舟接进宫里来住着,但他知道连舟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只好眼巴巴地掰数着日子,盼着连舟下一刻便走入这交泰殿,与他共赴那巫山云雨,极乐世界。

“我听小禄子说,今儿个早朝,王岷参了严甫一本?”亲亲热热地用完午膳,建武帝正细细给连舟擦拭着嘴角,连舟突然好奇心回笼,问了出来。楚彧的动作顿了顿,不满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押着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还傲娇地补了一句:“哼,等朕拿到生死八卦阵,定要那澹台家尝尝朕的手段!”

“别气,别气,”连舟笑着亲了亲楚彧高挺的鼻梁,“气坏了我可不依的!嗯,只不过……”

“不过什幺?”

“只不过啊,咯咯,这澹台家主也是相当有个性呢!”

“顾连舟!你!这澹台家主的心上人几年前去了,他昭告过世人要为那人守身,你……”

连舟被楚彧这一吼弄得懵了,半晌才回过味来。“好你个楚彧,在你眼里,我顾连舟原来就是这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不管好的坏的香的臭的男人,我都上赶着要是吗!”说罢直挣扎着要从建武帝的怀里出来。

楚彧见着心上人泪盈于睫的委屈小模样,心都要疼死了。罢罢罢,哪次不是自己先服软,还是把她哄好了要紧。建武帝倾身过去,柔柔舔着连舟眼角的泪珠,嘴里不停告饶道:“是朕说错了,是阿彧错了还不成吗……哦,别哭了娇娇……你说的对,那澹台家主就是个臭男人,给朕的舟儿提鞋都不配的。舟儿有阿彧这个香香的会伺候的小男人就够了,对不对,嗯?……”

连舟被楚彧这没羞没臊的情话逗得再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这次便饶过你。”建武帝见哄住了佳人,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只听连舟继续说道:“你也说了,我是断断不会去招惹那些为妻守节的男人的,所以皇上便放下一万个心,让我祝你一臂之力如何?”

“何谓,一臂之力?”

只见连舟狡黠一笑。

“山人自有妙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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