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凑巧!
希望是一种心灵寄托的力量,往往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活生生在眼前上演。
化妆室里面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三点舞团的「颠嗦」忙着抹粉点胭脂,一个个先后换上网状薄衣裹住胸部,刻意突显一对对C罩杯胸肌的伟大,任由一粒粒激凸的奶头呼之欲出。摆明要靠情色抓住大众的眼光,当然不能不强调第三点的雄壮。但见人人袒露小腹「落肚脐」放出一条条人鱼游入一件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里面,金光强强滚,闪到我快得金光眼。不必怀疑,淫荡团长把我爱惜大雕羽毛的一番苦心,完全当作耳边风。为免黄柳妹受不了诱惑而捉狂,我不得不装出道岸貌然说:「阿恩!你喜欢去幼稚园收集尿裤,我没意见。但是,懒包一包包绷到喜马拉雅山,万一大雕不甘寂寞,一只只爆冲飞出来。你用心良苦想巴结我妈,无可厚非。可我大舅的心脏绝对受不了,你干嘛找死?」
「大舅可是我的偶像捏,他的观感我怎会不顾,你紧张什么?」阿恩好整以暇,左右摆脸照镜子,满意之后。他起身拉掉裤子,光着屁股对着我,大剌剌接道:「舞台装的学问可大了,机关一重重。你这大外行少见多怪,也难怪啦!」他拿件材质发亮的红色长裤,故意朝我甩两下,才套入下半身将金色热裤包覆掉。等穿好网状舞衣,阿恩又拿件红色短背心,肩头缀着长长的羽毛,飘飘逸逸直往我鼻孔搔。他站到镜子前审视,为了耻笑我的浅薄,摆出娆姬的姿态说:「现在你总看出名堂吧?」
「亮晶晶很华丽、很漂亮的舞衣。」我由衷说:「你们真像一只只发情的公鸡。」
「不是我爱惋惜,像大舅这种老顽固,天生注定没眼福。无采我特别为伊,量身订作这套新舞衣,却得等他离开,舞台变装秀才会闪亮登场,你拭目以待吧!」
「我对你当然深具信心,要不然何必砸下重金请你隆重登场,不知添了多少光。」
「是啦!拿重斤压我,比条子还照顾我,感恩喔!」
「无代无志,你几时惹上条子?」
「说到这件事,天兜黑一丙【天就黑一边】。就鲁鲁【舞团的一名颠嗦】怹阿公,年纪大了,当然认不清乱七八糟的路标,突然走失了。他们全家像无头苍蝇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于是集合开会研议,结论本想干脆放生,大家都自由。但又害怕事情曝光,惹来记者和网民眼红,将人家的好意,故意扭曲成恶意遗弃,必定引发群起公干……」
「史达~卜【停】!」我打断道:「时间有限,你ㄟ鸡掰嘴麦牵拖!」
「不是我爱说,你就是没见过大场面,才会爆发「月经症候群」。安啦!有我在,自然会把场面镇住。以我多年的主持经验,怎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用最耸动、最感人的言语,撩起观众的情绪。我随便一擡手,在场的每一个人,铁定以最热情……」发现我怒目相向,阿恩自动打住。同时未免我发难,他随手抢来一支香烟,再使出「见缝插针」绝招,闪电塞入我嘴里,笑咪咪接道:「你顺口气,千万别被痰哽到,慢慢听我说重点。最后,鲁鲁他家人就去报警,结果,你知道警察怎么说吗?呒知影很正常,但用懒葩想也知道。无权无势的死老百姓,在警察眼里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很诚实答道:「你在社会上,一无人缘,二缺身份地位,被唾弃是活该。我耕耘多年,我们这里的警察杯杯和裹裹,都嘛把我当成发财树在维护。」
「你确实是发财树,偶而给我挡风遮雨,才会愈长愈大棵。可怜鲁鲁怹阿公,毋哉路倘来借你ㄟ庇荫,又没郭董可撑腰。这样也就算了,伊生了一大群儿女,偏偏没半个当官,也选不上各级民意代表,自然引不起人民保姆的重视。完全不像,人家某民意代表的老婆被抢,半天就抓到抢匪拿回名牌包包,里面的现钞虽被花掉一些,但保险套一个也没减少。听说是警察体贴,自掏腰包补齐咧!看看你,还不赶快付诸行动,出钱出力帮我辅选。等我选上立委,你那天懒弗仔掉了这种芝麻小事,我也会慎重其事找警政署长来喝咖啡。要他命令全国警察拿放大镜,务必在最短时间找回懒弗仔,够意思了吧?」阿恩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又深具菩萨心肠,不当立委实在可惜。
「你说得有道理,我应该全力帮你辅选,助你一飞冲天!」
话落,我一脚将阿恩踢上舞台,让火红大公鸡为吉时开启好采头。
舞台背对着城堡,游客真的很捧场,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
事实上,工作人员九点多便传来捷报,广场后半段,120张附有遮阳伞的台桌宣告客满。晚来的当然会进入城堡里面吹冷气,但仍有许多不怕热的群众,愿意站在高高的遮阳棚底下摇扇子,等着看表演。另外还有人潮聚集在广场两边,剧场这边是抢购开幕福袋,那边是马可和库奇等人掌厨的美食摊。吃了保证口渴,所以我们还备有各种冰品准备捞一笔。
「今天人真多,可惜天气热了点……我也爱你!嗯~」威廉斯不愧为巨星,一心二用,一边签名和粉丝交流送飞吻,一边目不对视跟我说话:「舞台前面的摇滚区,为什么要空出来?」
我答道:「等你表演完,接着舞龙和舞狮。你有很充裕的时间换装,再剪彩。」
「你设想真周到,我都还没谢谢你,新的住处真的棒透了。」
关于这件事,差点难倒我。
因为预定童话屋的客人很守信,昨天纷纷来「切克印」。
威廉斯和导演,以及编剧,三人鸠占鹊巢,自然得迁移。
不巧的是,他们原本住的木屋,又让别人占据,而「银河蛋」也腾不出长期的客房。
最后,导演和编剧愿意入住员工宿舍,可我总不好安排,送巨星去跟阿恩那种货色同流合污。所以早在数天前,我特地在「银河蛋」的屋顶搭间玻璃屋,想看巨星坐马桶的撩人姿势,只要准备望远镜就行。那么棒的新居,高高在上,视野三百六十度,作爱的时候,不刺激才怪。威廉斯免费升等,昨晚想必睡得很好。早上工作人员「摸拎扣」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只待车子去接过来梳化。这么好伺候的巨星,以前竟然有新闻暗讽他很难搞。可见很多报导都是记者亲菜写写,当不得真的。
如同政治新闻,不时可见,某某高层人士说,谁怎样又怎样。
套句术语,那叫放话,尽是不用负责的屁话。有时是说给特定的人听、有时是放暗箭伤人、有时是混淆视听、有时是投石问路。不管目的为何,归根究底,只为巩固所属的利益。
类似立委在立法院,无论言行举止如何令人反感,法律就是管不到。
阿恩才会那么想要当立委,可以任意练肖话,反正不会有事。一般老百姓刚好相反,连在捷运剪个指甲,居然会被拉去警局,立正稍息上军训课,你说有趣不有趣?
当然很有趣,全都露三点舞团终于卖劲狂扭臀股,热歌劲舞带动全场嗨起来。
「摇蕊、摇蕊、大力摇落去!脱掉、脱掉!尻疮照过来!」
我姐率领的加油团,姐姐妹妹起閧摇起来、师奶如狼似虎最内行,喊得最大声。
「我有没有看错?」威廉斯将脖子伸长长,「男生穿那么高,比女生还厉害ㄟ!」
闻言,我心一惊,定睛详细看……
舞群的动作很扎实,整齐划一,个个跳得很来劲,没人摔倒,我却差点昏倒!
阿恩真正有够无斩节,竟然给我使阴招。舞群脚下穿的,如果不是高跟鞋,大槪就是踩高跷。
幸好黄建忠忙着在贵宾室按奈人客,啊哪无,恐怕会吓到懒弗仔跳出来。
「老板!听说蔡壹零被这种颠嗦电到,特别把他们找去演唱会助阵,是不是你朋友这团?」威廉斯拽住我的手臂,神情很兴奋,双眼比猎犬还亮,口气热切无比。
再从推崇的言论,不难看出他喜欢名牌,相信名人用的自然是好货。我当然不能隐瞒,据实以告:「我只知道,阿恩的舞团风评不差,国外邀约不断,其它嘛……」
「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他们的水准很高,不是也没关系。」
话说完,威廉斯已经把我拉进化妆室,还关上门,惟独没放开我的手臂。这种亲密的举动,好像把我当成推心置腹的龟蜜,该不会要跟我分享娱乐圈的膻腥内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