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时光就在蒙克多纠结与烦恼不解中于废后殿里磨蹭过得飞快,公主就要满月了,满月按理应要大肆庆祝;但早半个月前就盛宴欢庆过,再办不免有奢侈之态,且连番大庆对初生的婴儿也是忌讳。

满月那天,蒙克多依照民间风俗分别剪了一段自己跟太子虞穿过的衣服,系在一起绑到孩子身上,又刺破两人的姆指在孩子的两眉间点了祈福的血记。

午间,蒙克多在废后殿的主殿摆了一桌,桌上都是普通的丹罗人家庆贺孩子满月的吃食,退去宫人后就仅两人,裹在红色襁褓中的女儿就在一旁的摇篮里静静地好睡着,席间也有说聊。这一月的时间两人的相处从僵硬越显自然,半点也看不出来那样相互仇恨的影子。

即使过了一个月,太子虞身体还很是虚弱,他亏空太大,脸上总一片死白。蒙克多捻起一块刚煮成的奶皮子说:「这么些日子了你脸色总还是这样白得渗人。嗯,你看着,这样吃才好吃。」他把那热热的奶皮子夹着肉片吃了。太子虞依样学着弄来吃了一口,舔舔嘴唇回答:「总不见日头的,自然就白了点。」

蒙克多倒了茶水加了被擂成粒粉的各色坚果拌一拌递过去道:「按习俗孩子得取小名,你取罢?」太子虞伸手接过来吹了吹茶水啜了一口,慢吞吞地回道:「得仔细想想。」蒙克多点头,想了很久才斟酌地决定:「……你喝完这茶,一会就同我一起出去走走消食。」

太子虞听了微微一顿,一旁睡着的公主就哭了起来。

这时候的娃子哭闹不是尿湿就是要吃,蒙克多过去探了探女儿的屁股手势熟练的给换了尿布巾,公主依旧一吐一吐着舌头放声大哭。蒙克多赶紧取了一直预备温热的牛乳来喂,她急呼呼地吞了半口就呸出来继续哭,再喂也不吃。

蒙克多抱着不依不饶大声号泣的女儿不停走来走去,很是心疼地拍哄着她,太淘气了,也不知道像谁!

真是闹得十分头疼,蒙克多无法,只好变着法子让太子虞抱一抱,太子虞才刚把公主揽到怀里,公主的头就对着他的胸口拱了起来,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

尽管蒙克多不愿意,可女儿有时闹得实在过分厉害,看她哭得那样可怜的小模样,终究妥协让女儿喝过几次。

太子虞面色不改,毫不扭捏地干脆解开了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早些那般强烈的抗拒,孩子迫不及待立刻张嘴含住了他的乳头吸吮。

蒙克多坐在一边看着娇嫩可爱的女儿,她张大跟蒙克多一样灰蓝的眼睛,噙着眼泪水汪汪地望向两人,五官都还没长开,可小下巴像太子虞一样秀气好看,个性像自己,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总算女儿喝饱又睡着了,啵一声嘴巴被拔离了乳头,那一脸心满意足陶醉的享受模样,因为使尽全力吸奶脸颊红扑扑的,蒙克多觉得十分可爱,就伸手揉揉女儿的脸说:「乖女,这么好喝么?」

他说这话纯粹是在逗女儿,听在太子虞的心里就不一样了。他把公主放回去摇篮说道:「蒙克多,我有点冷,…进去里面吧。」说完就兀自转身往里面走,蒙克多唤了宫人过来照顾公主没发现自己竟然被太子虞口头带上了,随后就跟着进去。

蒙克多不懂也不需要讨好人,不过他总担心着太子虞的身体,加之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凶手。但他不能明白、不能明白,那个人现在也没有怀他的孩子,自己完全不需要再对他这样百般仔细照料。

太子虞要换了被奶湿的衣服,蒙克多在后头跟着进去就看见这副景象,坐在床边低头解着腰带的太子虞,因方才喂奶扯开了衣襟,领襟处都松散开来露出脖颈及一小截肩膀。方才的念头抛得一干二净,他仿佛火烧一样大步向前抓住他的衣服裹紧了太子虞的身体微斥道:「不是还喊冷么?」

诱人的香甜气息在蒙克多怀里流窜着使他马上又松开了手,太子虞继续慢条斯理地褪下了外衣,中衣明显沾着两团湿濡的奶水痕迹,他好像不过被泼到茶水那样,拿了巾布的手伸进去缓缓地擦拭自己溢着奶水的乳头。

太子虞换了第二条巾布,这奶水一直流,根本不可能擦干净的,得──蒙克多环着他反而无所适从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遂扯住太子虞的手抢着要去擦拭,嘴里还像要证明什么似的频频直道:「我给你、帮你擦擦。」

那只擦拭的手却被往中衣里面带去,殿内漫着新摘的桃花香,也不晓得是谁添的。

轻握在掌中的手微冷,触感虽细致却骨节分明,不是他曾经一贯熟悉的手。怀中的人本来还嫌太过苍白的脸颊渐渐透出了红晕来,一张脸方才还白得几乎透明消散了,此时却艳浓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蒙克多看得真切,一时情迷不已摸了摸他透着几分瑰丽的脸。

气氛陡然变得这般醺人,鼻间盈满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蒙克多脑里充斥着凌乱理不清的思绪翻涌。他口干舌燥地吞咽着那香味,心跳骤然鼓动得非常利害,他为这忽而急促跃动的心口感到慌怯,忽而窘迫地想退开躲避这具身体。交叠的手指就要分开之际被一记反握,双手就忍不住将太子虞紧紧搂住了。

他搂得手劲极大,像要将太子虞揉到他身体里和入,他再也无法忍受,吻住怀里这个撩拨他情欲的男人。

那天过后,满足的不只是身体,对蒙克多而言脱缰失控又理不清的心思,不可思议地好像在细绵松软的雪花上颤呀颤,有点轻飘飘的。

在蒙克多的照料下,太子虞恢复得很快,到底是一直被仔细精心养大的,身子底本就好。蒙克多的日子仿佛回到往日的和谐静好,虽然前有与公子采的暧昧关系,但他那时到底有个妻子,可他现在没有妃子老跟一个男人颠鸾倒凤的实在荒谬。不过他又总不由得欢喜,如果不是这样奇异的身体,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他生下孩子?

微微冷香飘曳,太子虞倒在柜上靠着,蒙克多也就头抵在他肩上压着不起来,两人衣衫不整地呼声一高一低喘着气。两人浑身都是湿汗黏腻,尤其是相贴的下身更是不勘,也分不清楚是谁的体液更多一点。

蒙克多带着那种事后极为餍足舒畅的脸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晚霞的潮红就体现在太子虞那张俊脸上泼得艳光暧暧。太子虞躲开蒙克多的脸伸手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身上人却故意压得越来越紧,直到被他压得呼吸不过来开口模糊地喊了声重,蒙克多才挣扎不舍地起身。

他扯着衣服擦了擦太子虞被那样热情亲吮,濡湿一片又布满红印的大腿根部,然后简单擦拭了自己几下就去倒了盆水过来。看见太子虞拿着一团手巾身子往后侧弯不知道在擦什么,上前就要拿过来接手,太子虞却紧抓住不给。

僵持了几回蒙克多笑道:「这后头,你自己弄不干净的。」两三下就把人扯过来按住:「再也不看就是了!」拿着手巾在他臀间清洁时,春慵的懒怠在太子虞脸上都还没褪去,瞧着怀里那样馨香旖旎的身躯,又贴上去在他红润的耳边悄声说:「……我不进去,倒怪我那样舔你么?」将怀里的人弄得像涂了红墨似的才罢休。

待得给他清理完了便帮他换了套衣服,要系衣扣时却扣得极为不稳,蒙克多手指局促紧张反复着拧,那衣纽几乎要断了。太子虞推开他的手自己扣上了,蒙克多过了那一会才又想起忘了上药。打开柜子拿出药罐,这回药盖子转错了方向也没察觉,只是那样不停拧着盖子。

那话在他舌尖来回打转,斟酌了很久却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的,他何时需要这个阶下囚胯下奴同意了?   明明以往他都直接就……。

这时太子虞拿过了蒙克多手中的药罐子转开来道:「蒙克多,我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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