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吗?以妳的嗓门有时真会令人有种错觉,妳是个有武术底子的女人。」
「为什么?」她瞇着眼问。
「因为听得出来妳的丹田非常有力。」仁这次非常清楚地笑出来,不但嘴角扬了起来,连黑眸都快弯成一道新月。
这时朱雪伶就不再怀疑原来他也是个会笑的人,不过这不值得她高兴,因为他是嘲笑她的嗓门太大。这该怪她吗?谁教他三不五时就要吓她一番,就像现在,她要洗澡,他来凑什么热闹啊?
「如果你玩笑开够了就快点出去,我要洗澡了。」好在衣服只是解开一半,还没脱呢。古代衣服的麻烦之处此时竟派上用场。
仁歪着头,先是不解朱雪伶话中的上半部,但下半部他可就不认同了。「我也要洗澡。」
朱雪伶大惊失色。「洗澡?现在?别开玩笑了。」
「什么叫『开玩笑』?」
她哪有心情向他来个「新说文解字」……「仁,凡事也有先来后到,既然我先来到的,你应该等我洗好再换你洗。」这个时候才不管他是什么荧族族长,还是个超能力者。实际上朱雪伶还在气恼他,这个大忙人不理她一整天,现在出现,要指望她感激他赐她洗个热水澡?哼,没门……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她心中刚留下的疙瘩。
「伶,我告诉过妳,我必须要抓紧时间让妳快点怀孕,而妳又坚持在行房前必须先洗澡,这样能够节省时间。」他边说边解开自己的衣服。
别一再重复什么怀孕跟行房,朱雪伶可要烦死了。鉴于昨天的经验,她已经对他解衣的动作稍稍免疫,没有尖叫出声,但还是垂低眼帘。「ok,你想先洗就让你先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不自觉说了英文,好在他没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伶,妳要选择自己脱衣服,还是让我替妳脱。」
仁替我脱衣服?朱雪伶不禁想像起来那画面。她太沉醉这绮丽的想像,以致他来到她的身边,朱雪伶才大梦初醒地擡头看着赤身裸体的他。
「我选……」她脸红地说出两个字就被他给打断。
「我替妳选好了。」
没说出他替她选了哪一个方案,但他的动作表明了。仁拉扯着朱雪伶卸下腰带后的长衫,她下意识出手抵挡。是的,她的反抗完全没有帮助,而刚刚的幻想就在现实中上演了一次,很快的,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仁的面前。
朱雪伶赤裸裸地站着不动,没有试着遮掩自己。她不是没有羞耻的人,只是惊吓到忘了该怎么反应。
仁倒抽了一口气。「妳看起来……好……好特别。」
特别?这是什么意思?是难看但他不敢直说吗?
本来想要问他的,但一开口,牙齿只是直打颤,身子也是拚命抖着,脚趾头用力地朝内缩起。这其实是她太过于震惊的反应,但仁却以为朱雪伶是太冷才会颤抖,迅速地勾住她的双脚,拦腰抱起。一个旋身,小心地将她放进温暖的澡盆里。
「还冷吗?」
「ㄅ……」不会。朱雪伶在心里说了,可是她的牙齿还是不合群地相互碰撞着,只能发出ㄅ的这个音。
仁念了几句刚刚潜念过的咒语,她感觉水温像是增加了几度。
确实温暖的水让她稍稍压下惊骇过的心情,而且覆过胸口的水线也像有种掩盖的效果--虽然透明的水遮蔽有限,但热水的蒸汽起了小小的作用。
「妳看来真的很怕冷。」仁也踏进浴盆里,他一坐下,盆子的水位急遽上升,然后大量溢了出来。
朱雪伶这个奇怪的脑袋竟然还有心思去想等他出去之时,水还会剩下多少?
仁猛然擡起她的下巴。「怎么不说话?平时可是聒噪的很。」
要她说什么呢?告诉他这个浴盆太小,他坐进来是挤的很,他的两条长腿张在她的左右,几次碰触到她,她只能拚命地将自己踡缩起来。
「看来也不会动了。」他拉拉朱雪伶软弱无力的小手。
朱雪伶不服气,用力地将手拽下来,换来的是一个大水花,溅得他整脸都是。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仁抹掉一脸的水,却可以看出他松了口气。「会笑就代表没事,还不赶紧侍浴。」
这个时候他还打算叫她侍浴?在他光溜溜而她也光溜溜的时候,朱雪伶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她终于找回声音,可以平顺地对他说话。「你也看出我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根本没办法帮你搓澡。」同时将双手环在胸前,这样更多些安全感。
「是吗?」
「是的。」她飞快地答。既然共浴已是发生,但还是尽可能地保持距离。朱雪伶说过还需要一些时间让他培养出对她的感情。
仁轻轻地点头。
在朱雪伶以为她逃过一刧之后,他居然开口对她说:「那只好我来帮妳洗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