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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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脊背发凉、战战兢兢靠近隔间。

「啊…啊…」女人持续浪叫，声音相当熟悉。

没有错，门内发出的正是美珊的声音。

我慢慢打开门，里面景象令人不敢置信。

画在门板上的涂鸦如被赋予生命似地、像动画一般自行活动起来，美珊的身体随着肏干动作，不断扭曲浪动…

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画面格外恐怖。

此刻我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这个景象我看过，不过是在梦中。

画面中的美珊正灵活变换姿势与陌生男人交合，但这个男子一直没有完整呈现出脸孔。

他只有脸的轮廓、五官一片空白。

出于直觉，我怀疑那个干美珊的男人就是我。

这会儿美珊主动爬起采背后姿让男人搞，她不断浪腰以迎合男人的动作。

「啊…啊…好舒服…快干我…」美珊的脸左右晃动，一脸淫欲。

我发现画面构图变得复杂起来，仿佛有一只隐形画笔在增添它的细节；随着阴影线条的增加、立体深度逐渐呈现出来，美珊的脸已经由臼井仪人的简单画风变成有如黑白相片般细致。

就在我处于震惊之余，美珊的脸突然转过来：

「快…世杰…快干我…」

她一边喘息一边朝我呼唤。

「用力干我…你昨晚把我干的好爽喔…」

美珊淫荡的脸孔突然变成活生生的人脸！

我吓得踉跄后退，撞出隔间，几乎快跌倒在地。

这时头顶上日光灯突然亮起来，将四周墙壁磁砖映成一片诡异惨白。

我缓缓靠着冰冷墙壁，身体不住发抖。

「美珊很浪吧！」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我心脏几乎快跳了出来；我猛然转头一看，一名高大中年男子就站在入口处。

「你昨晚一定干得很爽吧？」中年大叔继续说道，露出一口烂牙。

这个男人穿了件破烂西装外套、长发散乱纠结，像个衣衫褴褛的加勒比海雷鬼乐手。

不过一般我们会把这种人称为流浪汉。

我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过速心跳，然后问道：

「你认识美珊？」

流浪汉诡异地笑了笑：

「这些图都是我画的，我就是Eros。」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下的地板似乎正溶解下陷…

「这些涂鸦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从来没人能破解，你是唯一的一个。」

尽管外表不体面，流浪大叔的眼神显露出一丝理性光芒。

「人们总是对眼前事物视而不见，是不是？」他又露齿而笑。

面对这个自称是Eros的流浪汉，我将恐惧置于一边，迅速整理心中所有疑问：

「请问…你…你是如何画出这些图画的？」此时那些恐怖动画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中年流浪汉抽动一下嘴角、摇摇头：「这些不是画出来的，它们是自然生成的。」

自然生成的！这个答案真是不可思议！

「这些画都是世上女人欲望的投射，只不过借由我的手呈现出来。」

他伸出手掌张开五指，在我的面前缓缓转动展示着。

「那…这些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尽管他给的答案很玄，我仍继续追问他。

「当然是寻找“有缘人”啦！」中年大叔狞了一下鼻子，仿佛我问的问题很蠢。

「这些发浪的女人总要有男人来搞她们吧！你很笨ㄟ！」他的声音有些粗野和不屑。

我愣了一下，想想也对；女人最底层的欲望出现在男性厕所内…似乎有那么一点恰如其分。

于是我紧接着问他：「假如像你所说的，这是自然发生的…为什么这些女人的欲望会转变成图画？」

老实说，我觉得这件事真的很灵异。

雷鬼大叔眼睛上瞟，瞪了天花板一眼。

「你还以为我是来给你上课的咧…」他喃喃自语地碎碎念。

这种反应使得我不敢再追问下去。

「好啦！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大叔变得有点不耐烦，「你只要记得，机会找上门，你好好发挥就对了！」

「美珊这件事你干得很漂亮，至于其他的女孩子，你可不要让她们失望了。」他简单把话说完就准备要走人。

其他女孩子！这句话引起我的注意，这再次应证了美珊告诉我的事。

此时走到门口的流浪大叔忽然停了下来。

「对了，你身上有没有钱？」他转过身、咂咂嘴，朝我伸出手，「可以给我一百块吃饭吗？」

我从口袋将钱掏出、留下百元钞和一些零钱，将所有千元钞尽数给了他。

「你很慷慨嘛！」流浪大叔见我给他大钞，笑了起来，又露出焦黄烂牙。

「一些小钱，不成敬意…」我也硬挤出一个微笑，不过这些钱我是真心诚意给他的。

「对了，可以告诉我要怎么联络你吗？」我谨慎地向他提出请求，「我可能有些问题还要请教你…」

「联络我？不必了！有问题，我自然就会出现！」流浪怪叔朝我点点头，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又用粗哑的声音对我说道：「不要想太多，蓝世杰。」

「Enjoy   it！」他扬扬手上的钞票，潇洒地走开了。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子！

为此，我错愕地站在原地好一阵子。

第二十话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