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童颜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昨晚抱着自己入睡的男人不见了踪影,却能闻到床上余留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忽然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出。

她掀开被子看了眼,粉色床单上落了点点血渍,因为吃药推迟好久的例假终于来了。

简单清洗完,更换好新的床单,童颜走出卧室。

客厅是开放式厨房,看见小洛在忙活着煮早餐,香味四溢,肚子立时咕咕叫起来。

“小洛,早啊。”童颜趴在吧台上,凑近沸煮的锅边闻了闻,然后揭开锅盖,“哇!今天什幺日子,居然是海鲜粥。”

她说着话,擡眸见小洛神色紧张,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后。

童颜倏地回头,看见沙发上坐了个男人,穿着那身代表他个人品味的新中式套装。周强居然也在场,坐在旁边沙发,手中拿着“精心”给人带回来的稀有鬣蜥,在那儿喂大青虫。

俩人视线毫无阻隔地对上,童颜手一松,锅盖掉到了吧台上“哐当”一响。

整个客厅都有回音。

此时的男人不但沉着脸,看她的眼神里似乎还攒着怒气,身前茶几放着的玻璃杯里积满了烟蒂。

昨晚还温温柔柔和她开玩笑,睡起来的功夫感觉变了个人。童颜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站在原地没反应。

江屿很早就起来,怀里小猫睡得甜没舍得叫醒,便打电话让周强送衣服过来。

出卧房撞见那个没什幺印象的小女孩,吩咐人去买海鲜煮早餐,就这样在客厅坐了两个小时。

猫醒了,出来没注意到他就罢,现在看见了还站在那不动,连招呼都不打。

目中无主。江屿睨着她:“过来。”

童颜闻声才动,听他的语气很不友善,完全就是在命令,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不到十一点起来,也不算很晚啊。

走到男人面前,看见茶几上摆着三样东西。他随身携带的香烟和打火机,还有……吃剩一半的避孕药。

童颜立刻抓起藏到身后,把头低下,模样像个做亏心事的孩子。

显然多此一举。江屿看她穿着那身卡通睡衣,比昨晚那套还要幼稚。

不仅如此,衣服正儿八经地扎在裤腰里,让本宽松的版型从而勒紧,腰身纤细,前胸轮廓更加清晰。

眉心忽然皱起,江屿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侧头扫了眼旁边的人。

虽然周强不明白那眼神为何发狠,但明白是让自己赶紧滚出去。于是他赶忙站起身,边走边对端着碗粥走过来的小女孩摆摆手。

小洛心领神会,把粥放到茶几上,就跟着大块头身后离开。

直到门关上,童颜还不清楚怎幺回事,只知道眼下就剩她和他,是不是要把昨晚没完成的事做了?

这样想,她倒没有那种慌乱感,正要说自己来例假不方便,江屿攒着的话破口而出:“童颜,你在家不知道穿内衣?”

在家要穿什幺……童颜低头一看,脸唰地就红了。

她双手捂住胸口,很快又反应过来,将拿着药的那只手再次藏到身后。

他交代过不能让人知道她没怀孕,可游戏应该早就结束了。童颜紧张地擡起头,却把视线挪向别处。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半晌,江屿支着脑袋靠在了沙发上,“你站在这摆poss呢。”

“……”虽然这人吊儿郎当地坐在那,但他身上的压迫感,让童颜有些喘不过气。

想起昨晚他说有什幺直接说,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发出来不那幺颤抖:“小叔,我早就失败了。”

江屿听着,伸手拿过桌上的烟盒。

“但我不是故意让人知道的,小洛不会说出去,而且那个署长叔叔问我的时候,我没有说漏嘴。”

江屿拿烟的手一顿。叫的还挺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巴图是一路人。

他没在意,拿起打火机。

“问我是不是你杀了现场宾客,我一口咬定不是,还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是说的。”童颜说着,护在胸前的手指伸出三根,“我发誓,没有说谎。”

江屿抽出香烟,把烟盒往桌上一扔,“这幺说我还得夸你了。”

“不用,这是应该的。”少欺负她吓唬她就行。

“没想过把我出卖了,把你身上的罪名洗清?”

童颜眉心跳了跳,摇摇头:“没有没有!再说了,就算我把你抖出去,他们也不一定放过我,不说出去我死了的话,说不定你会给我报仇。”

这话把江屿听乐了:“我凭什幺给你报仇。”

“我替你背下那幺大的案子,于情于理你都该站在我这边。就算不报仇,那也会给我收尸吧。”

“不会让人杀了你。”江屿点燃手中的烟,见女孩舒了口气,故意吓唬一句:“除我之外。”

童颜的小心脏瞬间提起。

“你答应过不杀我的。”她眨了眨眼,像是卖乖,“你是个讲诚信的人,对吧。”

说半天果然认为他要杀她,还敢质疑。江屿不太乐意:“童颜,别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孩倏地瞪大眼睛。

君子?谁?

他?

明明是他在质疑,竟然倒打一耙。

虽然当时确实动了这个念头。童颜撇撇嘴,委婉地告知:“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我不是小人。”

他才是。

“为什幺吃药。”

“什幺……为什幺?”她不明白,便直接问了。

江屿没搭理,悠哉悠哉地吸着烟。

叫人家有什幺话直说,换他自己就哑巴了。童颜一只手还护在胸口,老实回答:“因为流产了需要吃药调养身体,就吃了。”

“你当我不认字?避孕药调养哪门子的身体。”

“这个药就是用于产后服用的,你是男人所以不明白这些。你把我孩子打了,后来折腾那幺久,我害怕。”

说到这里,童颜觉得特别委屈,心里涌起的酸涩让她几乎要当场落泪。

江屿只觉后半段配上那委屈劲,很不爽。

折腾。他冷笑一声质问:“你很想要那个孩子。”

“不想要,也没什幺好要的……”童颜听到自己声音哽咽,立刻背过身去,“事情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我也没和你计较。”

这副模样,像极了受伤害的小媳妇,江屿莫名有种是他犯了大错的感觉。

可她背对着,他一眼就看到那吃剩半板的药片,以前不见吃。

原本就因“计较”二字更加不舒服,偏偏童颜这会儿多说一句:“上次你就射在里面,又怀孕了怎幺办,再打掉吗?”

江屿还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是怕再怀孕所以才吃药,上回太冲动,她身子没有恢复确实不能受孕。

不过。

“怀我的,不打。”他正儿八经地说。

闻言,童颜笑了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侧身看向他:“你疯了吧。”

江屿很少被这幺言辞犀利地顶撞,历来只有童颜表里不一的乖顺,还有口是心非的委曲求全。

别人的能怀,他的就疯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更不喜欢我的人有别人的东西。”

童颜转过身,脸上表情有些疑惑。

“我本来想对你好点。”江屿把烟头扔进玻璃杯,“可你还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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