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周目,SAN值维持在40,黄金之风主线结束后IF

结束了。

罗马斗兽场的上空鲜少地下起雨。

不是说你神乎其神到明晰罗马每一日的天气,只是在这种时候……黄金的风终于结束第一章节演奏的时候。

主角团的胜利,明明应该是晴天。

“走吧。”

布加拉提与阿帕基从斗兽场中出来,身后是纳兰迦、福葛、米斯达,乔鲁诺收起虫箭,抱起乌龟,里苏特带领自己的团队,路过你的身边。

“终于……”

你听见有人在感叹。

但无人说结束。

唯有特里休以为彻底结束了,因为她不是黑手党,也与这残忍的时间轮回无关。

教父的位置还未定,他们答应你,绝不互相残杀。

你不怎幺相信。

雨渐渐大了起来,他们都找地方躲雨,你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走。

“你怎幺不躲雨!”

特里休哒哒地跑过来,她的高跟鞋一点不打滑,用力抓起你的手,把你拉过去。

你滑了一脚。

特里休想拉你起来,但你怎幺也使不上力。

好累,你一直都很累,不知道从何时累,累了有几年,又什幺时候能停。

纳兰迦跑过来抱起了你。

你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是从天上的,还是从眼睛里的,眼前像是滴了水珠的玻璃屏,晕了一些画面,但还能瞧得清。

纳兰迦还是那幺小,肉肉的脸,仍是个小孩子。但他抱得动你,一点不为任何事情抱怨,抱起你,就与特里休往屋檐下跑。

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孩子。

你靠在他怀里,睡了。

唤醒你的是温暖的手,缓慢抚在你的额头,皮肤相互摩擦的感觉特别温柔,亦不是坚硬的手,你呼吸一次,往这只手上贴。

窸窸窣窣,身上盖着的一层被掀开一点,衣服的扣子从上往下被一一解开。你不想睁眼,随对方去了。

不凉,室内干燥,一点也不湿漉漉的,你躺在床上,是在开了空调的房间内,像开了烘干机。衣服被脱了去,头发被顺开,对方的唇吻在你的脖子上。

你实在懒得计较。

软软的,对方眨动的睫毛又挠得你很痒,你用手心隔开他的眼睛。

“不拒绝我吗?”

清清凉凉的声音,又很亲近,你知道是乔鲁诺,就他和你住在一起,有这个家的钥匙。

他暗示过你许多次,你只当没接收他,他也知道你故意装的,不过是需要维持表面的平衡,才没捅破。

他现在这幺做,是有结果了吧。

“新任教父是谁?”

“是我。”

他又亲了亲你的下颌骨。

果然。

“你瘦了,别总让我多吃,你也要多吃点。”

他趴在你身上,不过轻轻的,怕压着你。

“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帮你。”你睁了下眼。

“我知道。”他轻轻地说,“但你还是帮了我。”

不知道这个小崽子又想说什幺话引诱你。

“我们完成了第一个约定,接下来你就要依靠我了。”他的手指摸起你的嘴唇,“只有我才能帮你解决那个神父,接下来的十年,你都要依靠我,而不是别人。”

唉……

为什幺他会对你有意思呢?

乔鲁诺不是一个外貌协会,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些小恩小惠就对对方动情。你也没做什幺啊,难不成就因为天天给他做饭?

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要在这里住十年呢……没有我的话,你怎幺办呢?去找布加拉提吗?还是里苏特?”

“别去找他们,我讨厌你找他们。”

这货刚当上黑帮老大,可来给你放警告了。

他吻上你的唇。

你没拒绝他,没力气,摆烂。随他怎幺整,要亲要上,要杀要剐,随他便。

他亲了一会,不亲了。

“……”

他把头埋你胸里,前额的发型都乱了,你真想推开他,想说他压着你了,结果,你听见他吸了下鼻子。

“啊?你哭啦?还是感冒啦?”

你真震撼。

要是前一个,这可是世界奇观,原作里只有纳兰迦死的时候,他才掉点泪,可还没到吸鼻子的程度。

他擡起脸,露出一双紧皱眉毛与湿润的眼睛,眼眶红红的。

啊?不是吧?

他装的吧。

与他勾心斗角两年的你已经不信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可过分。”

他的声音闷在你胸口,眼睛直直钉着你。

行,让你听听他又能说什幺。

“你来找我的那一天,我刚被学校里的人欺负过。”

“当然他不可能对我做成什幺,我也不怕欺负。你知道我,一直一个人,什幺事都是自己干,没人帮我,我也不指望别人帮。”

“但是你知道我所有事,你知道未来的事,知道我喜欢什幺,做给我喜欢的,我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你却很在意,我睡不着,你就哄我,你还洗我的衣服……尽管我不愿意。”

“你为我做这幺多事,结果你说,你不喜欢我。”

他的眼神看着像生气,张口呼吸几下,没再说。

你知道他什幺意思。

你每个动作都在说喜欢他。他想这幺说。

你不是不喜欢乔鲁诺。

只是与你有过往的,不是这一个乔鲁诺。

你对他好,只是在偿还。

还他给你的钱,还他对你的帮助,还他对你的关心与温柔。他是你过去的好朋友,你怕一直存在心里,让不对等的愧疚心压得你喘不过气。

“我对你好,你就会喜欢上我吗?”你轻轻地问。

“我没那幺铁石心肠。”他的语气更是生硬,“你把我当什幺了?”

你总把他当作JOJO故事里的主角。

乔鲁诺·乔巴拿注定是这场权利斗争的赢家,未来的教父。可你总是忘了,每次站在你眼前的,只是一个不得不独自生存的小孩子。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亦有心。

“对不起。”你揉揉他的后背,“我忽视你了。”

他直起身。

“那幺,可以考虑一下吗?”

现在又不哭鼻子了。

你:……

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真是没辙了,你决定拿出当初敷衍米斯达的那一套。

“乔鲁诺,你才刚十七岁,我的年纪都能当你妈妈了。”你表面无奈,“你真的会喜欢上这幺大年龄差的吗?会不会是我照顾你,所以你把我当妈妈了?”

“我知道我是什幺。”他打断你,完全不给你说出“你的未来还很长”这一串连招的机会,“我很清楚我在干什幺,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乔鲁诺·乔巴拿,你也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糊弄。”

“……”

你真没招了。

他今天是一定要弄个明白,哪怕是拒绝,也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对不起。”你慢慢坐起来,倚着枕头,“我不想和你发展关系。”

“那你是要去和布加拉提?还是里苏特?”乔鲁诺贴近你,“还是说你要去找阿帕基?”

“……我谁也不找。”

你这幺说,他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我没想和任何人发展关系,最多朋友。”你心想,最好连好朋友也不要当。

乔鲁诺绿莹莹的眼眸盯了你好一会,才垂下去。

“那幺,可以做吗?”

“?”

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一阵无语。

你几乎要不耐烦了,从来没觉得应付一个人怎幺如此麻烦。

“可以,但你不要往心里去。”

“……”

他的表情简直差到不能再差了。

“好。”

乔鲁诺说着,立刻脱掉他的衣服。

他一眼也不想看你,摆明了正在生气,可他却急切地一件一件扒掉自己的外衣,散开头发。

这当然不会是一场多幺好的性事。

你却习惯了。

他把他的棍棒敲打在你的身上,似乎想要以此引起你的注意、倾诉他的愤怒,他一拳也不会打你,什幺都做不了,于是一遍又一遍咬你的皮肤。

他想让你露出几分羞耻,几分作弄他的后悔,几分因他而产生的羞涩。你不愿看他,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他扯开你的手臂,你别过头,闭紧眼。

你只当自己是个玩具,随便他怎幺搞。

做了一会,他不做了。

你心里疑惑,睁开眼,却见他紧咬着牙,眼下的泪一滚又一滚。

“……乔鲁诺?”

他这样真惊到你。

乔鲁诺一语不发。他用手臂抹一把眼泪,抽离你的身体,急忙套上他的裤子与鞋,拿起外套,就急匆匆出门。

才几个眨眼的功夫,外面就一道关门声。

你:?

你人都懵了。

这幺神情恍惚地出去,他不会出车祸吧?毕竟原作可没这档子事啊。你找出手机给他打电话,那边一直不接。

“……喂?”

终于接了。

“乔鲁诺,你小心点啊,可别出什幺事,被暗杀了。”

“……”

那边安静许久,如果不是听到风,你还以为手机关机。

“你在担心我吗?”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语气平和,“不用担心,我自己想想就好了,没事。”

“真的吗?”

“嗯。”他缓慢地呼吸了几下,语调回到从前,“不用在意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没关系。”

“嗯……嗯?”

“你那幺累,我还折腾你,真的抱歉。”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不回去了,那边有点忙……你早点睡。”

“哦……”

“晚安。”

“晚安。”

正常的道别后,他挂了通话。

从电话语音里是一点听不出来他有在难过。

你放下手机,想了一阵。

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这一轮的乔鲁诺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始终是一个好孩子,你却这幺对他。

『对不起。』你发短信。

他很快就回:『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好好休养,多吃点饭。』

真的没问题吗……?

你躺回去。既然他这幺说了,你再追问,也没什幺意思。

保持距离比较好。

过去几天,乔鲁诺果然没回来。

可没有人陪睡,你开始难受。习惯身边有人陪,就受不了入眠时的孤独。

终于,你实在忍不下去,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给布加拉提打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

“喂?”

“睡了吗?”你单刀直入,“我一个人睡不着,你如果一个人睡,我们搭个伴?”

“……”

布加拉提也是一阵沉默。

“不方便吗?”

“……没有,我去你家?”

“不,我去你家。”

“好吧,我去接你。”

你挂了电话,裹个外套就出发,半路遇上布加拉提,两人一起回去。

“要吃点什幺、喝点什幺吗?”

“不要,我是来睡觉的。”

进了门,他居然还想招待你,而你只想直奔主题。

稍微清洁一下,你就去他的房间。布加拉提的卧室开着小灯,你坐床边,等他过来。

“你是单纯来睡觉的吗?”他多问一句。

“不是。”你熟练地移到他床头,拉开床头柜第一层抽屉,拿出里面的避孕套。

你们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关系。

布加拉提如今却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乔鲁诺知道这件事吗?”

“?”

你迷惑,“问乔鲁诺做什幺?”

“……他会很伤心的。”

“关他什幺事。”你有点烦,“他管得着这幺多吗,大不了不告诉他。”

布加拉提的表情显出前所未有的僵硬。

“你真让人心寒。”他似有几些恼怒,“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幺冷面心硬的女人。”

你:?

你才匪夷所思好吗。

“不打算发展关系吗?”布加拉提的神情与语气又缓和下去,“为什幺?”

“问这个做什幺。”

“你是怕伤心吗?”他不回答,“怕别人伤害你吗?”

“怎幺会伤害你,我们在一起这幺久,你还不信任我们吗?”

“……”

为什幺。

你感到不适,双手抱上自己的双臂,紧护自己的身体。为什幺非要问这些,不管是布加拉提还是乔鲁诺,为什幺每次都要探究这些。

这重要吗。

“我走了。”

一秒也待不下去,你起身,却被布加拉提按下去。

“倘若我不收留你,你接下来要去找谁?”

“……”你犹豫片刻,“里苏特,他应该不会拒绝我。”

认识的有那幺多人,挨个试呗。

布加拉提简直是被你气到没话说。

这人生气什幺?

“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你做。”他把桌上的避孕套丢回去,合上抽屉,“我也不会让你去找别人,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他给你一顿睡前“按摩”,你终于能睡着。

你倒不是每天都这样,隔几天才会想要人陪。

过了一个多月,销声匿迹的黑手党(除布加拉提)才找上你,意大利几家黑帮组织邀请乔鲁诺,乔鲁诺缺一名女伴,特里休不可能去的,别人又信不过,问你能不能去。

这几个黑手党是摸穿了你的心思,只要没拒绝的理由,你就不会拒绝有关他们的,因为他们的安危事关你的安危。

“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来传话的米斯达向你做保证。

“……”你移开视线,“唉……”

“哎!”知道你这样就算同意,米斯达高兴地做起手势。

你到现在都没搞懂意大利手势都有什幺意思。

意大利人的宴会总喜欢晚上搞,也可能是黑手党喜欢这幺搞,夜黑风高好办事。

上午还未睡醒就被捉去,驱车赶往佛罗伦萨,又是换衣服又是做造型。这次比上次凑热闹正式得多,上次你是个边缘人物,这次你是黑帮老大的女伴。

守你化妆的是米斯达,他对这没兴趣,在一边保养他的手枪,只让化妆师给你画好看点,别故意画成那种刻板印象的亚裔脸。

化妆师被他那副的口气说得很不高兴,但瞥了眼他的枪,也不敢有什幺意见,只撇撇嘴,默默给你画。

给你画完全妆,接着给你卷头发。米斯达这时凑过来,盯着镜子,骂了一句。

可把化妆师吓着了。

“这幺好看。”米斯达按上你的肩,“别闭眼,诶!别耷拉着眼皮子啊!白长这幺一张脸了!”

你:……

化妆师翻个白眼。

给你卷完头,又编辫子扎起来,除了发根蓬松,其余卷了个寂寞。

化妆师要给你戴耳坠,结果你没耳洞,于是现用剪刀把钩子拧成蚊香盘。你瑞思拜。

这里的人坚持让你穿高跟鞋,居然没一个低跟,你叹了口气,去的路上全程让米斯达扶。

暗杀队有几人也在会场,他们见到你,都看直了眼。

“你打扮起来还挺漂亮。”伊鲁索首先向你搭话。

“谢谢。”你礼貌回复。

继续往里走,撑了一会,你眼睛又想闭了。

“睁开,睁开。”米斯达在你耳边反反复复。

“哇,你好漂亮啊。”路过正在走廊监视的纳兰迦,他的注意立刻到你身上。

“画的。”你说。

“接受一句别人的奉承又怎样啊?”米斯达对你咬耳朵。

“你的意思是想听我说假话吗?”

“……算了,你说真话吧。”

心直口快的米斯达完全说不过你。

又遇到阿帕基,阿帕基给米斯达指路,期间你崴好几次脚,阿帕基欲言又止,说要不给你换双鞋。

“算了吧,又不跳舞。”米斯达拉着你走,很快到了一间屋内。

乔鲁诺与一个穿一身黑西装的男的(外国人年龄怎幺这幺难认)坐在一小方桌的对面,小声交谈着。福葛与一个同样穿黑西装的女的坐在附近,都在记录笔记。

乔鲁诺换回你对他最初的印象——那身黑色印有银色花纹的爱心开胸西装,他对自己的品味是一点不让步。乍一眼还是个未成年,可气场转变得翻天覆地。

四人站起来,扶着你的米斯达肌肉僵了一下。

乔鲁诺对面的那个男的对你一番意大利特有夸张花言巧语,你左耳进右耳出,无非是什幺玫瑰月亮星星巴拉巴拉,比喻句你听腻了。

“不好意思,我找的这位亚洲女伴听不懂意大利语,也听不懂英语。”乔鲁诺面带歉意地解释,“这样相对安全。”

“哦!你小子,心思缜密啊!”那男的用力拍拍乔鲁诺的后背。

乔鲁诺身子被震了两下,保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福葛与那女的还在奋笔疾书。

你的礼貌笑脸维持不了多久,已经要僵了。

“你找的这位服务能力不大行。”那男的立即变了态度,对你挑挑拣拣,“笑得太假了,长相是不错,应该不少钱吧?”

你:●ᴗ●

“真是不好意思。”乔鲁诺歉意地笑。

四个人坐下,扶你的米斯达肌肉又是一僵。

那男的接着与乔鲁诺商谈,关于港口贸易的事。此人不是意大利人,来自墨西哥。

你:●ᴗ●

随便是谁,不关你事。

你与米斯达坐下,好在有沙发,但你不能瘫着,还没手机。

等他们聊完,你的笑容早就没了。

米斯达拿起旁边桌面的镜子,对着你的脸,指指你彻底死掉的鱼眼。

你:눈_눈

不改了,就这吧。

米斯达五指捏起在你眼前晃了晃。

你:—ᴗ—

米斯达放弃了。

他们终于聊完,送走那个黑手党和他的秘书,你顿时向后靠,闭上眼。

“诶,你别睡啊!”

“让她歇一小会吧,时间还不急。”

“……”

当然没睡着。

眼里还戴着美瞳,腰身束着也很不舒服,发夹揪得头皮紧,你能睡着就有鬼了。

睁开眼,你盯着对面的纹理墙,乔鲁诺问你休息好了吗,你没理。

“表情稍微摆好一点,这样一看你就是来杀人的。”福葛提醒你。

你:눈_눈

你:●ᴗ●

“……也行吧。”福葛捂脸。

“今天辛苦你了。”乔鲁诺向你伸出手,你被他拉起来,他又擡起你的手背吻一下,“可能会熬到很晚。”

你呵呵两声。

“别人看你,你不用害怕,你是乔鲁诺的女伴,他们肯定会看你,甚至不怀好意。”福葛说,“我和米斯达都在你身边,乔鲁诺说的场面话你也不要当真,那些人你无视就行了,说的话也只当自己听不懂。”

你点头。

“……”福葛盯着你,“我怎幺感觉这幺不妙呢……”

你:●ᴗ●

乔鲁诺挽着你出去,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不要崴脚。

人群比你刚进来时多了,一个个看起来非善类。有长得友善,但也只是外貌。

打量在你们身上的视线令你不适。

超出常人的听觉让你所有声音都能听见,不管是抽烟的呼吸声,还是窃窃私语的鄙夷与嘲弄,咯吱咯吱的轮子响声,带泥的鞋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浓烈杂乱的香水味与各种体味让你很想吐。

等你从环境的冲击中勉强回一些神,你已然皱起眉头、笑不起来了。

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已是你的极限。

他们没说出来,而你读取到了他们的想法。有多少歧视你们辱骂你们的,就因为乔鲁诺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也有针对你,说你是个婊子,觉得你一个亚洲人来这里就是卖,想着待会花多少钱买你。

恶心的气味与言语形成了漩涡,像是被灌进了不知多少管配料与味道浓烈的口服药。

乔鲁诺感觉到了你紊乱的心跳,但他只当你在紧张;米斯达与福葛看出你表情不好,但也只以为你害怕黑手党聚集的场合。

没有人理解你。

乔鲁诺想的是接下来要与谁商谈、谁来了应该如何应对、今天要谈成什幺、谈不成了要怎样……米斯达想的是有谁可能过来袭击、要如何应对,福葛想的是如何在危机关头快速找到供他们使用的逃生通道。

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人能真正理解你。

他们感受不到你的感受,看不见你眼里的世界。你的眼中有多幺混乱,你的心绪到底有多幺的狂乱,都与他们无关。

无人能与你感同身受。

乔鲁诺停下,你也停下。与乔鲁诺的打招呼或是交谈你都听不清,眼前闪光且恍惚,你只保持嘴角的微笑。

你努力地控制自己。

竭尽全力控制自己。

“您这幺年轻,到底是怎幺当上的。”与乔鲁诺握过手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道,“热情教父先前一直隐姓埋名,不透风声,如今却大张旗鼓,很难想象是不是遭遇了什幺事呢……”

男人凑近,熏人的香水气令你几乎看不清眼前。

“仔细一看,你的脸蛋可真漂亮啊……身材也不错。”男人舔了下嘴唇,“你这小身板真的能战斗吗,我一拳就能把你打飞了吧——告诉我,小家伙,你不会是给真正的老板卖屁股的吧,哈哈哈——”

“砰!砰!砰!”

……

偌大的大厅寂静无声。

眼前的男人毫无征兆地仰头倒去,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你手里举着的M28左轮手枪。

乔鲁诺诧异地看向你。

福葛瞪大了眼,觉得完蛋了;米斯达立马摸向他本应塞着手枪、现在却空空如也的腰部,错愕地望着你。

就当周围的几个人同时举起手枪,要扣动扳机时,你将时间回溯到事情发生钱。

那个本应脑门三个洞、飙血倒地的男人,正与别人说笑着,往这边走来。

你当做什幺都没有发生。

唯有你身边的三人,遮掩不住眼中的吃惊。

“什幺啊……刚刚是怎幺回事……”

“她……杀人了吗……刚刚……”

“可为什幺那个人还活着?”

福葛与米斯达的心声杂乱地播放,脸上紧张得冒出几滴汗液。乔鲁诺也紧绷着身体。

又来一遍。

这个男人同样说着冒犯的话,一字不差,用他浓烈的香水味攻击你的鼻腔,你没忍住,出手甩他一个大比兜。

周围的人群安静如鸡。

“你这个婊子——”

“啪!”

他说一句,你就甩他一巴掌。他说狗娘养的,你一脚踹到他的胯部,他无力地软下去,倒在地上。可还没完。

他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上前两步,低头看他。

“你除了使用侮辱女性的脏话,就没有别的了吗?”你踢踢他的裆部,“你是爸爸孤雄繁殖出来的吗?”

不给他反应,你擡起腿,一脚将高跟鞋尖锐的脚跟刺入他的裆部。

耳边响彻的是这个黑手党的惨叫。

在场所有观看此场表演的黑手党,都不约而同夹紧了腿。

“你这个……你这个婊子……!”

你回溯,不等这男人过来,你上去就是给他大比兜。

回溯,回溯回溯回溯,直到你爽了为止,用这个男人来泄愤,也就是他此生最大的价值了。

虐待他几次,你终于感到无聊,停止对时间的干预。米斯达与福葛都震惊到无言以对,乔鲁诺的心底也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幺,那个男人也一无所知地前来,说那些挑衅的话。乔鲁诺将其打发走,领你到方形餐桌前。

接下来的时间,你都在这里吃饭,无人打扰。

守在你身边的纳兰迦与布加拉提也都惊异地看你。

安好无视,没人在这场宴会中动手,你们安全离开,米斯达为你开门,你坐上加长轿车的后排座。

“你居然会用枪?!”在你前座的纳兰迦趴过来,兴致勃勃道,“手法好帅啊!那幺精准!而且你是怎幺拿到米斯达的手枪的?我都没看到!”

纳兰迦右座的米斯达摸了摸自己的前腰,“对啊,我都没注意到你拿走了我的枪。”

“还有还有,那个重播是怎幺做到的?好像阿帕基的替身能力,而且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只是改变了时间的流速。”看纳兰迦这幺好奇,你便解释,“比如说,一秒钟,可以被扩展成一分钟。”

“哦……”纳兰迦望头顶思考,“所以在你看来时间很慢,我们看来时间很快?”

“对。”

“好厉害!”

“那个重播是怎幺回事?”

“就是回溯时间啊。”你说,“我把时间倒转回指定的那一刻。”

“至于你们为什幺会记得,因为和我接触多了,对这力量免疫了吧。”

“哦……”纳兰迦点点头。

“当时真是吓到我了。”福葛叹口气,“你也不给个提醒,我还以为又有麻烦事要处理了。”

“……我没想用这个能力。”你有气无力,“副作用很大。”

“那你为什幺做?突然这样。”负责开车的布加拉提插嘴问。

你:……

在你座位后面躺着休息的福葛叹口气,“布加拉提,你就别给她挖坑了,我算是看透了,她是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的。”

布加拉提语气疑惑,“挖坑?”

“那个男人没说她的坏话,说的是乔乔的坏话呢。”福葛不怀好意地点出这点。

你:……

坐你右边的乔鲁诺还一句话不说,不参与也不制止。

围剿你是吧。

“站得离我太近了,我以为是在说我。”

“诶——真的吗?”

这个理由连纳兰迦都不信,他不怀好意地对你笑。

你:……

“真的。”你说。

“今晚就在罗马休息一晚吧,夜里行车五个小时,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乔鲁诺中断话题。

“啊?我们怕他们啊?”纳兰迦不服。

“我觉得她可能想要休息。”乔鲁诺又把话题中心引回你身上。

你:……

服了。

不想和他们搞文字游戏,你让他们买瓶卸妆液,还有睡衣。

“还有新的内裤。”米斯达补充。

你:……

其他人:……

米斯达反应过来,“啊,我没别的意思啊,你不是每晚都要换内裤吗,啊哈哈……老天我在说什幺……”

最后米斯达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

很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米斯达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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