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末世

「紧急通知,未知病毒已全面扩散,被感染者肤色苍白,眼白充血,一旦遇到生命体,它们会异常迅速的靠近,只要被抓伤或咬伤就很有可能会被感染,最终成为丧尸……」

谢见月看着电视里的报道,拿了一片薯片慢慢放进嘴里,又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谢祈安。

少年手里的刀叉正慢条斯理切着一块被煮熟的大腿肉,喉咙吞咽,机械的咀嚼。

谢见月盯着他,吞了吞口水,“哥哥,你现在想不想咬我?”

少年绯红无瞳的眼睛泛着无机质的冷光,白色的眼睫下眼珠迟缓的动了动,慢慢从左转到右边。

猎猎风来,吹起谢祈安白如霜雪的银发,少年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

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淡紫色的细线顺着脸颊往上呈树状诡异的蔓延。

他看着谢见月,眼神空洞,不像在看妹妹,不像在看喜欢的人,甚至不像在看一个活物,没有杀意,没有情愫。

“眼神好冷漠。”

谢见月靠过来,伸手去揉他的银发,浅褐色的眼睛里透着嘲弄他的机灵劲儿,“丧尸不应该见到人就流口水吗。”

“你不咬我,那我就咬你咯。”她一边看着他,一边丹唇轻勾,露齿笑着,显现出一种隐隐约约,十分诱人的愉悦。

谢见月推着他让他靠在椅子上,温润的唇贴上了谢祈安的唇。

谢祈安浑身上下都是凉的,泛着冷意,就连嘴唇和舌头也是凉凉的,昏暗的光线下,肤色灰白。

谢见月睁着一只眼和他接吻,谢祈安没有任何回应,也不会伸舌头,手上切肉的动作却是停了。

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他的嘴唇,少年尖锐的犬齿在她凑过来的时候便收起来了,舌头上的倒刺也没有了,很光滑。

“哥哥长得真好看,就连变成丧尸了都那幺好看。”

谢见月半跪在他腿上,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出来这句话。

她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漂亮的如雪浇般白皙的裸体。

谢见月牵着谢祈安冰冷的手,按在了阴蒂上带着揉了会,松开手后谢祈安的手也没停下,僵硬板滞的动着。

他的手长得很漂亮,手指白净修长,骨节清晰,修剪整齐,上面还有小小的月牙。

常年写字的指带着茧,指腹按在她的阴蒂上,手背隆起青筋。

谢见月整个人都松松的环在谢祈安身上,嘴里逐渐发出呃哦的呻吟,柔媚的小脸泛着情欲的红。

谢祈安仔仔细细看着谢见月的脸,从微微张开的嘴角,到挺翘的鼻尖。

极好的听力,令他明晰听到,少女下体传来的潺潺水流声。

少年脸上罕见的不再面无表情,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还伸手抚摸了她高热潮红的脸颊。

闭合的蚌肉淅淅沥沥往外吐着晶莹,随着她大腿的分开,蚌壳微张,显现出极致的粉。

“哥,啊呃,哥哥。”

谢见月眼角冒出泪花,哼哼唧唧地啼哭,嫣红的小嘴微撅着,整张瓷白的脸显得异常水灵。

水花泄了他一手,弄脏了少年身上的冲锋衣和牛仔裤。

谢见月大喘着气,眼神涣散,头上出了一层汗。

缓了一会儿,谢见月慢慢开口道:“对不起,我把哥哥的衣服弄脏了。”

“我帮你脱了吧,好不好。”她弯了弯眼,像一道彩虹。

谢祈安垂着眼没回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谢见月用牙齿一个一个咬开他的衣扣,动作很慢,一边解,一边和他对视。

她的嘴唇贴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亲,少年垂着眼,腹部微不可查的收紧了一瞬。

外套被解开,她抓住衣摆一把往上拉,露出里面黑色T恤包裹下的躯体,皮肤乍一看白得晃眼,表面爬满了淡紫色的血管,像触手一样蜿蜒曲折。

不知是不是眼花,里面似乎有什幺东西在挪动,一眨眼又没了。

谢见月把手掌贴了上去,温热的手心很快就凉了下来,像是落雪之后的窗户渗透出潮湿的寒意,瞬间把炉火带来的暖意给吞噬掉了。

血液凝固了。

谢祈安的心脏早已停止跳动,身上的肌肉很硬,怎幺按都不会凹陷。

她趴在刚才那个姿势愣了几秒,鼻子开始变得发酸,她开始掉眼泪,先是小声的哭,然后声音渐渐变大,到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少年也不哄她,歪着脑袋听着她哭了半天。

她瘪着嘴,自觉无趣,揉了揉眼睛不哭了,伸手去扯他的皮带。

搭扣解开了,比她料想的要容易。

她低头往下脱他烟灰色的内裤,谢祈安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不…”

语调缓慢,声音干涩的不像人类,传进耳朵里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性感,显然,在变成丧尸前,他的音色是很好听的。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从身上扯了下来,裙摆也用力地整理好,遮住了里面的风光。

少年站得笔直,裤子宽松,布料本该垂直往下,此刻却微微有些褶皱,像是被什幺东西给顶起来了一样。

谢见月被扛着抱到了床上,视线落在他瘦削白皙的腰腹上。

她仰头瞪着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凶。

她向来没什幺脾气的,柳叶眉下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很甜。

门被拉开,谢见月看见谢祈安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条新的裤子。

床上乱糟糟的,有一件内衣搁在床尾,内衣上放着一本书,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书页翻到雅罗米尔和他的红头发女孩做爱的桥段,这本书谢见月想找,一直没找到。

她趴在床上翻了一页,余光瞥见谢祈安弯腰,一件一件把被她弄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少年保存着一部分人类时的记忆和习惯。

他有洁癖,以前谈恋爱时,就总帮她收拾弄乱的残局。

床单洗干净晾在了房间里的阳台上,谢见月扔得淆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

地板被清理得能照出人影,桌子上摆着不知从哪儿采来的新鲜玫瑰花。

她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好像阴云笼罩的天空都撕开一道裂口,照出来一丝的阳光。

谢见月恍惚间觉得好像回到了过去,她忆起了曾经安定的生活,和谢祈安一起生活过的细节。

那时晴空万里,海鸥掠过海面亲吻浪花,腥咸的海风拂面而来,混着淡雅的玫瑰花香。

她和谢祈安天马行空的挑了一些玫瑰花,扎在一起拿来卖。

初次卖花,谢见月垮着竹篮,仰头兴奋张望周围涌出来的游客,嘴里吆喝着:“先生,给您的女朋友买束花吧。”

身后谢祈安手里抱着一个大型礼盒,里面装满了他去批发市场进来的小饰品。少年长得很好看,黑发白肤,齐整的牙齿里有一颗突出来的虎牙,笑起来时尖尖的外露,齿白唇红,混在人群中极其惹眼。

海风很大,他不时地擡手,帮谢见月扶好被风吹歪的遮阳帽。

谢见月白皙的指尖触摸着花瓣,心里甚至开始侥幸地想,谢祈安和外面狰狞可怖的丧尸长得不一样,他会穿衣做饭,还爱整洁,这样子就是个寻常少年嘛。

她笑了一声,神情有一瞬间的生动,谢祈安侧脸竖耳静了一会儿。

敏锐的听力让他分辨出笑声以外的声音,是从她肚子里传来的。

谢见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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