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芸在房中绣针线活,卫钰就走近来看,问她:“荷包绣得怎幺样了?”
“快绣完了。”林芸道,“就差个眼睛了。”
“眼睛可是点睛之笔”,卫钰道,看着荷包上的仙鹤,不由有点想笑,就从衣柜中拿出一串绣损的荷包来。
“你进步倒挺快。”卫钰笑道,“从野鸭子,到白鸡,到大白鹅,现在终于有点儿仙鹤的影了。”
林芸看他拿的那一串荷包,都是此前自己绣毁的残次品,不由得想抢过来烧了,毁尸灭迹。
卫钰又问她,“明日能绣好吗?我要带了到院中去。”
林芸道:“明早就好了。”
第二天卫钰起床时,果然见床头放着一只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白鹤。
“这还过得去。”卫钰心想。
他把荷包穗子挂在了腰带上,就往书院中去了,一去到,果然见到几个同僚,和往日一起读书的学伴,瞧他就道:“今日挂了新荷包。”
卫钰笑道,“从前那个是娘绣的,用的久了旧了,就换个新的。”
同僚道:“这绣工倒是不错,想来是你娘子绣的?”
“是的”,卫钰掩口笑道:“她在家中管孩子还忙呢,我让她叫侍女做就行了,不行,非要亲自绣了,绣了好几个不满意,折腾了好久才绣出这个来。”
同僚纷纷说道:“卫兄好福气啊。”
林芸则早起给卫夫人请过安之后,又在她房中写字。
前段时间,卫钰非要她给他绣个荷包,还要求必须要是仙鹤图样的,要绣得活灵活现,又使有名的绣娘来教她,折腾了几个月,才弄出这一个人家满意的荷包来。
林芸忍不住一边写字,一边揉了揉手腕,她这几日连着赶绣活,手腕和手臂都酸痛。
卫夫人见了她的字,便道:“之前写得还不错,这几日怎幺浮躁起来,就算你是有孩儿的人,也要修身养性啊。”说完又盯着她的肚子看。
林芸则看到了卫夫人书房中的碗碟,上面盛着好大一串鲜荔枝。
卫夫人见她瞧着荔枝不放,便道:“不是不让你吃,平日也就算了,你现在这身子是不能吃的。”
恰好过了一会儿,丫鬟来回走动,撞了下桌子,桌上滚下来两个在地上,林芸弯下腰去捡起来藏在袖子里了。
晚间回房,卫钰又在书房写文章,又叫她磨墨。
等到了床上,又拉着她,扯着她的手让她给自己做“手艺活儿”。
林芸累了一天,委屈极了,只道:“我手腕酸痛发胀,帮不了你了。”
卫钰听了,便捏起她的手腕道,“那怎幺办,你这次怀的不好,医师说不便行房的,我就想让你用手帮我。”
林芸趴在枕上道,“今天真不行了,你忍一天不行吗?”
卫钰端详着她的手腕,找到位置后,用力捏了两下。
林芸只觉得一阵刺骨的酸涩从手腕传递而来,忍不住都掉了两滴眼泪。
卫钰见她这样,道:“得把积了淤血的地方揉开,不然很长时间才能好。”又看她实在没力气了,才叫丫鬟打了一桶水来洗浴,边洗边自渎了一番,才算是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