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则听到童念话,正准备打燃火机的手顿住了。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从嘴里拿下来重新收回烟盒里,把烟盒和火机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之后许新则干脆就坐在床边穿起了裤子,又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站起。
童念刚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好,擡头就看到许新则已经穿衣完毕。
她说不上自己是什幺心情,只觉得许新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人除了做爱,一点有营养的话都没说过许新则就要走了。
“你要走了?”童念问他。
许新则听到声音穿好衣服后转过身看着童念,每次事后的童念都有一种被摧残的破碎感,惹人心疼。
“我去给你买药,你楼下有药店吧?”许新则每次语气最柔和的时候,就是在他们刚做完的时候。
童念看着许新则点点头:“嗯,小区出门左拐往前走两百米就有个24小时开门的药店。”
“好。”
许新则自然的在童念脸颊落下一个吻后就出门了。
因为对附近环境不熟,二十分钟后门铃才再次响起。
此时童念已经把房间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看见许新则拿着个小塑料袋站在门外。
“给你。”许新则直接站在门口把袋子透过缝隙递给了童念。
童念接过塑料袋,她打开看了一眼,不仅有一盒紧急避孕药还有两盒避孕套。
童念看到了后抿了抿唇憋着克制自己不在许新则面前笑出来,她拉着门把的手往后,大门朝许新则完全敞开。
可门被打开了,许新则却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作,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童念疑惑地看着门外的许新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不进来吗?”
许新则知道这是童念让他留下,他朝童念走近一步,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然后又捧着她的脸,低头轻柔地啄了她的唇和她解释。
“任佳还在酒店呢,我和她两个人出来出差,明早她肯定得喊我一起出门,要是我出差第一天就不在酒店睡要怎幺解释?她得怎幺想我?我是跟她说我出去嫖了呢,还是跟她说实话说我跟乙方是老相好,那她肯定会立马和公司打报告,不是换了你们就是把我换回去再找个人过来。”
这些道理童念当然都懂,但懂是一回事,失落也是在所难免的。
她噘着嘴带着撒娇的语气:“那你早点回去吧。”
平时许新则习惯了被骂,偶尔童念软萌下来和他说话时,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他又离童念近了点,本来就挨着的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许新则搂住童念的腰,又侧头亲了她好几下后温温柔柔的哄她。
“好了,今天折腾你了对不起,快点去休息,明天一大早又得见面呢,别又赖床起不来。”
“我才不赖床了呢。”童念底气不足的反驳道。
“是吗?”许新则宠溺揉着童念的头说:“那小朋友这几年确实长大了不少。”
童念把许新则揉自己头的手打下来,不耐烦的对他说:“好了快滚吧,这都凌晨了,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许新则又用手捧着童念的脸亲了两下才对她说道。
“那我走了。”
“嗯。”
许新则依依不舍地放开童念的腰,按了旁边的电梯。
没一会儿电梯就来了,他们俩就这幺一直看着对方,直到电梯门关上消失在彼此面前。
等许新则走了童念也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她拿起桌边的矿泉水把药吃了,又拿着许新则刚给她的袋子靠在床上坐着。
她把避孕套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举过头顶左右来回看着,突然噗嗤笑了,口里轻骂一声。
“傻逼。”
接着她把避孕套收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吹灭了在徐新泽出去买药的时间里点上的香薰蜡烛。
许新则的睡眠不是很好,除了熬大夜赶工累到崩溃能立马睡着外,其他时候睡经常会点上香薰再放点轻音乐才能慢慢睡着。
童念回上海后有次和朋友逛商场时,正好看到了许新则以前经常用的香薰品牌,她便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两个。
后来在她实在想许新则想到不行的时候,她就会点上许新则最常用的香薰伴着自己睡着,就像他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四年过去了,童念早就不敢碰触任何关于许新则的回忆。
但是把许新则藏起来的后果就是,再有没什幺人什幺事能让她心动了。
就在她心如止水的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的时候,上天又把许新则送到了她身边。
从此那谭死水又活了过来,变成滔天巨浪,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