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亮被噩梦惊醒时,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她心慌意乱,从床上跳下来,推开门。
周崇礼正在厨房熬咖喱,隐约听见凌乱的脚步声,眉还没皱,身体已经往外走,戚月亮就穿着他给套上的短袖,晃着两条赤裸裸的腿,慌慌张张跳进他的怀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周崇礼稳稳当当接住她,大手托住她的臀部,抚摸着她的背:“怎幺了乖乖?”
戚月亮呜咽着:“做了个噩梦。”
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厨房里走,把火关小了,问她:“做什幺噩梦了?”
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睡出的红晕还没散,抱着他的脖颈不松手,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嗫嚅着:“好像梦见……我变成了聋子。”
周崇礼亲了亲她的脸,哄她:“梦都是相反的,你不会的。”
“但是就像真的。”戚月亮说,好看的眉眼冒出些焦虑与烦闷:“要是我真听不见了怎幺办,哥哥,我还要怎幺弹钢琴?”
二楼有一间房间专门腾出来作为戚月亮的琴房,放着一台黑色施坦威钢琴,是戚月亮十岁时,林芳洲为了庆祝她第一次获得钢琴比赛金奖的奖励,几乎花了她全部的积蓄,她在戚月亮身上倾注了自己未能完成的梦想,而恰好,林芳洲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儿在这方面天赋过人,从未让她失望。
他摸摸她的背,安慰道。
“贝多芬双耳失聪,也不妨碍他成为世界顶级音乐家。”
“只要你喜欢,世界上所有的都是你的。”
周崇礼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的腿还盘在他腰上,露出雪白的大腿根,距离亲近又暧昧,他擡手把戚月亮凌乱的头发一点一点捋顺,看着她垂着眼乖巧又闷气的样子,周崇礼哄了她几句,眼见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然后问:“要不要亲?”
戚月亮小声埋怨:“哥哥就是大色鬼。”
如此,她还是红着耳根,低下头:“……就亲一下。”
女孩最后的尾音最后被吞没在唇齿间,这是个温柔缠绵又湿漉漉的吻,周崇礼勾着她伸出舌头,肆意舔弄吮吸,他们十指相扣,周崇礼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背,微妙的发痒,客厅里只听见某种色情的黏腻水声。
戚今寒抱怨她妹妹几乎是坐在周崇礼臂弯上长大的,虽然有夸大成分,但也不乏一些事实依据,实际上,戚月亮从小就依赖和信任周崇礼,她喜欢黏着他,从以前开始,拥抱和摸头之类的肢体接触就已经娴熟,长大了,被周崇礼告知要懂得异性距离,戚月亮可怜巴巴说她懂,然后问:“那我不能再抱你了吗?”
周崇礼迟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睁着一双澄澈湿润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写着那是什幺意思,谈话到最后,送他下楼的女孩第一次没有拥抱他,周崇礼只觉牙龈微疼,无可奈何的擡起手臂,她还假装别扭着:“不是说不能抱吗?”
“我认输了。”周崇礼捏了捏她的脸,正色道:“不能对别人这样。”
这美丽的女孩有颗七窍玲珑心,她太知道周崇礼对她的宠爱和纵容,知道他根本拿她毫无办法,戚月亮眼睛霎时就亮晶晶的,扑进他的怀里,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我最喜欢哥哥!”
嘴甜讨喜,总是把世界上最喜欢挂在嘴边上,谁比她更会撒娇卖痴,周崇礼白白浪费了口舌,原则只坚持了一个下午不到,戚月亮也没要求什幺啊,他只好对自己说,她只是想要个拥抱而已。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起,在对于喜欢小十岁的妹妹这件事上,周崇礼总抱有一种诡异又阴暗的罪恶感,每每看着戚月亮,他的心头就涌上柔情和晦涩,然而欲望深重,沟壑难填,他不再对她抱有家人或者兄妹的关爱,而且更加渴望男女情欲的接吻、拥抱、牵手和身体的负距离接触。
戚月亮无法知晓,他在每个深夜想着她自慰,幻想把精液射在她脸上,掰开她的腿亲吻世界上最甘美的泉水,然而白天,周崇礼又变成戚月亮成熟、可靠、温和的兄长,戚月亮绝不会知晓,他那副正襟危坐的皮囊下,是多幺淫荡下流。
如此清醒自虐般的折磨,还不至于失控,事情发展到现在,是在周崇礼发现戚月亮房间里有自慰工具之后。
华人对性教育讳莫如深,林芳洲也并没有意识和孩子们普及,周崇礼在发现那枚小鸟形状的吮吸器后,擡头看见戚月亮笑容僵在脸上,脸涨得通红。
难以言喻的是,看见那白净的脖颈染上粉色,周崇礼的鸡巴竟然不合时宜的开始发硬,疯了,他脑子闪过这个念头。
周崇礼只记得他当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哪里来的?”
戚月亮小声:“……别人送的。”
他眉一皱:“谁送的?”
她不肯回答这个问题,扭过头去:“你就算我自己买的。”
周崇礼揉了揉眉心,叹气:“月亮……”
他还没说什幺,就看见戚月亮眼泪吧嗒吧啦掉下来,咬着唇,一副又倔又委屈的样子,她并不常哭,周崇礼一惊,心脏揪起来,只好走过去,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怎幺了?”
戚月亮脸上红晕未褪,泪水晶莹,眼睫湿漉漉的像打湿的蝴蝶翅膀,那是她第一次告诉周崇礼:“哥哥,好累。”
她年近十八,已经弹了十二年钢琴,天赋极好,刻苦努力,大小赛获奖不断,已小有名气,只等名牌艺术大学的通知书,戚月亮第一次在他面前眼泪汹涌,她说太累了,压力总压弯她的背脊,晚上怎幺样也睡不着。
他说:“我带你去旅游,好不好?你想去哪就去哪,想买什幺就买什幺,我帮你和林姨说,我去给你请假。”
戚月亮滴着眼泪摇头,眉眼郁气,想来这失眠确实困扰她许久,周崇礼一直知晓林芳洲对戚月亮的期许,这年轻的女孩焦虑着什幺他当然也清楚,所以周崇礼每年都会抽空陪她去参加至少一个赛事,担心她压力无法宣泄,也会陪戚月亮去某个地方玩,但这次,戚月亮拒绝了所有的提议,她呆呆地望着虚无的地方,眼神失焦,眼泪顺着下巴滴下来。
殷红的唇被咬的泛白,几乎渗血,她自小一哭就有这个毛病,周崇礼开始回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忙于工作是否是正确的行为,他本意是慢慢拉开与她的距离,好让他理清感情,以免伤害到她,眼下看着她的眼泪,周崇礼只觉心碎怜爱,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抚上她的唇,挤开她雪白的贝齿,解救被紧咬的可怜的唇瓣,情不自禁的轻轻摩挲过,戚月亮不知是痛还是什幺,眼睛怔怔地,好像呆住了。
她的唇如此柔软滚烫,好像也把周崇礼的心给熨烫了,对上视线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听见彼此呼吸交缠,心脏震耳欲聋,那枚吮吸器还躺在周崇礼的掌心。
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他听见自己问:“月亮,你会用吗?”
周崇礼问她,会不会自慰。
戚月亮的手还抓着他的衣袖,只觉得他身上有某种乌木的香气浓烈的将她笼罩,令她大脑都短暂的无法思考,只能懵懵回答:“……我用过。”
周崇礼一点一点把她眼泪擦干,声音低沉而柔:“女性的性器官脆弱需要保护,你要学会认识它和了解它,要是过于粗暴,也会伤到你自己。”
说这些已经是极限,周崇礼轻声道:“改天,我让林姨告诉你。”
戚月亮一下子抓紧了他的手:“不行。”
她神色有些紧张和难堪,周崇礼几乎立刻就明白,林芳洲其实从小就对戚家姐妹管教很严,戚今寒是这两年才偷偷交往的第一个男友,戚月亮更甚,对她来说,母亲威严像笼罩在她身后的阴影,有时这种严格,使得天性敏感的戚月亮不能敞开心扉也在情理之中,周崇礼沉默一下,就说:“那我让今寒来。”
戚月亮没说话了。
她眼睫颤的一下,好像周崇礼的心也颤了一下,戚月亮静静地有几秒钟没有说话,后来她擡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问他:“那接吻和做爱怎幺办?”
心一沉。
周崇礼声音陡然严厉:“你说什幺?”
大概他脸色也不好,戚月亮吓了一跳,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幺,她往后退了半步,怯怯:“我没有……我只是觉得……看起来很舒服。”
周崇礼余怒未消,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揉了揉太阳穴:“你从哪里学来的?”
这次戚月亮反而觉得自己占理,她和周崇礼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哥。”
她伸出手比划个数字,很倔:“很快,我就要十八岁了。”
现在的小孩都早熟,周崇礼当然明白,只是他对待戚月亮总比别人多了几分保护欲和爱护欲,周临安在她这个年纪,因为早恋都不知道被周崇礼训诫过多少次,他忍住叹气的冲动,说:“那种事你得找到男朋友才行,至少要喜欢,至少要靠谱。”
她就哦一声,声音闷闷:“那我去个找男朋友。”
不知死活的戚月亮,胆大包天的戚月亮。
她是哪里来的气,偏偏要撒在他身上,周崇礼都要被她这句话搞得快气疯了,什幺男朋友,她学校里那些毛头小子愣头青,肤浅下流只知道挺着鸡巴,他们知道戚月亮爱吃什幺、不爱吃什幺、睡觉什幺习惯、喜欢什幺天气、讨厌什幺天气、喜欢的音乐家是什幺、弹琴之前有什幺习惯吗,知道她难过会是什幺表情,高兴起来会怎幺笑吗?
这样想着,周崇礼脸色变得难看:“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
戚月亮瑟缩一下,半晌,在周崇礼凌厉的视线下,她小声回答。
“……没有。”
话是这样说,她不知怎的,眼圈又红了。
周崇礼什幺事不是顺着她来,什幺事没有为她妥协过,她从来也乖,知道他是为了她好,除了撒娇故意和他闹闹脾气,两个人从来没有真正吵过架,当然,现在又怎幺谈得上吵架。
看着这副可怜委屈的表情,周崇礼气闷,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被理智冲昏头脑,听见她的回答,心中又不知该喜该忧,晦涩复杂,只被搅和的方寸大乱,他真的被气晕了,大步走过去把窗帘猛地拉上,室内顿时昏暗起来。
周崇礼走回到她身边,说:“我教你。”
“自慰、接吻、做爱,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