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调

三两句打发了那个一直试图讨好羽鸦的小帮派管理人，羽鸦在男人“我会给您挑一件您绝对满意的礼物送去的”的声音中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而后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男人，让男人联系总部的人，找人把车开回她和羽程的家。

就这幺随意地站在路边，羽鸦没有等多久，羽程的车就到了。

虽说羽程说了“开车去接你”，但羽鸦没想到一向带着司机的羽程今天真的是自己开车来的。

“叔叔怎幺今天突发奇想自己开车了？”羽鸦走上前，打趣道。

“普通暴发户去参加晚宴可不会带着一个全副武装一看就是道上的司机。”羽程擡了擡眉，示意羽鸦上车，“我们还要给你选晚礼服，时间紧迫，就委屈你先穿成衣了。”

“我对衣着没什幺挑剔的，舒服就行。”羽鸦和羽程说着话，顺势坐上了副驾驶座。

她看了看羽程剪裁合身的黑西装包裹下的宽肩窄臀，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叔叔今天这身很帅。”

“是吗？”羽程专心在开车，很随意的回答，“我倒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玩意，紧绷绷的，胳膊腿都活动不开。”

“您得慢慢习惯这个了。”羽鸦眨眨眼，“说真的，叔叔把头发梳得那幺整齐又把胡茬剃干净了，看起来倒像是刚三十岁出头。”

“到时候叔叔一定会迷倒一片女人的……您这次不会是打算，给我带个干妈回来吧？”

“怎幺可能，”羽程被羽鸦这句话逗笑了，“除了你之外，我可没准备和哪个女人建立亲情关系，她们无趣又拎不清是非，太麻烦了。”

“您向我保证？”

“我向你保证。我羽程只有一个叫羽鸦的女儿，其他不会有任何亲人。”聊到这里，恰巧到了等红灯的路口，羽程右手离开方向盘，扭头用带着热度的宽厚手掌摸了摸羽鸦的头，“我收养你的时候就承诺过吧，我不会抛弃你的。”

“叔叔骗人，明明那时候想着如果我想其他普通孩子一样无聊就丢掉我的。”

“唔？虽然我早就有预感了，你果然知道啊。”羽程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

“叔叔不惊讶吗？”羽鸦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她一直以为羽程对她的了解还没那幺深。

现在看来，她两年前就开始计划的得到羽程的事情需要再谨慎计划一下。

“你一个小孩子，不会真以为能瞒过我这种道上混了很久，什幺样的人都见过的人吧。”羽程面上是无所谓的表情，“你很聪明，有一些心计，这也正是我真正对你提起兴趣决定真正把你当养女时想培养你拥有的特质。毕竟你是我的继承人，是将来的黑道新统治者，单纯只会害死你。”

“叔叔不介意我的心机吗？”

“只要你不把利刃对准我，其他的无所谓。”

羽程说完这句，突然顿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起来。

他瞥了羽鸦一样，装作无意道：“你父亲泉下有灵，也会欣慰我这个老朋友让他的女儿蜕变，不是吗？”

“是的，父亲他一定会很开心。”羽鸦毫无停顿地回答，她面上没有一丝异样，这让羽程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要羽鸦没有发现真相，那幺一切都还没问题。

当羽程终于把车停下时，他们已经到了中央百货的地下停车场。

羽程按照罗谨的建议，选了一家小众的晚礼服品牌。

两人在店员的推荐下，没什幺异议地敲定了一件抹胸白色小礼服。

看着羽鸦走进了试衣间，坐在沙发上等候的羽程突然想起了刚收养羽鸦时她的样子。

那时羽鸦还是个没怎幺长开的小孩子而已，除了眼睛很有灵气，第一眼她并不很引人注目。

羽程刚把她接回家没多久就腻味了，毕竟自己是以她父亲朋友的身份进行领养的，不能直接用残酷的方法逼迫羽鸦露出羽程感兴趣的仇恨表情。

正巧羽程那周有很多事要处理，于是他就把羽鸦留到了他名下一处比较偏远的小别墅中，随便叫了两个女仆照顾她的生活。

之后他都快忘了羽鸦的事情，就这幺过了一个月，羽程才想起他还收养仇人的遗女。

为了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些，他故意在处理了一个敌对帮派后直接去了那栋别墅那里。那时他浑身都是血腥气，衣服上还溅着一些已经干掉的血块。

他命令女仆们准备好饭菜叫上羽鸦一起吃饭，并在羽鸦走进来时只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女孩在被盯住的瞬间就浑身颤抖了起来。但让羽程惊讶的是，即使浑身颤抖，她仍旧一步一步朝羽程走了过来。

她走到羽程身边，然后小心地伸手，碰到羽程的衣角前缩回了手。

“叔叔，欢迎回来。”

这幺近的距离，羽程能看到女孩身体明显的颤抖，但她仍旧像是颤抖的不是自己般露出了笑。

“羽鸦最近有很乖哦，叔叔能在这里多呆几天吗？”

这个女孩总能给他带来惊喜。羽程想着，表情也变得柔和下来。

“羽鸦乖孩子，叔叔这一个星期都会陪着羽鸦，好不好？”

羽鸦闻言，立马回答：“好！羽鸦好开心，叔叔能陪羽鸦一段时间了！”

“为什幺这幺开心？”

“因为——因为叔叔是羽鸦唯一的亲人了。”

“叔叔，我穿这身怎幺样？”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羽程的回忆。他擡起头，正看见羽鸦从更衣室走出来。她穿着那件白色小礼服，走到羽程面前询问着。

五年的时间果然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发育中的少女。

如今羽鸦从外貌上看已经完全是个发育成熟的美人了。

她的长发披肩而下，有几缕发束没有柔顺垂在身后，而是顺着肩膀滑到了胸前。弧度起伏并不夸张却也很好看的胸部藏在礼服胸前的蝴蝶结样式中，在黑发的映衬下，白色的礼服和白皙的肌肤更加突出了些。视线掠过纤细却看起来蕴含力量的腰，微膨的裙摆刚好到大腿中部的长度。羽鸦裙下的双腿笔直好看，因为两个人都不是很喜欢过瘦的病态美，她的腿并没有太细，而是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其上，看起来富有爆发力却又不失美感。

羽程不得不承认他看呆了一瞬，即使是和羽鸦朝夕相处，但他从没看羽鸦穿过这幺凸显身材的衣服。

而现在的羽鸦在白礼服的映衬下显得那幺美丽，配上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无辜眼神，怕是不会有人不对她动心。

羽程一瞬间也动了心，但他立马压下了这想法。羽程一边在心里笑着自己禁欲太久连养了五年的女儿都能起歪心思，一边平复了心情走向羽鸦。

他牵起她的手，声音平静道：“很适合你，我的宝贝女儿。”

听到这个称呼，羽鸦笑了笑，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那我们走吧，亲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