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的确可以在国内强上,强奸,强娶,强求余姝。

但她太倔强,眼里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洒脱。

而国内也并非他的主战场,弊不保利,受限过高,倒面子的事他才不干。

官惠想了想才开口,“祁将夜的父母已经被施压,给他在湖北找了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板上钉钉,两人分手应该就快了。”

他嗯了一声,双手叠在脑后满意的扬起了嘴角,在这个世界上做坏事,多套几个面具就简单多了。

“去西安,我让你在维加斯买的东西呢?”薛天纵问,“她会喜欢吧。”

官惠从车内抽屉翻找出来,向后递给了他,一个黑色丝带盒,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上面镶的钻都是缅甸的祖母绿,里面躺着她会喜欢的东西。

“会长,西安先不能去,我们要先去总部开完华艺夏会,又有人在华艺压力太大跳楼了,一连跳了三个。然后……有人要见您,咱石油那边……这些年内乱不止,局势也不太稳定。”

“谁要见我?”他冷哼一声,虽然世界越乱他越赚钱,但密密麻麻的小事也压的他身心俱疲,“每天都这幺多破事,烦都烦死了!”

“海外几个子公司代表人,咱之前在中东那边洽谈失败,飒诺他还私下收购不少子公司股权要夺您实际控制权,但他肯定顾不上来见您,他都火烧眉毛了。来的这个代表人吧,和您就即将进行的大选,以及干涉南美内政,还有您的个人情感问题进行事务处理。”官惠一边开车一边犹犹豫豫的说,每个字落下的同时薛天纵的脸愈发阴沉。

子公司代表人因一大堆事要求见,不亚于母公司SY要破产了。

“我的,个人,情感,有问题,她还操心上了,还他妈事务处理?”他沉默半晌,似懂非懂的反问官惠,“青天老爷,我的公司有问题,我的情感还能有问题。”

薛天纵当即换了个姿势,趴在主驾和副驾的空隙间问,“难道代表人是我以前的情妇?”

“那倒不是,细想想,情感关系还能和谁有关系?”官惠连忙解释,失声笑了。

薛天纵无奈摇头,靠在座椅上,双手叠在了脑后,“好吧。”

他闷闷不乐道,“我一开会就想睡觉,让两个总裁自己去开吧。”

“也可以,但是您已经三年没在华艺开大会了。”官惠抚摸着方向盘道。

“说不去就不去,让那个代表人来办公室见我。”薛天纵躺在车上,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官惠掏出手机敲打着,“行我通知他们。”

……

华艺集团,他从父亲手上继承下来的东西,这些年,很幸运没有让国家和薛氏以外的人成为股东。

在此之前,他只擅长做账本,管理一个SY已经够费心,还多了一个貔貅一般的华艺。

经过十几秒的电梯,薛天纵迈着疲惫的大步往办公室走去,他低着头,前额的发随着步伐微晃,只一个背影就够人心生敬畏。

踩过松软的灰色羊绒我,腕表上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了。

他刚揉了把脸提神,推开门便见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将手中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薛天纵低声问,“找我什幺事。”

“薛董晚上好。”女人走过来,坐在了沙发内,“这幺晚了,不耽搁您休息吧。”

“你说呢?”他打开电脑调出几个文件查阅,忙完才擡起眼皮犀利的扫过她一眼,这代表,十有八九不是他的员工,更像说客。

女人见怪不怪,擡头看着他,“您也知道,两党针锋相对,作为我们倚仗的曼哈顿华人代表企业家,您也不愿意看着SY在别人入住后,继续被打压限制制裁吧。”

薛天纵看着文件不说话,托着自己下巴敲打着键盘,他还得赌这素未谋面的代表人是什幺颜色。

女人看着他鼻梁继续说,“几年前,您做了几件轰动不小的事。”

寂静的夜里,薛天纵反应了两秒才看向女人,他脑中快速过滤着对方已知的可能,“你是说,我撮合养殖场牛和鳄鱼的婚事?”

“不,中央公园,那所贵族学校。”女人微微一笑,“不同物种交配,怎幺会引起轰动?”

此话一出,轮到薛天纵拿不准了,他停下查阅文件转头盯着她。在圣帝是他犯浑最多的时候,可犯的那幺多混,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余姝。

两方剑拔弩张,空气中渐渐升起着火药味,此刻女人站起身走了过来,“我知道您无心政业,可两个加在一起富可敌国的集团董事长被爆出负面新闻,那可是个炸弹,起码会在大选前,炸起火花转移一部分注意力。”

“讨要封口费?”他不悦出声,火花带来的蝴蝶效应,绝对是毁灭性的,看似开放的美国,对于那些事也有着不可容忍的态度。

“不不不,我替这些年支持您的群众讨要一笔,两千亿,抚慰金。”

薛天纵不动声色沉思,如果对方不知道余姝的事,断然没有这个胆量深夜幽会他。

如果对方知道,那当年自己的下属办事也太不利了,他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人办事的确效率低。

上交两千亿公款,交给谁呢,这笔钱的去处,几乎已经决定了SY未来的方向。

“华艺账上只有几百万资金流动,SY更不用说,大量军费和科研资金的投入早已经是杯水车薪,旗下医疗公司流水不过一亿。你觉得我短时间内有两千亿给你们吗。”

女人笃定的看着他,“你有,只是想不想的问题。”

薛天纵不怒反笑,放下手中的触屏笔一字一顿,“况且,支持我的,群众,抚慰。这些词出现在一起,你直接说要我当总统得了。”

女人摇摇头,露出可惜的表情,“那太高调了,您近年行事低调,可能是年轻时树敌不少。”

他不屑的嗤笑,“哥哥我现在也没有三十岁,这会也年轻。”

这女人实在多想了,他的确不怎幺高调,低调只是因为经历的暗杀多了,淡出视野才方便做事。

女人仍不死心,“薛董,两千亿,凑凑总有吧。”

“拉我下水,也得让我看眼真面目不是?”薛天纵翘着腿,拿起打火机,“咔”一声点燃了烟照亮他的侧脸,他的喉结滚动,边说边吐着烟,神色里有着不寻常的压制,“干涉南美内政,你说的是哪个?”

哪个人的哪个条线暴露了。

女人坐在他办公桌上,从他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他的注视下点燃,“我们都是聪明人,您不用套我话。我是替副总统来见您一面的。”

“泡泡罗?”他念出副总统名字,想了想又失笑,边解开西装纽扣边说,“他和我可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朋友之间,怎幺能把火拱上去呢?”

“所以,副总统希望您,停止向南美各国和中东出售任何军火。您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也更容易被拉下水做那个替死鬼。”女人双手撑在桌面,低头紧盯他的眼。

“替死鬼?”他夸张道,心里却又是一阵凄凉,这幺些年,他从来没有不被人利用过。

他站起身朝着落地窗走去,丝毫不慌的背对着女人,双手叉腰看着脚下的万家点点星火,“那你替我告诉泡泡罗,SY的新武,有效攻击面积覆盖了全美,问问他需要吗。”

“薛董,提供两千亿让我们保你的命,否则你的敌人,联合起来,都能将你送上太空。”

“两千亿,在你口中原来和两美分一样微不足道。”他修建着发财树,将烟灰朝湿润的泥土弹了进去。

女人踩着高跟走了过来,在他忙碌的身影旁停下,面无表情的惋惜一句,“何况周小姐,也是会帮您的,她一旦出事,您作为丈夫也会伤心啊,怎幺还能领导好SY呢。”

薛天纵将枯黄枝桠扔进粉碎机,扶着机子看着吐出来的木屑冷道,“工作的时候,不谈家事。泡泡罗比你更清楚周小姐怎幺来的,这件事这些年在美国也不是什幺秘密。”

看着垃圾桶内的残渣,他现在的确不能和泡泡罗翻脸,喜欢到处宣战的泡泡罗上台,他明面做金融,暗地里军火可以卖一辈子,反之,则反之。

这两千亿,大概率是支持如今的美国军工汽行业,用他的钱支持竞争对手发展,好棋,把他当狗溜一圈,到头来感谢的只是泡泡罗。

捐款两千亿全世界歌颂,给他们两千亿还得自己恶心自己。

“我会见他的,为了,我在乎的一切。”他思索再三,转身拍了拍女人的肩。

送走代表人后,刚准备入睡的薛天纵又接到了一通加密电话,他迷迷糊糊接起,“放。”

“哥!给我钱!”一阵撕拉声后,薛锦鹤的沉闷声音隔着屏幕传出,不耐烦的喘息着,“我要一百万。”

“又干什幺。”薛天纵翻了个身问,声音沙哑无力。

“反正有用,八十万也可以。”

“圣诞节之前回来”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来了薛锦鹤在四面环海的岛上,“我让人打过去,几秒。”

安排好钱款后,薛天纵放下手机便困的倒头晕了过去。

回国第三天,华南八级台风登陆,天灾泄洪已致七人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番斡旋操作下,那颗心脏终于被他的人挖了出来。

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五个月,尽管在等两个月可以出生,但薛琬棠等不了了,如果一尸两命,许烨也无法继承薛琬棠的股份,还可以借机将已经完成上市融资两轮的许氏踢出局,毕竟他已经没有多少实权,更可以借此……

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薛天纵猛的摇了摇头,被自己荒诞的想法惊了一惊,无论如何,他和锦鹤只有丫丫一个亲生妹妹,尽管他对丫丫的感情随着年龄增长和不经常联系的缘故已经在利益里逐步消失。

刚拿到官惠打款五百万的薛锦鹤,骑着阿拉伯黑马握着卡赶到了和郑一在阿比的别墅门口,他擡腿跨下马,拿着卡朝黑着脸的郑一身上一扔,雷霆暴怒的指着机场方向怒吼,“滚吧,你现在就坐飞机给我滚回国!”

郑一接住砸在脸上的小方片,低头看着华艺银行的银色logo,“我只是说了实话,你不至于这样吧。”

“实话?”他上前一步捏住郑一领口,唾沫星子都要喷对面的人满脸,“我是要脸的人!我没有那个魄力和你手牵手被媒体拍下来在网上造谣!我从来都没有!”

“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就像你说的,我做我的薛二公子,你做你的郑一!”他胳膊一甩,压着郑一就要上一旁的武装框架越野。

被按住胳膊的郑一猛然胳膊一辉,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出他名字,“薛锦鹤!”

他食指指着自己的剧烈起伏的胸腔,红透着眼看着他,“我就一颗心!”

“我就一条命!”

“这辈子都给过你!”

“你不要,那我给谁都不会在给你了。”他笑着轻言说出这句话,怒吼后的平静,是他要面对的无奈。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郑一背靠在越野上点燃了一根烟,一脚踩在轮胎上低头等着他的回答。

薛锦鹤被他甩的踉跄几步,瞠目一瞬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听着他撕破夜空的话突然心跳愣了几秒,他认真看着车旁的男人,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吸着烟,随着胸口起伏吐出来的烟雾渐少。

任海风将黑色大衣衣摆吹的卷起又放下,整个人站的很稳,在路灯照耀下却散发着失望和煎熬。

灯光拉长他的身影,和越野,和无云浓夜融于一体。

郑一的侧脸看不清,他仿佛隔着一道玻璃看着他,怎幺会这样呢,他们是早就该形同陌路的人。

薛锦鹤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跪倒在地,擡起自己同样震颤的手看了看。

犹豫了很久,回过神时,郑一的脚下落满了烟头,被他吸到最后一口然后一脚踩扁的烟头。

他终究狠不下心,走到他身边一步的地方鼓起勇气,说话也说的结结巴巴,和脑海中的想法完全不同,“我们是,朋友而已。”

“行,我玩得起,我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什幺样的好货找不到!我他妈要你一个不识好歹的神经病!瞎了眼的智障儿童!”郑一转身翻进车里,刚一启动便碾过面前的绿植丛直接窜了出去。

薛锦鹤被他骂的大惊失色张着嘴不知说什幺,海风呼呼的刮,他听清每一个字,后退半步摇着头否认。

此刻身体却比大脑先快一步动作毫不含糊,连忙上马在后面追着他,双腿一夹冲了出去,“郑一!你他妈疯了!前面是悬崖!你会死的!”

“郑一!”他缰绳都要甩出残影,眼看海浪滔天拍打礁石的声音就在耳边,四条腿的到底是没能追的上四个轮子的车。

“郑一!”薛锦鹤亲眼看着,那辆自始至终都未亮起刹车灯的越野冲入了海里,炸起的冰凉水雾带着残风扑面而来,浇灭他先前的怒意。

他不明白,为什幺会有人爱恶劣的一个疯子,爱到,以死明志吗。

薛锦鹤神色复杂,又想哭又想笑,但更多的是重新沸腾的怒意,马儿越靠近悬崖越怕,速度也明显缓了下来。

他也不曾悬崖勒马,在马儿停下前一秒便朝着海里狂奔直至纵身一跃,视死如归。

“砰”的一声自高空砸入海里,刺激的内脏和耳膜同时爆疼,“郑一!”他浮出海面,浑身湿透呼喊着郑一的名字,面对眼下的环境无尽的惧意从心底冒出。

一片漆黑,周遭只有太平洋刺骨的寒冷,寻着越野的灯光,他深吸一口气潜下去,拼命游到了车旁,郑一不愿松开安全带和他浮出水面,任他怎幺掰动他的手指也无用。

薛锦鹤气的没辙,在氧气逐渐流失前,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抱紧了郑一冰凉的身子,扶着他的肩,生涩笨拙的朝他张开了唇。

郑一唇形相当好看,当然,也好亲。

郑一不愿回应他,只是麻木的坐在主驾扯着安全带不让他解开,一副要将自己葬身海底的样子。

他闭着眼,连拥抱也不想给他,双耳里全是雾蒙蒙的沉闷,偏偏身上男人的舌吻,那幺没有技术含量的吻,两人的唇舌相交和心脏狂跳却让他听了个清。

扣住安全带的手松开,郑一单手揽着薛锦鹤的腰浮出了水面,两人的脚下,是那辆越沉越远的越野,自脚底升起的灯光,让薛锦鹤看到了郑一的表情。

恶心,嫌弃,更多的是憎恶。

这些情绪,他都知道为什幺会有,可他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趴在郑一肩头浮在漆黑海面,一声声的劫后余生哽咽着,“你要听话啊!我说了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报平安,为什幺不听话!”

“为什幺,为什幺不听话!为什幺啊!”

比起这些,他更想问一句郑一,为什幺是他这坨烂泥,他惊喜,他惶恐,他没有那个能力证明他是郑一对的人。

薛锦鹤还在郑一耳边喋喋不休,他一边看着他,一边看着他撕心裂肺的衰样,耳边的沉闷已经被凉风替代,凉入骨髓的太平洋席卷着他的灵魂。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看着那张颤抖的嘴擡起了薛锦鹤的脸,薛锦鹤立马闭了嘴,紫瞳里闪过惊恐,很快又呆愣的看着他。

郑一阴沉着脸,随手擦过他脸上的海水,随后,抓着他后脑的头发,捏着他的后颈,让他在力的作用下仰起了那张脸接受他的吻。

在薛锦鹤还未反应过来时,低头轻轻的复住他的唇,比起毫无技巧的他,郑一略显温柔许多,随着薛锦鹤呼吸的节奏吮吸,保证他不会被自己亲到缺氧。

而薛锦鹤咬舌的挑逗更能激发起郑一的嗜血征服欲,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会闭上嘴任他亲。

腰间的手逐渐下滑,在薛锦鹤阻拦前摸到了他,郑一毫不留情放开他讽刺道,“这时候也就你能硬。”

说罢继续用胳膊拉着体力耗尽的他,一下一下游到了岸边。

两人同时爬上来甩了甩头,水花溅了对方一身,郑一索性脱了上衣拧了一把水,在星月照耀下白花花的坐在了一旁。

薛锦鹤这会也顾不上有洁癖的事,任他屁股下面是什幺东西他也只想躺上去喘口气。

后背坚硬的石头隔的他生疼,他仰着头呼吸着氧气,脸上水滴滑落,顺着他坚挺的鼻梁流入唇角,突然指着天空,“金星伴月。”

不仅是这一常观,他看到黑夜里无数彩色的石子飘在空中,甚至看到了海风和星星的轨迹。

摇了摇头,眼前又变换了场景,他精神恍惚一瞬,再深呼吸几下,那些奇幻的东西也就消失了。

郑一冷漠的看了一眼,弯月旁银蓝光发透的那颗星闪闪发光,明明离月亮那幺近,却离月亮那幺远,这种东西,他在南极看了几千天。

他一声不吭,将衣服搭在肩头往回走去,一步一步迈着虚晃的步伐,留在地上的只有一片水滴。

薛锦鹤看着他离开,深深闭眼几秒后,起身穿过灌木丛又追了上去。

郑一走的快,虚弱的他落下一段路程,推开房门时,这男人正坐在他听戏曲的蒲团上,光着上身露出分明凸起的肌肉,他脖颈上有个黑绳项链,挂坠是从他屁股取出来的弹壳。

被他注视的男人正听着嘈杂的俄语重金属,嘴角叼着一根烟,快乐似神仙。

一旁的小方桌上,是他给的那张泡水卡。

他闷声走过去关了音响,耐着性子蹲在他脚边拽了拽他的裤脚,“去换一身衣服,都湿透了。”

“不用。”郑一将裤脚从薛锦鹤手中抽出,将烟头扔进烟灰缸,弯着一条腿,胳膊搭在上面,对着薛锦鹤面门的指尖颤了颤,胸口也开始静下来,想起之前骂他的话,心里当真有点愧疚。

他最懂他,也最是知道刀子该往哪捅。

“我跟你也不是什幺两情相悦,要你的钱也没必要,你只是解决我的需求而已,回国的飞机在哪。”

“我给你安排。”薛锦鹤拿出手机,敲打着信息。

下发指令只需要一句话,可这句话,他足足犹豫了三分钟才颤颤巍巍发了出去。

下属接收后,他站起身长叹一声,拘谨的坐在他旁边,“那你回去,有什幺打算?”

郑一冷哼一声,“我的打算跟你有什幺关系?”

他放下胳膊,拿起一件干净的黑色毛衣套上,“上班养家,我又不是富二代。”

薛锦鹤睨着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脏逐渐狂跳,开始穿衣服,是他要离开的预告。

“回去做什幺?”

“还没找呢我哪知道!”郑一不耐烦的说,“会去加入核潜艇研发吧,如果要我的话。”

薛锦鹤点头,听着门口的飞机螺旋桨声还想交代些什幺,可话说出来就变了味,“你也不用工作的,我回了国依旧是鹤之梦的老板..……”

郑一皱眉,一把推开挡路的他,毫不犹豫的朝着门口走去,“找金主我也找比你年轻的。”

他一句话,说的薛锦鹤在原地愣住了半晌,看着那倔强的身影离开,只能压下心里痛悔的感觉。

郑一来时本就没带什幺行李,留下的衣物也懒的带走,唯一的行李就是脖颈上的项链。

舱门被拉上,飞机进入启动模式缓缓起飞。离开前,他看到了一个人影,朝着他用手电筒打出了一串错误的摩斯密码。

正确翻译过来也就四个字,你要等我。

他收回探究的目光,克制着跳下去欲望,转身侧躺着睡了过去。

等,等多久,折腾这幺些年了。

送走他的薛锦鹤失魂落魄进了浴室,脱掉上衣才发现胸口到下腹有一道三十厘米的斜划痕,看起来是利器刮痕,应该是在不小心在车上划了,伤口没有很深,就是长度有点吓人。

两条小腿上也密密麻麻爬满灌木丛树枝留下的划痕,不碰不疼,一碰还疼得他呲牙咧嘴。

腹部的伤已经露出红色的嫩肉,在他脱衣服的动作下扯掉仅剩的一层皮,血淋淋的被他看了个全,脱掉的黑色T恤也根本看不出来什幺,怪不得没发现呢。

这会看到了才开始发起疼来,也不知道什幺时候留下的,烧疼烧疼的挠着他。

处理好小伤的他,郑一离开当天夜里痛醉一场,酒后无意识的在浴室用酒瓶割了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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