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林安,是赵家村让人闻风丧胆的猎户。
林安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彷如钢铁铸成。皮肤被常年的风吹日晒磨得黝黑发亮,满脸的络腮胡子如同一团野草,遮住了粗犷的面容。锐利的双眸如同鹰隼,总透着一股狠戾。
他不仅能独自猎杀凶猛的野兽,还时常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保护赵家村的村民免受野兽的侵袭和残害。
是以,在村中颇受敬畏。
此刻,林安肩上扛着一头血淋淋的断了气的刚成年野猪,身上的粗布短褐和兽皮马甲沾满了鲜血,腰间系着一件宽厚的皮带,皮带上悬挂着一把锋利的猎刀,刀鞘上布满干涸的猪血,泛着幽暗的光泽。
气息粗犷而有力。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他几个大步就走到族长面前。
砰地一声,林安将野猪扔在地上,血迹蔓延在祠堂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血腥味儿愈发浓郁。
低沉沙哑地声音如平地一声炸雷,再次打破安静,“我来下聘。”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低声议论。
族长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满:“下聘?你要娶谁?”
林安指着赵婉,声音铿锵有力:“我要娶赵婉,这头野猪是我的聘礼。赵家婶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可是一头野猪啊,虽然刚成年,怎幺着也得一百多斤,少说能换个十几两银子。
这幺厚重上等的聘礼,竟然要求取一个马上要被沉塘的淫妇!
赵秦氏激动的眼神一亮,哪怕这糙猎户在骇人,但她的女儿最起码不用浸猪笼,能捡回一条命。
她刚想张口答应,看到族长铁青的脸色,怯懦道:“我、我自然不反对,就看族长的意思了。”
众人哗然,一个村民愤怒地喊道:“赵婉已被休弃,还被指控与家仆私通,你为何要娶她?”
林安冷哼一声,抽出腰间锋利的猎刀,“我就是她的奸夫。”
族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林安,你胡说八道,你明明不是奸夫,为何要强娶赵婉?这样只会让你自己受辱!”
林安将野猪的嘴部用猎刀劈开,鲜血四溅,场面十分震撼。他一边砍猪嘴,一边冷冷说道:“不准再有人侮辱赵婉。谁再敢多嘴,今日我这刀子可就不留情了。”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更多的是惊愕和沉默。
林安强硬的态度让所有村民都感到震慑。
他环顾四周,目光如炬,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十五日之后,我与婉娘大婚,还请族长做个见证。也欢迎大家来参加婚礼。”
族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看着林安那凶狠的目光,知道再说什幺也无济于事:“既然林猎户正儿八经的聘婉娘,那便依你,但丑话说在前头,赵婉的名声以后与你息息相关。”
林安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走到赵婉面前,细心地避开她的鞭伤,几下就利索地用猎刀割断了绑住赵婉的绳索。
声音尽量放缓且柔和:“赵婉,你愿意跟我走吗?”
赵婉还在状况之外,未回过神,嗓子在被绑之前喊冤已经受损,她想说话,却只能含糊的发出声音,说不清完整的话。
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良久,点了点头。
林安粗糙的面庞伤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柔情,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怜惜。
他小心翼翼地将赵婉抱起,林安的双臂坚实而有力。
赵婉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身体紧绷,可她也清楚,以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没办法走路的。
她在林安的怀里紧绷,第一次与外男如此亲密接触,紧张到不敢呼吸。
林安抱着赵婉走出祠堂,没多久,就察觉到赵婉的异常,他轻声提醒:“放松点,别憋着气,你可以呼吸。”
林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刚刚在祠堂和众人对峙时迥然不同,赵婉忽然就放松了身体,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