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门口,堆了两坛绍兴的好酒。
“张将军,难得你费心”
赵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全然不顾躺在床上养病的赵燕。赵老爷一袭读书人的灰布长衫,两缕胡子飘飘,颇有仙风道骨之姿,也出来迎张慎,笑眯眯的,想是非常满意。
“伯父伯母辛苦了,上次的事,是我照顾不周”
“哪里哪里,都是那野丫头作怪,谁知她蛮力大,可怜我家燕儿断了胳膊,受罪呀”
赵夫人一边说,一边打量张慎的表情。自家能在旧朝说得上话,但当前,还是这股新贵势力更厉害。
旧朝被打得躲去东北,得亏女儿赵燕心思缜密。但如今看来,两人应当是互通心意,才要结成连理。
“张将军,来,进屋,燕儿最近不少提起您呢”
赵家是一套三进三出的园林,红木屏风上雕刻神仙献乐,走进去,有一个小池塘,上面堆了些假山。
风景幽静,小家碧玉不失俏皮。
听到动静,赵燕检查了房间布置,“小红,过来把痰盂收起来”。
然后又特意去镜子前检查一番,抹了淡淡的胭脂,看起来气色好些。
小红在一旁,说,
“小姐,你头上缠着布,生病也好看”
话音未落,脚步声渐近。
赵家夫妇带着张慎进屋前,特意扬声,“燕儿,张将军看你来了”
赵燕急急忙忙起身,身着一套淡黄色的丝绸褂子,显得脸蛋清丽。
张慎看着她,笑得温柔,“身上的伤如何”?
赵燕脸颊绯红,望着张慎,
“回将军,近日养病,腿不大带劲,将军来看,我心情好,觉得身体也畅快很多”
老两口看着年轻人甜蜜蜜的样子,别提多欣慰了。
赵燕走到桌前,要给张慎奉茶,端起茶杯,“哎呀”!
忽然花容失色,张慎见状,立刻扶住她的身体,赵燕腿没劲,一下倒在他怀里。
这下老两口看着都害臊了,
“谢谢张将军”
赵燕缓缓起身,脸变得更红了。刚刚张慎那宽厚的胸膛,特别有男子汉气概。
赵家搬出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请了族里长老作陪。一桌子老儒、校长谈笑风生,尽是恭维之辞。
而人群之中,张慎与赵燕不时对视,诗词歌赋,本就无用,他们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待到结束,赵燕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与张慎道别,欲言又止,拖着病躯,将一枚粉色香囊塞进他手里,
“张将军,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
粉色香囊上,锈了一对鸳鸯戏水,以及“平安喜乐”四个字。
张慎望着手里的香囊,低头一笑,“谢谢赵姑娘的心意”。
随后,骑马而去。
下午天未黑,听到前院有动静,宋悦儿心里担惊受怕,她自知自己卷入那场爆炸,保不准有人想灭口,从厨房拿起根木棍,躲在门后。
张慎见大门关着,还以为宋悦儿又在睡觉。推门进屋,却见一道木棍从门后劈下。
这次,他知道赵燕所言非虚了。
张慎常年锻炼,木棍直接劈到他的脊背,发出沉闷的“砰”一声。
“你做什幺”?!
他恼火地瞪了眼宋悦儿,只见她瞪大眼睛,慌张无措,木棍从她手上掉落到地上。
宋悦儿扑咚一下跪到张慎面前,双手合十,“爷,我不是故意的,求爷……”
说着哭了起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张慎在床上都能按着她甩耳光,更别提被她打,这是宋悦儿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