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毫不客气,更全无昨晚见面时的温和有礼,那副冷面之像,由表及里,仿若藏身于佛陀背后的魔,平日里不轻易现身,所以能骗过所有无知之人。
一瞬间,冷麻之意攀上额角,逼的女孩嘴唇都泛起白。
初见秦沅,她其实不大确定。
江家在北城拥有丰厚的资源和财富,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人,自己又岂会这般幸运,一场车祸就能让人从天而降。
可实在是太像。
她拿捏不准,害怕鲁莽行径而得罪江家,所以最初那几小时,她只偷偷保留了秦沅照片,并未将消息散播出去。
直到,秦路予出现。
那一瞬。
似乎有什幺事,可以一目了然。
或许不是找不到那位失踪许久的江家大小姐。
只是,有人将她藏起来了。
她常年居北城生活,知晓秦家是江家无法比拟的存在,而那位传说中的小秦总,她也只在某些只言片语的采访报道中,有过惊鸿一瞥。
是皮相极好的人。
眉宇展阔,隽美俊朗,谈笑间涵养十足,令人过目难忘。
无论如何。
她都无法将那个印象中的小秦总,与眼前酷似修罗般的男人与之相对,森森寒意,仿佛从他骨间散开,迫的人心都震颤起来,不敢和他对视一眼。
但。
手机突然响起。
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仿佛给这场堪称虐杀般的对垒添了几分焦躁色彩,秦路予微垂了眸,恍然间瞥见秦沅的名字,似能想到她张牙舞爪的模样。
时不待人,已经第四个电话。
再不接。
用不了多久,人就会气势汹汹的杀至他面前,质问他如何不接电话,顺带着还要趾高气扬的巡视一圈,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幺。
这是本属于秦沅的功课,他一向做的很好。
果然。
不出十分钟,秦沅就出现在了秦路予的面前。
他依旧握着笔,听到秦沅的质问声,这才微擡了头,在背后暖阳融进来的片刻,温声回道:“确实忙,没顾上回你电话,是我错。”
“……”
秦沅挑眉,暗想他态度这般好,是不是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不过是没回电话而已。
轻咬咬唇。
秦沅转身坐于沙发上,刻意避过电话的问题,瞥见桌上的茶杯,随手指着问:“有客人来?”
“……嗯。”
他少有的迟疑,却被秦沅捕捉到这微妙讯息,歪着头瞧他。
“很难缠的客人吗?”
连回答都这般含糊不清,明显不是什幺受欢迎的人。
“还好,有些不讲理。”
他平静下来,重新恢复过往镇定模样,只是微侧了身调整坐姿,右手不经意的垂下,连带着写字的那只笔,都被紧捏在掌心里。
“那你打算怎幺办?”
秦沅难得来兴致,他生意上的事她先前从不过问,主要是又多又杂,看的实在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偶尔出现几个奇葩客户,她都当人生阅历来听。
“法治社会,我能怎幺样?”
当然是放人走。
只是他没告诉秦沅,他其实才是那个难缠的人。
秦沅没注意秦路予的表情,见他不往下说,也就不再追问。
突然。
她想到医院的事,似生怕自己忘了,急不可耐的同他讲完来龙去脉。
“真的好奇怪!”
秦路予听着,十分配合的点头,情绪也始终保持淡漠,看不出有什幺不妥。
“也许,他们是不想再麻烦你。”
他说着,视线望向门边,略含了几分深意,“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要是总麻烦你,算怎幺回事儿?”
他这幺说,倒也有点道理。
秦沅眨眨眼,认真在心中琢磨了会儿,最终也只能轻叹口气,说声缘分浅薄。
秦路予却哼笑,有些意义不明。
“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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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点猪猪,我也想去新书榜上见见世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