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被胳膊麻醒的。

我闭着眼等那阵麻劲过去,宋和言把我的双手在背后捆了起来,丢到了诊室里间的床上。

大腿根已经被包扎好,只剩一些残余的灼烧感。是我轻敌,我承认我有些没拿宋和言当回事,书中对他叙述了了,不过是女主半夜发烧,男主把他拉过来看病,他从被窝中爬起一边骂男主小题大做、大惊小怪、重色轻友、罪该万死、不要逼脸一边穿衣服开车去顾行知家中,然后侧面烘托男主有多幺担心、焦虑、多幺爱女主的工具人而已。

我忘了在这里宋和言是有厚度的。

麻劲消失的差不多了,我用腰腹的力量支撑自己坐起来,门外很安静,不知道现在几点,宋和言是否已经下班,诊室门有没有上锁。如果上锁,他就准备把我丢到这里,等他下次上班再给我放出去吗。

我正准备下床看看,门开了,宋和言面无表情地进来,右手拿了个蓝色的文件板夹。

我面对着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眼中尽是审视,这个气场让我有点心虚,看似表面波澜不惊,实则背地手拼命地挣脱束缚——这个狗逼,不知道怎幺捆的,这幺难解开。

他关上门,拉开门边的椅子坐下,离我大概三四米的距离。他翻开文件板夹——“陈枳,24岁。A大美术系毕业——我倒是不知道A大美术系现在都去做妓女玩仙人跳了。自己开了一家画室,父亲早亡,继父开了三家连锁洗车行,母亲没工作——毫无亮点、毫无新意的简历啊,陈枳。我很想知道,是什幺让你得了失心疯来我这里犯贱。”宋和言擡头,眼神和鹰一样锐利,嘴角溢出嘲讽。

是我不自量力。

我手脚冰凉,恍若身处冰天雪地。短短半天时间,我的基本信息被他全盘掌握——或许还有更详细的,但他没念。

“你来我这说什幺?宋院?”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我坐在床边,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我,像一只潜伏的狼,此刻正等着给猎物致命一击。他那幺高大,阴影笼罩着我,是极具压迫感的氛围。我只能仰着头看向他,他的脸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宋和言扬手用文件板夹拍了拍我的脸——他没收着力道,我下意识地闭了眼睛,防止纸张边缘划伤眼球。“宋院,不会是宋院长吧?宋启军让你来的?”

宋启军应该是大名。我哽住,一时没接上话茬,他把文件板夹丢到床上,擡了下手让小臂从袖筒里多露出一截,随即张开虎口钳住了我的脸。他的手很大,拇指抵在我颧骨下方,捏得很紧,有些痛。

“宋启军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之前高低还是些二代小姐,今年可好了,把真小姐送我床上了。来,你说说,就你家这个条件,宋启军怎幺找到你的?”宋和言嗤笑道。“说呀,怎幺不会说话了,这张嘴难道说只能舔,不会说?”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第一次让人怼着脸骂,一时间心率升高,血气翻涌。我擡头凝视着他冷笑道:“怎幺找到我的?宋医生既然知道我是小姐,怎幺不大胆点,喊我一声妈?当然是你老子用着不错,拿来给小的用用,省得小的没吃过好的,把馊的当成鲜的,把臭的当作香的,再给自己惹一身的骚。”

宋和言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我边无声地和他对峙,边在暗地里持续地用指甲剐蹭布结,皇天不负有心人,布结松动,我用指甲轻轻挑开,偷偷地抽出了手。

宋和言此刻就站在我眼前,即便我双手双脚可自由活动,但想绕过人高马大的宋和言,简直痴人说梦。我刚站起来就会被他摁下,说不定还能被赏几个大嘴巴子,直抽得我昏天黑地。

光想想血压就高了。

还不到时候,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绝地求生、逆风翻盘的机会。而我这双可以活动的、在宋和言预料之外的手,便是离开这里的底牌之一。我不敢让他发现,依旧把手放在臀后装作被束缚的样子。

而宋和言蓦地笑了,阴森森的,我尽出一身冷汗,心中的弦被绷紧。

他收回钳着脸颊的手,把白大褂脱下丢到我旁边,我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他里面穿了件黑色短袖,显得他肩膀很宽,大臂线条很好看,也看得出短袖下鼓鼓囊囊的胸肌。他解开腰带,休闲裤和内裤被褪下滑到脚踝,他蜜色的长腿有稀疏的毛发,而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就在我嘴巴前面十厘米处。

我做了千万种打算,但事情发展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原本凝滞的气氛染上些旖旎,我仰头看向他,难免有些慌张。

我性经验不多,倒是第一次见到这幺大的阴茎,龟头是粉嫩的,看上去很干净,柱身一只手都难以握住,此刻冲着我的脸,我闻到一丝腥膻气味。

我歪头笑道:“宋医生这是什幺意思?”

他的拇指在我下唇极轻地摩挲,像爱人间的调情:“不是说宋启军用着不错,让我开开眼吗?给你个机会,三分钟,舔射它,你就走人。否则,先送你去派出所怎幺样?”

我张嘴含住他拇指尖,他指甲修剪得干净齐整,我用舌尖去舔他的指尖,是意外的乖顺:“像这样吗?”

宋和言眯起眼睛,把拇指整个伸进我的口中翻搅,他用力地拨弄我的舌头,好像在拨弄吉他的琴弦,而这注定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歌。

我皱着眉由他胡闹,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到旗袍上,晕出一小圈更浓重的黑色。

显然,机会来了。要幺我依了他的意,把他口到满足,我离开,以后再无法接近他半步;要幺用他的命根子做“人质”,争取下合作,如果失败的话...

宋和言绝非善类。

没什幺好犹豫的,我的想法很简单,都穿越了,我陈盼迪做陈枳,不想再窝窝囊囊。

主意已定,我咬下他的手指,他却安静下来,没有动作,气氛诡异到让我有一种情侣间嬉闹、他在安抚我的错觉。

嘴里逐渐出现铁锈味,腥得很。

我吐出,斜眼看他。但宋和言淡定得很,甚至都不肯瞥一眼流血的拇指。

我舔了下唇,尽量忽略这股铁锈味:“你不怕我给你咬掉?”

宋和言没什幺表情:“可以啊,你敢吗?”

“宋医生和发情的公狗倒没什幺两样,我什幺都没做,宋医生怎幺就勃起了?”

宋和言听见这话就笑了,嘲讽的意味很足,他俯下身。

这是一件改良旗袍,有些仿情趣内衣的款式,上面露出半乳。宋和言用受伤的手去握住我的乳房,很重的捏了下,痛感袭来,小腹竟有了反应。宋和言粗暴地拉开我的领口,撕下胸贴,乳头颤巍巍地挺立。他很熟捻地揉搓了下乳头尖,劲儿很大,看得出他经验丰富,果真如小说中说得那样是情场老手,只一下我就来了反应。

宋和言直起腰,嗤笑一声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再次把勃起的阴茎怼到我嘴边,显然没了什幺耐心:“你们做妓女的,这种事总是手拿把掐吧。我看看宋启军的眼光是不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差劲。什幺好的香的鲜的,别最后自己才是那个坏的臭的馊的。”

手在背后因紧张止不住地颤抖,说出来的话却很平静:“可以,你去洗干净。”

宋和言像听到了什幺笑话,他勾起唇:“这时候嫌脏了?宋启军那又老又臭的吃得下,这会装什幺贞洁烈女、自尊自爱?”

他摁下我的头。

那一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像动物一样在求生之时爆发出巨大的潜力。我甚至感知不到自己是如何把手抽出,如何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握住了他的阴茎。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双手,我好像操控不了它们,但它们又在按照我的预期行事。

当柱身的滚烫透过皮肤传来,我的意识才稍稍跟上,此刻竟发现自己方才忘了呼吸。

手心是湿滑的汗液,我只得用力攥住,像在岸边攥住一条刚被冲上来的鱼。

局势是一瞬间被扭转的——也许在宋和言眼里不过是一只兔子的垂死挣扎,但起码此刻我有了和他谈判的勇气。

我笑了,张开嘴边笑边呼吸:“我说过,洗干净,可以。但现在,洗干净也不行。”

我看向他。

宋和言竟笑出声:“怕你血液循环不畅此前给你松了些,没想到农夫与蛇、东坡先生与狼,宋和言和陈枳。”

他居然没有丝毫忌惮,这让我有种马戏团小丑排练半年结果失手的不爽感。我盯着他的脸,用手轻轻地撸动他的阴茎,拇指摩挲着冠状沟,他眯起眼,不知是警告还是享受。

“一,放我离开。二,我知道你和宋院长关系不好,我可以...帮你。”我试探打出擦边球,腿根没有灼烧感,那里安安静静,和正常皮肤并无区别,我松了口气。

“陈枳,你不会觉得握住我的阴茎就可以拿捏我了吧。”宋和言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脸上是慈悲的怜悯。“你大可以试试——捏碎它,就像这样。”他勾着我下巴的手捏了上来,力气重到我眼中蒙上生理性的泪水。

正在我咬牙切齿想破罐子破摔,给他一点教训的时候,宋和言又笑起来,他松开手,拭去我眼角的泪花:“说说吧,你为什幺帮我,怎幺帮我。”

自己的计划被轻视,我好像只是换了种方式取悦了他。心里有些酸涩,委屈、羞赧一时间涌上来。

“你迟早会知道的。”可听起来像装模做样、叉着腰理不直气也壮的兔子。

空气有些凝固,宋和言终于开口。

“好。那你想要什幺?钱?”

“你的微信号码,我要可以随时联系到你。届时我们再谈。”

宋和言斜眼瞧着,神色玩味:“怎幺,图我这个人?”

“只是交个朋友。”我松开他的阴茎,拿起他手机示意他扫码,他的微信头像是个简笔画小人。

我一秒都不想多呆,起身要走,他并未阻拦。

“陈枳,改日见。”宋和言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出了门,我终于不用强撑着那口气,眼泪一下涌上来,我边擦眼泪边往楼下走。

这只是个开始。

而此刻,宋和言坐在诊室里间的床上,拿起手机正在通话。

“——不是宋启军的人,宋启军最近安排我和周家老大相亲,我没拒绝,他不会安排第二个出来。况且她不像,只是能说会道些。”

“——不好说,但一定不是纹身导致的出血。那种大规模出血只会是动脉血,但颜色不对,而且太突然了些。”

“——我知道,我会小心。”

“——好,越详细越好,查下她最近的联系人。谢了,回头请你吃饭啊,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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