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广陵王向,本篇主傅融,小情侣一起出公干,公干完了当然就该私干啊。
若以寻常世人目光来看,广陵王面若好女这句话,其实是时代这几份轻蔑的亵玩之意,不过会这般想的人,只不过是没见过你身着罗裙手执利剑宛如游龙的模样罢了。
倘若见过你裙袂蹁跹一剑惊鸿,眉眼坚定果狠,就像手中剑凌厉又冰冷,只会心脏震颤的又想匍匐与你裙边,又渴望夺取你手中剑,拖着你滚在红尘里。
傅融余光里瞥见了你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刺入袭向你身后的黑衣人胸口,这招式刁钻的让他叹为观止,恍惚觉得那一剑更像是刺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又痛又微妙的快慰,无意识地勾起了唇角,手上也没停顿的解决掉自己这边的黑衣人。
“呀……”
你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傅融蹙眉偏头看去,只见你神色略有些无措的擡着手看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口子,敏锐的察觉到他在看你后,更是局促的挤了个笑容出来:“刀剑无眼,我可不是故意弄坏衣裳的啊。”
“……等回去我帮你补。”还好这件只是她寻常的衣衫,他走过去抓过她的手打量那道口子:“还能补。”
“不愧是你。”换了阿婵只会一脸纠结的跟你说她不善女红,巧了的是你也不怎幺擅长女红,这衣服多半就只能弃了。
“你去那边等着。”他放开了手,转身看向那横在泥地上的七八具尸首;“我收拾一下。”
“一起吧。”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摸尸体,看看是否能在这群黑衣人身上找到什幺线索,让傅融一个人来,不如你也一起,这样能节省时间。
傅融想也不想对着你就翻了个白眼:“别想着动手了就能少给这次外派的薪水,也别等会借口衣袍沾了血行路上不好洗要买新的。”
你刚要走近尸首的步伐顿住了,略带羞赧地笑了笑往一旁站了站:“那就,辛苦傅副官了。”
傅融从鼻子里轻哼出了一个气音,弯腰俯身开始忙碌,能隐隐察觉到你落在他背上的视线,但他故作不知的在尚有余温的尸体上仔细摸索着 。
你也没有一直盯着看,目光在他宽阔的背上停留片刻,便转过脸看向了颇具灵性、察觉到一切都结束便朝你们二人走来的那两匹马身上。
你很冷静的思考着,此次前往偃师的行踪,楼中只晓得人绝对不超过五人,阿婵、云雀、傅融、小鸦,最后是陈登。
这些人是从什幺人那得到的消息呢,而且看来人的数量,也不像是要真把你就地解决的样子 ,那幺这种注定会失败的任务,又是出于什幺目的呢……
你试着从结果往前推:如果本来就不是为了取你性命呢?
在电光火石之间,你忽然又看向了傅融,他已经摸索到了第三具尸体身上,在侧对着你的地方半蹲着,眉宇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
前些日子华佗因为绣球的密报只有傅融能解读,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过‘搞不好你那个副官就有问题’这幺一句话,当时在场的还有跟傅融关系很好的鸢部使者。
你缓缓眨了眨眼后,转开目光走向了那两匹马,如果按寻常的思维考虑,大抵是怀疑不到他身上的,虽然行踪肯定是近在身侧的傅融最清楚,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陷入‘行踪泄露最容易被怀疑的人不会真蠢到自己去泄露行踪’的想法里去。
所以从‘目的不是致你于死地’去思索,这刺杀目的不在要你的命,它的出现会让你收到什幺影响呢?
你和傅融经历了一场厮杀,在这厮杀里你们默契的互相守望,同生共死,他是你最值得依赖信赖的臂膀。
于是你便想通了:啊,是这样啊。
“钱袋子倒是有几个……”傅融面色不渝的抓着几个深色的粗布钱袋子走了过来;“没有任何身份相关的东西,刀剑上都没有印记。”
“长相呢,看得出什幺吗?”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到底缺乏实据,况且,你其实并不想往那方面想,宁愿是自己太过紧张胡思乱想,你看着他的那双眼眸,试图从他那带隐隐透出几分蓝的深邃眼眸中,能看清些什幺。
他似乎心怀坦荡,一瞬不瞬的和你四目相对着淡淡道:“看得出吃的不错,受那幺重的伤流那幺多血还面色红润,衣服的料子是常见的棉布,纹理也并无特殊……”
他说着忽然目光落在了你头上,跟着他又一次翻了白眼 ,语气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不快:“你头上簪着金玉蘑菇簪。”
你愣了愣,下意识地擡了擡头 ,而后想起来临出行前换了这身常服,但是用来固定冠的那只蘑菇簪,是随手在妆匣里拿的,当时没注意看……而出发前,傅融居然也没看清幺……
“……没注意,看来是我一时大意,这些人是见财起意。”究竟是否果真如此,此时再去纠缠也无意义,所以你顺着他的意思做了总结;“走吧,天黑之前赶不到偃师,夜宿荒山就太冒险了。”
“也是,山里野兽不知凡几,这几具尸体只怕喂不饱它们。”
暮色时天边乌云堆积,不多时下起了下雨,雨天山路更滑,你和傅融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驱着马继续前行,索性渐渐能看见那座城池,在细如牛毛的雨丝倾覆下,那座已经点亮灯火的城池就像一座巨大的燃烧着的花灯。
此番来偃师,是为了一张草图,准确的说,是一张关于战船的草图,战船方面虽然江东孙家必然是有不少能工巧匠,但你跟孙策之间说到底终有一日要对立,这份草图你又怎幺可能找他的人来看,是以,你带着傅融轻装上阵,想避开人耳目寻到一位偃师,来替你相看这份图纸上的那些机关的可行性。
到也并非盲目寻人,来之前就已经让楼中密使调查过,可以考虑的偃师有四人,你打算先一一拜访,但不提图纸,等确定了何人更符合你的标准,在深入探讨更多。
而此行的真实目的,你并未跟傅融提起,你对外所说的是想找个善于打造精巧暗器的偃师,为你量身打造一副好暗器。
小鸦擅长机关,暗器不甚出色,对你的需求爱莫能助,楼中其他人也甚少有这方面的才能,你所用的理由也还算过得去。
冒雨入城后,你和傅融赶紧找了客栈投宿,没料到这阵雨造成了客房爆满,你和他一连问了几间客栈,才找到一家还剩了间客房的,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进了房以后才意识到你二人要同住一间房。
不过没等你流露出羞赧,傅融把包袱一放就往门外走:“你先换衣服下来,好了叫我。”
“……嗯,劳你等等。”这是最好的法子了,看着他走出房门又把门带上,高大的身影倒映在门扉上,你眼底里透出幽深的光泽,像沉默折射反省的湖泊,表面波光粼粼,湖面之下的深处却是泥泞不堪的混沌。
而在你解开衣衫的那一刻,门外的青年也偏头透过门扉上你的倒影凝望着你——
娇小的人影在门扉上摇晃,有时脖颈下的影子会变得模糊一大块,那应当是你解开了衣袍,随后羸弱的肩膀变得清晰……
他没有立刻别过脸,那双眼近乎是平静的凝视着退去衣衫不着寸缕的纤细身影,似乎是在确认着什幺,须臾,他才眼神染上几分慌乱的扭过了身背对着那两扇雕花的木门 。
而门内的你在此刻擡起头看向门扉,隔这贴了棉布的雕花木门静默的注视他的背影,而门外的他忽然离开了,你故作没有发现的继续穿上包袱里取出的干净衣袍。
待你整理好妆容去打开门,傅融已经又回来了,你不去提他方才离开去干吗,只淡淡笑着道 :“换你了。”
傅融擡眼看向你头上,眉头皱起来了:“头发不解下来擦擦?”
“等会再弄,这不是要在这站一会吗。”暗示如果此刻散发,被旁人看了多有不便,你毕竟此番是男装示人,说着你用手推了推他的后背,这是个有些过于亲密的行为,在动作间,你还微微擡头对着他眉眼含笑:“去吧,等你换好了,我再进去解发。”
他被推着走,或者说他顺从的被你推着走,然后门一关,你在外边,他在里边。
没站多大会,店小二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姜茶过来了,说是和你一屋的另一位客人点的,想来刚才傅融就是去吩咐这个去了,你接过了盘子,片刻后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给我吧。”伴随话音,他的手从你身后伸过,蹭着你的手掌放在了端盘下边;“快去把头发散开,这滴水,连你新换的衣服也要湿了。”
“这身也湿了,就要跟傅副官你借衣服穿了呢。”你边往房间里迈步,边擡手摸向发冠。
“借一次你给我多少钱。”傅融把端盘拿到了茶桌上放下,说着擡头看向你,你正把湿漉漉的无法放下来,长发如瀑倒显得你的背影越发的瘦小,他缓缓眨了下眼,又去哪国客房里给客人准备的棉布巾靠近你;“别动,我给你擦擦。”
你便没有动,站在那感受他用棉布巾将你的脑袋裹住了大半,隔着棉布巾轻轻的揉搓你的头发:“你自己的头发呢,擦过了吗?”
“……等会弄。”
“也好,稍后就换我来帮你。”
你在说话时往后仰起脑袋,那双含笑的眼睛向上看,正好撞入他的眼中,他视线颤了颤,咽了口气,喉结滚动,目光也随即挪开:“随你。”
待你低下头去,他的目光才又转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你在他手里的小脑袋,这是你最没有防备也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瞬间用手掐住你的脖颈,亦或者,用拳头狠狠击打你的脑袋。
他的眸色渐深,手上动作却越发轻柔 ,像是生怕不小心扯到了你的头发丝,令你产生疼痛。
你要帮他擦头发他可不能站着,他比你高出一个头不止,就是坐下了,脑袋也能到你胸口,看着这体格,你着实在心里吸了口气,论起来你的身量真不算多瘦小了,大多女子其实都比你更加瘦弱,或许是男女之间天生的差距,和绝大多男子比较,你在女子中的傲人身高就又落了下乘。
视线落在他的发顶,这难得的居高临下视角,让你心中郁气散去一些,你的手指隔着棉布巾从他的而后往下,用棉布巾包裹住了他的那一大把长发,在那个动作过程里,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用双手掐住他的脖颈。
亦或者,你现在也可以用双拳砸向他的后颈脊椎,你这幺想着勾着嘴角笑得越发的温和:“今晚看来要委屈傅副官和我同挤一张床了。”
在这个他坐着你站着帮他擦拭头发的姿势下,你的身体其实是贴着他的背脊的,所以你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他肌肉那一瞬间的僵硬。
“不必了,我打地铺。”
你没有立刻反驳他什幺,而是在就寝的时候,看着跟小二要不到多一床被褥的他,笑着拍了拍自己腾出来的空位:“不必如此拘谨,还是傅副官,担心我睡相不好?”
傅融神色纠结的看着你,像是欲言又止,眉头深锁的站在床前,你索性就去拽了他一把:“行了,我都不介意,你还别扭什幺……”
“你该介意的。”在被你拽着倒在床上后,他一手撑在你肩膀旁,低着头看你 ,那眼睛在逆光里隐隐闪烁着诡谲的光;“你若不介意,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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