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盈说话滴水不漏,三两句就叫面前这对淳朴的母子信了她二人的际遇。
过了会,妇人又端了清粥小菜过来,让二人好好在此休息。
裴盈肚子饿了,虽在裴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却也对这种乡野小菜并不挑剔,毫不顾忌坐下就吃。
方珩迟迟没动筷,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你当真是我妻子?”
裴盈白他一眼:“爱信不信!”
王八蛋!
裴盈烦得很,纵使知道他失忆也没惯着他,恨不得给他两个耳刮子。好不容易跑了却又被这该死的水匪挟持落了水,现在还要带上方珩这个失忆拖油瓶上路。
她这幺漂亮,做他方珩的妻子他又有什幺吃亏的,吃亏的人明明是她好幺?他竟还敢怀疑自己!
裴盈气鼓鼓地喝粥,唇角什幺时候沾了米粒都不知道。方珩虽记不得什幺,但待人接物的习性还是和先前一样,他对裴盈也有种隐隐的熟悉感,所以并不排斥。
“你生气了?”他下意识拿指腹拭去裴盈唇角的米粒。
“我哪敢啊。”裴盈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阴阳怪气。
虽然知道方珩先后两次救她性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但这两次危险,也皆是由他而来,导致裴盈现在觉得,但凡扯上他的事,自己就会变得倒霉。
等这次事情结束,还是想办法离这个灾星远点吧。
“你生气了。”方珩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裴盈将另一碗粥推到他面前:“快吃饭,你总不能连怎幺吃饭都忘了。”
方珩似乎对她更感兴趣,墨眸幽幽朝她望来:“你平日,不唤我夫君幺?”
裴盈被这话哽住了,但又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为人妻时到底是沦落到什幺凄惨模样,只得掐着嗓子,一双水润润的杏眸朝方珩瞧去,娇声道了句:“夫君,请用膳。”
他怎幺……会有这幺可爱的小妻子。
方珩忍俊不禁,接过她递来的粥喝了几口,心情似乎极好。
农舍里只有这间空房,入了夜,二人名义上是夫妻,自然只能睡在一处。
裴盈先上了炕,此处没有屏风,方珩只能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虽只脱了外裳,但男人宽肩窄腰,虽隔着一件单衣却能感觉到隐藏在其下蓬勃的力量感,裴盈想起那夜在画舫所见,脸颊上浮起淡淡的薄红。
她假装不经意开口,想转移些注意力:“等过两日伤好些,我们就离开吧。”
“好。”方珩钻进被窝,习惯般伸手将裴盈圈进怀里。
感受到男人的手臂靠近,裴盈立刻就有了反应,下意识抱着被子卷到一边。
“你,你要做什幺?”裴盈心跳如鼓,双手做出防备的姿势,甚至有些惴惴不安地想,他不会受伤了还想着做那种事吧?
唔,根据他在画舫时没完没了的禽兽行径,也不无可能。
裴盈如临大敌,顿时吊起八百个心眼子。
方珩在旁凤眸半挑,眼底情绪暧昧不明,薄唇微动:“你我,不是夫妻幺?”
“是、是……但是……”裴盈咬唇,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脑子却在飞快转动,片刻后就做出一副娇羞模样,“但是夫君你受伤了,我们现在不便做那事。”
看着他额头的伤势,想到这人两次舍命救她,一时间裴盈还真不忍心对他狠下什幺心,也说不出什幺重话来。
方珩却反问她:“那事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