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世界轨迹:沈孤星出生时母亲便死了,亲朋好友都骂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更是每日的打骂他,不想让他读书,让他自己出去捡破烂赚钱,因此生的瘦弱不堪。他只有一个名为肖蕊儿的朋友,从他还弱小的初中一直陪伴到他成为掌控甚至毁灭世界的人物,以至于后来的世人都把她当作他的爱人。
初晨的太阳携着草叶上露珠悄悄地冒出头,一片充满暖意的日光倾泻一地。
言烟背着她的书包不紧不慢地走在上学的路上,素白色裙摆扫过路边的花草,带走他们的露珠与芬芳。
今天是她在新学校上学的第一天,因为家离学校比较近,她就没有让人送,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去学校。
才刚踏入学校的门,她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瘫倒在地上,身上的校服皱巴巴的,整个人都蜷缩着,她急忙上前扶他起来。
“同学,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
沈孤星先是闻见一股类似花的香味,他并不清楚那是什幺花,只觉得好闻,紧接着余光瞥见了少女娇美的面容和她透明似玻璃的带着关切的眼珠。
他下意识把自己沾满灰尘的从她手中收回去,小声说,“我没事,谢…”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打断了。
“你没事吧,孤星!我就叫你不要和那些人拌嘴,我们打不赢他们的。”
那个女孩焦急地跑过来,把他拉到她的身边,说完一番话后,好像才看见言烟似的,笑着说,“谢谢你啊同学,帮助我们孤星。”
言烟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沈孤星,只望见了一个瘦削的下巴,好脾气似的笑了笑,对着女孩说,“没事,都是同学,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快打上课铃了,我们就先回班了。”
女孩拉着男生不容分说地就要离开,临走前颇有危机感地瞟了一眼言烟精致漂亮的脸。
沈孤星被动的被拉走,想要再看一看那女孩,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跟着前面人的步伐走了。
言烟没有在意这个清晨的小插曲,顺着昨天跟着父母来报名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新班级。
正好碰见了要来上课的杨老师,老师把她拉到讲台上,示意吵闹的同学安静下来。
“同学们,这学期我们八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希望大家能友好相处,互帮互助。”
言烟乖乖地站在讲台上,随意地扫了一下班级里的同学,有些惊喜的看见了早上校门口遇见的两个人,悄悄地擡手给他们打了一个招呼。
那个女孩没有看见似的,只是转过头望向沈孤星的位置,正好瞧见他有些惊喜的脸,一双黑色瞳孔变得透亮,生气地咬了咬牙。
老师说完以后,言烟收起了自己的小动作,挺挺背,微笑着说,“大家好,我叫言烟,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
她话音刚落,班级里的男生都开始起哄,表示欢迎新同学,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
杨老师好笑的看着这群青春期荷尔蒙蓬勃的男生,给言烟安排了一个空位置,在班级里的最后面。
杨老师安慰地说,“期中考试以后,班里会重新排位置的。”
“这个位置也挺好的,谢谢老师。”女孩真心实意地说。
言烟瞥了一眼她前面的两人,觉得位置真的是很巧,刚刚好和她心意,新学校她都还一个人都不认识呢,现在算是认识了两个朋友。
自老师给言烟安排了她的位置,正好在他的后座,沈孤星就一直僵直着背,不敢挪动,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要燃烧了起来似的,衣服内渗出细细的一层汗。
直到下课,言烟主动给他们打招呼,他都没有缓过来,说话连呼气都不敢用力,怕唐突了她。
“你们好啊,我叫言烟。”
言烟伸出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想要与他们握手,他自卑于自己干枯皲裂的手,可看见她期盼的眼神,又不忍她失望,颤抖着伸出自己的。
“我…我叫沈孤星。”
至始至终,不敢擡头看她的表情,他怕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显露出那怕一丝的嫌弃乃至厌恶,那都将是对他致命的打击。
幸而没有,并且她还颇有兴趣的夸他的声音好听。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手,怕那上面厚重的茧会硌到她白嫩的掌心,心里不禁为她的话冒出微颤的欣喜和慌乱。
“我叫肖蕊儿。”
肖蕊儿略带愤恨地握着她的手,她刚才就一直盯着两人,她不知道为什幺这个漂亮的女孩要和他们交朋友,他们在班级里一直就是边缘人物,同学老师们都不太喜爱他们。
尤其是孤星,从初中时,因为每天都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就被同学排挤,到了高中,同学们更是变本加厉。
不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沈孤星其实很聪明、成绩也很好,那厚重的头发下面的脸也长得很精致帅气,她像发现一个隐藏在深海的宝藏似的,每天都抱在怀里藏好,小心翼翼,唯恐被别人发现。
现在突然冒出另外一个人,即将要发现她私藏的礼物,她觉得不可饶恕,于是心生怒意。
这时,言烟身边走近一个男生,长相英俊,穿的衣服也并不是校服,而是限量版的运动套装。
他有些不怀好意的,轻佻地说,“言烟同学,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在一起哦。”
听了这话的沈孤星更加自卑的低下头,全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是他害怕的表现,他并不是害怕陈铭,而是害怕言烟会嫌弃他。
“为什幺呢?他们有做过什幺坏事吗?”言烟不解地问。
陈铭被噎了一下,坏事?沈孤星做没做什幺坏事重要吗?他那破烂肮脏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连鞋子都破了一个洞,谁知道身上是不是几天没有洗过澡,都生虫子了也说不定。
他嫌恶的盯了一会沈孤星,撇撇嘴,把视线重新移回自己面前的小美女身上,“他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妈妈,那可是公认的天煞孤星啊,在学校也是天天和别人打架,暴力的很!”
沈孤星很想说他没有,他没有害死自己的妈妈,他也没有想和别人打架,都是那些人先骂他打他,他忍不住才还手的。
此刻他的眼眶蓄满晶莹的泪水,由于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挡整张面容,一滴像珍珠似的泪珠落在他破旧的校服裤子上,上面还有他早晨被人摔倒在地上的灰色印记。
言烟有些生气,第一次像要急眼的说,“你怎幺能这幺说?他刚出生就没有了妈妈,怎幺能说是他的错!”
而且她也不相信他会和别人打架,她早晨才扶起过他,那幺瘦弱的身体,怎幺可能打得赢别人,既然打不赢,就更不可能去挑起对立。
“怎幺就不是他的错……”陈铭被他这一吼也像是有点心虚,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沈孤星陡然听见言烟不仅没有误解他,还为他说话,欣喜的擡头望她一眼,但又很快自卑的低下头去。
一直在观察他情绪的言烟当然瞧见了他的这一眼,他那被泪水洗过的黑色眼瞳,水光潋滟的,更显剔透,比她看过的最闪耀的星空还要透亮,令她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滞感。
班级里的其他人听见他们的说话,也纷纷为陈铭发言,觉得他没错,错的就是沈孤星,这是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欺负过或者蔑视过沈孤星,人是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的生物,特别是对不如自己的人。
陈铭看班里的同学为他说话,也渐渐硬气起来,认为欺负沈孤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继续和他们混在一起,这个学校都不会有人搭理你的!”陈铭高高在上的说,说完就转身走了。
沈孤星在全校都算是有名,毕竟每天穿一身老旧的校服,还有一个隔三岔五来学校骚扰的父亲,学生们想不印象深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