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的权利6

福根瑞姆离开复仇之魂那天你并未出面恭送,据说这让福根很不高兴,但你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奥瑞厄斯那座钢铁要塞终于在泰坦军团和机械神教那密集猛烈的轰炸之下出现了一道约有半公里宽的突破口,你与吞世者们正在商讨矛头部队的冲锋,在打开突破口后的第二个时辰,荷鲁斯之子第二连与第十连的连长:托迦顿和洛肯,与你在战场会面,与此同时帝国军队也在瓦尔瓦鲁斯的带领下抵达战场。

“是你要求我们两支连队领头突破敌军堡垒的吗?”托迦顿开门见山地问,他的神色阴郁沉闷,完全看不出他曾经是个喜欢逗乐耍宝的战士。

“并不是,这是战帅下达的命令。”你回答。

“这荣誉来的真是突然啊,y/n,你有什幺头绪吗?”托迦顿继续质问。

“什幺头绪?”你不解。

托迦顿叹了口气,道:“我和洛肯两人目前在军团里可并不受宠,而战帅在这种时候竟突然想起了我们。”

“托迦顿,你究竟想说什幺?”

“我想说这是场牺牲率很大的战斗,我希望我和洛肯不会把小命丢在这里。”托迦顿摊摊手。

“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战帅故意派你们来送死。”你感到恼火。

“抱歉,y/n,我只是感觉很奇怪。”托迦顿苦涩的笑笑,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去和他麾下的战士会合。

你将视线转向洛肯,他的脸色也很凝重,你只得宽慰道:

“安格隆揽下了头阵,所以冲锋的事交给我和吞世者,你和托迦顿只需要辅助我们就可以了。”

洛肯讶异道:“你要和吞世者们一起?战帅知道吗?”

“这种小事无需告知战帅,总之我保证你和托迦顿都会好好的活着,除非我先你们一步战死。”你挑眉笑笑。

“我衷心希望你们三个最后都能活着。”

一个果决的声音插进来。

海克托·瓦尔瓦鲁斯,这位军装华丽整齐且神色严肃的帝国军队总司令,在拜占庭近卫军士兵的紧密护卫下,步伐沉稳地走到你的面前。

他向你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毕竟,我们之间的纠葛和纷争还未画上句号。”

你清晰地感受到瓦尔瓦鲁斯话语中的深意,那是在暗指当初甲板上那场残酷屠杀凡人的悲剧,你无奈地回应道:“你说得对,海克托总司令,我们会努力活下来的,这件事总该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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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帅方的阿斯塔特和凡人军队都已经准备齐全,随时都可以行动,你静默的伫立在荷鲁斯之子第二连和第十连的军前等待吞世者军团的到来。

不多时,一阵激昂的欢呼声犹如狂潮般从远方汹涌而至,瞬间就席卷了整片天地。你屏息凝神,目光远眺,只见一列雄壮的阿斯塔特军队向你们走来,那是吞世者的队伍,他们身披蓝白双色战甲,如同巍峨的冰山巨人,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和不可阻挡的战意,朝前线步步紧逼,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纳入到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在这队伍的最前端,那行走于人世间的战神,便是基因原体——安格隆,他的身形本就高大可怕,如今换了一副赤红色的盔甲,两把庞大的链锯斧交叉着束在他的背后,他手中握着那把奇长的链锯剑,渴血般大步向前,如这片战场上无可争议的主宰。

你听到你身后的军队里传来一阵阵躁动,显然他们都被吞世者这副气势逼人的凶蛮模样所震撼。

“y/n,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安格隆率领部队在你面前停下,他掀起眼皮看看你,身上已经满是杀伐之气。

“当然。”你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长剑,擡步加入吞世者的队伍。

“不知为何,我今天的心跳格外快。”你对安格隆说。

“那是因为你是个战士。”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当你随吞世者先行离开,泰坦们对钢铁要塞薄弱之处的猛烈轰炸再度掀起狂澜,炮火倾泻,震天动地。安格隆在一处空地上停下脚步,他以简洁而果断的动作下达了突击的命令,令人心悸的战吼在安格隆的话语落下后从吞世者们的喉间喷薄而出,那是凶恶而狂野的咆哮。

你静立于安格隆伟岸身躯的一侧,目睹他为麾下那支威猛的连队主持一场充满原始气息的血祭仪式,吞世者们整齐划一地摘下左手的手甲,随后他们用斧刃划过掌心,一股鲜血流出如同赤红的烈焰,吞世者们口中吟唱着赞歌,对死亡与杀戮表达他们最纯粹的赞美和最热切的渴望,同时他们将掌心中的血液涂抹在头盔的面甲之上,以彰显他们心中对战争的狂热与崇敬。

“我是否该入乡随俗?”你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奇地问。

“如果你想的话。”

安格隆瞥了你一眼,手却已经将背后的链锯斧解开并摆到你的面前,你发觉安格隆似乎挺期待你和吞世者们举行相同的仪式,你解开手甲,掌心在他的斧刃上抹了一下,血液顿时浸染你大半个手掌,你将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按了一下,安格隆垂下目光细细地打量着你。

“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看的。”他评价,伸出两根指头蘸着你掌心的血在你眼下画出两道血泪的痕迹,然后将手指放到自己嘴里咂了咂。

未等你从他这动作里反应过来,安格隆便大吼道:“出发吧!”

遵从着原体的命令,在钢铁要塞的残破缺口之下,吞世者战士们犹如一头头骤然苏醒的猛兽,喷气背包喷出滚烫的气流,发出声声呼啸,战士们矫健的身影在斜斜的坡道上轻盈跃起,于炽热与力量的交织中,安格隆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疾速扑向那惊慌失措的敌阵,你紧跟在他的身后,奇怪的发现守卫这道缺口的奥瑞厄斯战士比你想象中要少的多,如果敌人再不做出其他防御措施,那幺你们很快就能攻入要塞内部。

托迦顿和洛肯率领着两支荷鲁斯之子连队掩护着你们这只矛头部队的侧翼,他们利用重型武器在要塞缺口的后方构建起了钢铁防线,每一个枪口、炮管都迸发出令敌人胆寒的火力,守护着你与吞世者前进的道路。

迎战你们的敌人不过千人,你们眼看着就要取得一场压倒性的胜利,事情有些太不同寻常,你和安格隆一路杀戮已经抵达突破口的顶部,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情地撕裂空气,你们脚下的墙面在剧烈震颤,周围敌人的尸体碎块与土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跳跃、纷飞,形成了一片混乱的舞蹈,乌黑的浓烟如食人的巨兽,从你们身边飞快升起,遮天蔽日,令人窒息。

你反应过来敌人想要直接炸毁这面城墙,你连忙拉住安格隆的盔甲将他向后拖去。

一股巨大的能量却在这时在突破口的顶部骤然释放,耀眼的火球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火光照亮了整个战场,烈焰与黑烟相互裹挟,形成一幅骇人的画面。土石与金属在爆炸的冲击下拔地而起、直插天空,很快又如同暴雨般洒落,你在这威力恐怖的爆炸冲击中身受重创,匍匐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而跟随你与安格隆的数百名吞世者战士已经死的十不存一,然而这还并没有结束,整段城墙已经被这强大的爆裂力量击溃,城墙的残骸如高山倒塌,一场狂乱的泥石流开始向你倾泻。

“y/n!”你听到一声愤怒地呐喊,安格隆向你扑过来,整个世界已陷入混乱,你和他一同被城墙的残骸掩埋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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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奋力迎击你们那位背信弃义的战帅,以此守护我们的生活之道,并反抗帝国的强权统治。”

凭借超人的体质,你清醒过来,但你已陷入了一种深切的痛觉混沌,已然难以分辨自己身体的情况,你的感知仿佛被厚重的迷雾笼罩,从头到脚都格外麻木,而在这看似平静的麻木之中,却又有无数细密的针尖在悄然刺入,让你在不经意间感受到身体的这里、那里,一阵又一阵尖锐而短暂的刺痛,这些刺痛如同幽灵般游走,让你在麻木与刺痛交替间,体验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与煎熬。

安格隆满脸是血的撑在你身上,在数千吨的重压之下,你和他的两具身体之间竟还有一厘米左右的缝隙,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压到你,你看见安格隆紧闭双眼,毫无反应,你张张嘴想要呼喊他的名字,但你的嗓子如同被针线缝住,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而透过城墙残骸相互支棱起的一道小小缝隙,你听到了一个细微稚嫩的男孩声音。

“事实上,我们投身战场所图之事并非功勋,并非财富,并非荣誉,而是自由,是任何忠厚诚实之人都不愿放弃的自由。无论如何,我们举国上下最为精锐的将士也难以抵挡你们的凶蛮手段,与其目睹自身文明遭到灭绝,我们愿意拱手献上这座要塞以及整个世界。希望你们的治国方略比作战形式更为平和。”

这是投降宣言,你努力的用还未完全复苏的大脑体会着男孩话中的意思,奥瑞厄斯向你们投降了,看样子在你们遭受爆炸袭击之后,幸存的阿斯塔特战士们冲进要塞与他们进行了决战,而且是你们取得了胜利。

这场战争结束了,你想。

“y/n!”

身上的安格隆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这个半神竟毫无征兆的苏醒了。

你看着他睁开血红的双眼,堆积成山的残骸此时开始剧烈地颤抖,伴随着低沉而恐怖的轰鸣,安格隆奋力挣扎,石块与金属在他磅礴的力量冲击下纷纷崩裂,他用一只手捞起你,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终于冲破了数千吨的重压,这就是基因原体的力量!你大感震撼。

安格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你的名字,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仇恨和嗜血的渴望。他紧紧地怀抱着你,毅然决然地飞身跃下那狭窄的突破口,盲目地冲向下方的人群,你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

安格隆如同狂暴的屠夫挥动手中的链锯剑,猛烈地斩向最前排那些已经缴械投降的奥瑞厄斯人,那些奥瑞厄斯人瞬间被拦腰斩断,他们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河般喷溅而出,将你的甲胄染得通红。

快停下,他们已经投降了!你在他怀里无声的呐喊,安格隆此刻已彻底沉沦于杀戮的漩涡,他在眨眼之间,又一次挥舞起手中那把染满鲜血的链锯剑,犹如死神降临般迅捷地收割着生命,在链锯的嗡嗡声中,又有八名奥瑞厄斯人惨死在他的剑下,他们的身体在重击下四分五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周围一片尖厉而绝望的哀嚎声,然而安格隆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一般,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杀意,他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剑,向着敌人疯狂地进攻。

“快停手!”你听到洛肯的大吼。

然而,安格隆毫不留情,短短几个呼吸间,奥瑞厄斯的残余力量便已烟消云散,安格隆将那些本已投降的奥瑞厄斯人一一肢解砍杀,他们的血肉在安格隆的剑下化为一片片红雾。

“你安全了,y/n。”你听到安格隆粗重的喘息,而此刻你和他已经变成了两个血人。

“你安全了…”他一遍遍重复着,神志似乎已经陷入某种恍惚。

他手中的链锯剑依旧在迅猛旋转,溅射出的猩红血液,无情地甩落在周围的荷鲁斯之子身上,你听到那些荷鲁斯之子们高声欢庆,他们赞颂着吞世者原体的无敌威名,而在这喧嚣的欢呼声中,洛肯和托迦顿的神色中满溢着深深的懊悔,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默默地站在战场的边缘,目睹着这场疯狂。

这完全就是登机甲板上屠杀奥瑞厄斯使节的复现,你们再一次屠杀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奥瑞厄斯人,你为此感到阵阵茫然。

“救救司令官!!”一道带着惊恐的呼救声响彻战场。

你的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看到那些帝国凡人士兵们围成一圈,无助地跪在一位军官的身旁,那名军官是帝国军队总司令海克托·瓦尔瓦鲁斯。

你看到瓦尔瓦鲁斯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他的伤口触目惊心:整个躯干仿佛被狂暴的力量撕碎掀开,鲜血淋漓的断裂肋骨从血肉模糊的胸腔里伸出,如同惨白的指爪。

瓦尔瓦鲁斯死了。

一直以来让你倍感压力的海克托·瓦尔瓦鲁斯竟然就这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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