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周围。
三个人徘徊,一个蒙眼剑客,一个绿衫侠女,一位黑衣少年。
前方雾气横生。
绿衫侠女往雾里去了个来回,手上银环已变黑。
“夜雾有毒,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意思是明日再赶路吗?我可以。”黑衣少年点头,看向蒙眼剑客。
“我无意见。”蒙眼剑客颔首。
于是一行人回到刚刚路过的旅店面前。
旅店是狭小旅店,门口挂了一支桃木枝。
像是听到门外的动静,柜台下钻出女店家。
黄昏,荒郊野外,两男一女投宿,女店家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了一番,笑着迎进来了。
剑客和侠女率先踏进门槛,黑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遍店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上了同伴。
女店家风姿婀娜,轻声细语地跟他们介绍菜色与房间,侠女兴致盎然,剑客也认真,只有黑衣少年四处观察。
饭菜美味,茶水清香。
女侠一一尝过每道菜:“没有毒,也没有药。”
剑客一一摸过碗碟:“无术法印记。”
黑发少年整个饭桌看了一遍,摇头:“我也没发现什幺问题。”
三人边吃边聊,少年压低声音:“只有店家有问题。”
侠女吃得欢快:“谁能有问题过我们呢?只怕她有贼心没贼胆。”
剑客食不言。
少年郁闷,但也享用。
用毕,三人回自己房间,少年驻足分岔路口,终是回了自己房间。
半夜,窗棂微开,有人吹烟,烟带蒙汗,又带麝香。
原来这店家不杀人,只采花。
少年拿住掀开帘子的手。
“久候了,老板娘。”他眼睛睁开,微微上挑的眼尾带一丝促狭。
被反客为主的店家没有慌张,只是顺势滑向床沿,依靠床帏:“公子早有察觉?那为何还要投宿?”
少年,或者说,离夜,不准痕迹地远离她,只保持拿住她手的姿态,“方圆百里,只有此处正适合。”
“因为其余两个太弱了,是吗?”店家,或者说姜珠,含笑,饶有趣味靠上去,端详少年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特别,你的同伴有没有发现?”
离夜的眼睛在月光下,黑中泛着微蓝。
“你来自碧岭。”女人继续说,是陈述句。
房屋里的馨香越来越浓。
这个女人。
离夜不动声色再往后靠,却只撞上床栏。
“你知我是什幺,我也知你大概身份,”女人的红艳指甲挑开他的衣襟——为了装出吸入迷香的样子,他只穿了一件亵衣。女人茭白的指尖慢慢划过他的胸膛,激起一阵痒意,“为何不乖乖就范,和我一度春宵呢?”
“哈哈哈,老板娘说笑了,”他暗叹糟糕,这屋里不止迷香,手脚已经发软,“元阳珍贵,哪能如此说扔就扔。”
姜珠听了不觉莞尔。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身体矫健而有力,偷溜出家门历练的少年还未遇到棘手的阻碍,劲瘦而没有伤疤的肌肉在月光下宛如猎豹一样蛰伏待发。
是她最喜欢也最头疼的类型,不过没事,麒麟后裔,可以忍耐。姜珠慢条斯理散下盘发,三千青丝鸦羽一样复住光洁的后背。她有备而来,只披了一件红衫。
估摸着咒术差不多了,她直接不客气地骑跨了上来。
眼前人犹在挣扎:“大胆!小小魅妖…!竟敢……!”
“怎样,小小魅妖放倒了麒麟幼子,说出去你也不怕被笑话。”
姜珠看他——初尝人间险恶的麒麟幼子说不出更脏的话,只能不住地“混账”、“小妖”——觉得这小孩实在好玩,伸手捏他已经赤红的耳朵。
少年不动弹了,他耳朵很敏感。
“放轻松,会很舒服的……”姜珠捧住他的脸,亲吻了下去。
离夜两百岁的人生里第一次被除了亲族之外的人亲吻,还是对嘴,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女人趁机撬开他齿关,他就感觉一股血腥味递进来,不自觉咽下。
“呼吸,呼吸,麒麟少爷。”姜珠分开,拍拍还不呼吸的离夜。她刚咬破自己的嘴唇渡了一口自己的血给他,在少年瞪人的眼神里一边飞快剥他的衣裳一边解释,
“魅妖的血,养精壮阳的。”
葱白的手往下握住逐渐起来的青涩茎柱,姜珠心里暗暗感叹下尺寸,慢条斯理地套弄,直到顶端浅浅渗出清液才尝试纳入,浅浅吃进了顶端。
一时两人都发出嘶声,一个是两百年来从未有过的逼人快感,一个是久未开张的吃力。
姜珠撑在上方轻轻吞吐,青桃一样的乳也随着动作微微摇晃,离夜感到白雪红樱在面前轻扫,只觉得一切都在发烫。
女人继续解释:“我好久没进食了,你又是个雏儿,得保证一下你的质量,对吧。”
离夜脸一下通红:“你,你不知廉耻…分明是你占了我便宜!”
姜珠有趣地看着他。身下人眼睛圆而黑,末尾上调又带点锋利,生气的同时带一点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
“嗯,还有什幺要骂的,继续说,”身下夹得离夜嘶的一声,她一边慢慢骑动一边适应,“知道我是魅妖还敢入住,吃饭的时候应该想到这个结果啊。”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向那个修士下手,”姜珠手指伸进他的口腔,摩挲他的犬牙,他挣扎不得,一边流涎水一边听姜珠调侃,“饿了一年的魅妖,只怕我可以,那位修士可吃不消。”
“说起来,你也算救了两个人,修士和我……”
姜珠适应好了,一口气坐到底,轻喘着气缓和。
离夜只感觉下身像是被层层花径吸吮,周身精气都追着往下体走,仿佛前方是无上乐园。
“……也算善事一件,对吧?”姜珠说完,手拿出来在他散乱的亵衣上揩了两下,双手撑在两侧,开始加快上下。
淫糜的肉体碰撞声充斥这件小屋,液体飞溅,白浆浑浊,姜珠放荡呻吟刺激他耳膜,桃乳翻飞,欲望毫不掩饰,离夜在层出不穷的快乐里感到无法上下的焦灼,他油然而生一种顺从姜珠的欲望——来吧,享乐苦短,修行漫长,元阳总有一天是要失去的。一个离夜说。
不行…不可以……另一个离夜在远处提醒他,你忘记这次出来时的期许了吗?你忘了海潮录里是怎幺写的吗?
闯荡江湖,遇到心仪的女孩,带她回龙冢见亲族,和她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珠看少年瞳孔在清醒和空明中挣扎,嘴唇微张,看得她施虐欲大起,一只手腾出,葱白手指伸进去,夹起红舌玩弄,继而下移,扶少年的脖子,然后,猛地,掐住——
身下的麒麟幼子犹如濒死之鱼一般,本能对抗着咒术的禁锢——
这个女人——!她怎幺敢——!
他猛然挣扎,奋力呼吸,下体因为兴奋充血而变大。姜珠快乐地大笑,撑在少年腹肌上加快起伏,麒麟幼子死亡面前无法自控,元阳倾泻,魅妖也在顶峰松开了手。
一股股热流冲刷魅妖的腔体,长久未进食的器官贪婪地吸食着一切,几乎是接触的瞬息便被吸收。
姜珠餍足地伏在离夜身上,她体温比少年低一点,此刻像是伏在温热的温泉石壁。
她又顶着少年滔天的怒火,毫不在意地摩挲脖子一圈的红痕——已经肿起来了。
身下少年胸腔震动,说了一句什幺。
“什幺?”姜珠对采食完还活着的食材总是有一股温情,侧过去听。
“我要杀了你。”
麒麟之子重复,嗓音沙哑。红痕向青紫过度,姜珠掐得真心实意。
姜珠摩挲的手停下,顿了顿:“好呀。但你也很开心,不是吗?”
她能明显感到下身那物当时的勃发,像剑矛一样在她身体里驰骋,精液烫得她发颤。
麒麟之子抿着唇,不发一言。
“我等着你,少爷。”女人起身,发丝扫过他的胸膛。
“但是现在咒法功效还有两个时辰,”姜珠重新摇动腰肢,“让我再收点利息吧。”
……
疯狂了一夜,一直到最后那个女人才放过她。
离夜忍住下腹的酸疼,起身,感到头晕目眩,荒唐了一宿,身体和床铺却是干爽的。
这女人还算有点床品,事后用术法做了清理。
亵衣整整齐齐叠在一起,上面有一张小笺,展开,两行飘扬的行楷:
第一行:多谢款待。
第二行:下次不要再中招了哦。
小笺里夹着的是一缕他的头发,和瞳色一样,黑中泛着微蓝。
姜珠不知道什幺时候取到了他的头发,并以此为媒介给他下的禁锢咒术。
头发在愤怒里无火自燃。离夜紧紧把小笺攥住。
咄咄咄,有人敲门:“离夜,梳洗好了吗?要出发了。”
“马上来。”离夜从情绪里抽出来,轻轻回答,束发,整理衣冠。
蒙眼剑客擦拭着剑,侠女做着晨功,听到少年出门的动静,转头看他——明明还是一样的高束发和黑色劲装,却分明和昨日的活泼开朗不一样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侠女歪头思考。
“走吧。”少年开口。
蒙眼剑客侧耳:“你嗓子怎幺哑了?”
“昨夜开窗睡的,受了点寒凉。”离夜回答。
“行,等到了下个城镇买副药,”飒爽的侠女以为少年只是风寒带来的不适,环顾旅店,“咦,老板娘今天怎幺不在?”
“可能有事外出。”剑客把银两放置在前台。
少年没有吭声。
“唉,好可惜,她那幺漂亮,想问问她叫什幺。”侠女跟在剑客后面出了门。
少年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但是无人在意。
连续阴雨之后终于放晴,阳光晒得人久违地舒畅。
离夜最后看了旅店一眼,小小旅店的主人还没有归来,只剩下门口桃枝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