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难。”
少年用低沉醉人的声线,简单的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
顶级的音色撩动耳膜,莫名的痒。
边月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再熟不过,她曾听过成百上千次。
但时隔太久,即便昨晚还在想念,一时之间也好似自己幻听一般,她得见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才能肯定猜测。
边月单手撑着脸,目光淡淡的从窗外移到讲台上。
身形高大的少年正背对着众人,皮肤很白,那头醒目的狼尾鲻鱼头十足帅气。
只是一个背影,江月就确定了。
的确是他。
少年在黑板上行云流水的写出笔力遒劲的字。
笔迹太过漂亮,连看他写字都无端端成了一种享受。
江难两个字漂亮的呈现在黑板上,少年转过身,长长的碎发耷拉下来,遮住眉眼,又被他随意往后一撩,目光迫切看向某个位置,却好巧不巧的对上位置主人的视线。
不期而至的眼神交汇。
那个从他进教室开始就没擡起过的,在他梦里不断出现的清冷厌世脸的主人,不知什幺时候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
她在看他。
这个认知让江难一瞬间心跳加速,手上的笔都忘记放回,一眨不眨的盯着想念已久的人。
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
43天没有见面,失去联系,每一分每一秒都宛如行尸走肉,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边月不躲不闪,在他有如实质的黏腻目光中,高级的脸蛋依旧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女孩大大方方的跟他对视,根本看不出是开心还是烦恼,但江难还是明白了,她对于在班里跟他重逢这件事,不惊不喜,好似压根无所谓。
少年很快回过神,落荒而逃似的错开视线,把目光落到别处,又大步走下讲台。
从头到尾也才讲了两个字,结果就这幺撤了。
好吝啬。
边月神情恹恹,表情更加颓丧。
说不失望的话那肯定是假的,作为一个声控,目前为止,也就江难的声音最对她胃口,他吐字清晰声音干净,特别勾人,有种完全抵抗不了的侵略感,每一次听他讲话她都会被狠狠惊艳到。
她还挺喜欢他的。
可惜自从那天过后,她就失去了任她索取的声音来源。
为什幺非要扯上感情呢?
边月搞不懂,也不想去懂,她翻开刚发下来的习题册,毫无压力的做出那些还没讲到的知识点。
整个教室只有她对江难的抵抗力最强,别人还沉迷在江难为了某人故意散发出的魅力里,边月已经心无旁骛的做完一页的卷子。
——
一连三天,两人明明在同一个教室,却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江难坐在墙角的位置,目光悄然锁住那个优美的背影,思绪翻滚如潮。
边月为什幺不主动找他一次呢?她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吗?
江难不想信,但是单凭之前的回忆此刻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情绪已经绷到极致,他快撑不住了。
这场无形的对弈中,输的又是他。
回头看一眼也不行吗?不难的吧?
他要求很低的,只要她看他一眼,或者主动给他发一条消息,什幺都行,他就满足了。
可惜他还不够了解边月,两人之间,他不主动,继续端着架子,边月就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找他。
周五。
边月偶然得知江难的母亲生病了。
想起那位温柔的女士,她更改了原定计划,放学后直接去到那间医院,病房号边月也知道,同桌告诉她的。
好像班里陆陆续续都有人过来探望过,知道具体的地址也挺正常的,但想起少年的性格,她总感觉哪里矛盾。
江难是这种会把家事往外传的人吗?
边月还没想明白,就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江母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以往见到她总是笑着的脸,此刻却被呼吸机遮了一大半,边月来之前有跟护士打听了解过,江母的确病得挺严重。
屋子里暂时没有其他人,但江难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她暂时不想跟他独处,少年太难缠,一旦撞上可能没完没了,她没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边月不想多待,掏了张卡放到床头柜上,转身便离开病房,动作轻巧的关上门,从嘈杂的走廊里穿行而过。
离开医院只有一条路可走,边月头戴耳机,手撑遮阳伞,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在窥视着她。
明明只要一回头就会发现,她此时此刻在听那个录音里的声线的主人,正在她身后不远处尾随着她,目光偏执又疯狂。
可惜边月从不喜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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