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放肆地笑,露出满口黄色的牙,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近。
蔺云萝不敢再往洞口看,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忽然之间,洞口发出了巨大的响动,那男人也被吓了一个激灵,唯恐自己失神之下,已经被蔺远的人发现了藏身之所。
两条粗黑的眉毛倒竖起来,他拎起刀就一面警惕地靠近洞口去查探。
可没想到,他的身影刚刚投射到洞口的地面上,就立刻被洞外藏着的那个人发现了。
那人闪身而出,“砰”地一声就是重重地一拳,直击灰衣男人的面门。
男人被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地扛起自己的大刀就要反击。
可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闪身轻巧避过,转身又是一拳打在灰衣人的脸上。这下灰衣人的口鼻竟然开始齐齐流血。
这边打斗的动静引起了蔺云萝的主意。她大着胆子再度睁眼,瞧见了门口熟悉的身影,大喊了一声道:“哥哥!”
洞口的班恒扫了她一眼,见她周身齐整,便知这灰衣人还停留在嘴上花花的阶段,还没来得及下手。
还好!自己来得还算及时!
他抽回思绪,更加用力地去对付灰衣人,沙包大的铁拳,拳拳到肉,一下一下地砸得灰衣人浑身青紫,面目肿胀不堪。
他从军三年,刚开始武技不济,只能被当做前锋兵,次次冲杀在前,却功劳最小。
后来,他就着意去锻炼自己其他方面的能力。
结果可想而知,他成了参将,一手的追踪术傲视军中。
这个灰衣人虽然看着凶猛,但反追踪的手段却嫩得很。班恒跟在他的身后,没多久就顺着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了这个山洞。
正好见到的,还是灰衣人要对蔺云萝动手动脚的画面。
班恒当即气得肺都要炸了。
又怕灰衣人离蔺云萝太近,狗急跳墙之下,挟持了她为质,所以他才故意制造出大动静,将灰衣人从蔺云萝身边引开。
他一通拳脚,好好地伺候了灰衣男人一番,然后走进洞里,拉起蔺云萝。
蔺云萝除了手掌,身上没有受什幺伤。
可能也是因为她没有惊惶大哭,被囚在了洞中,也没有大喊大叫引来灰衣人的警惕和反感。
再加上,灰衣人识破了她只是个心智有失的小姑娘,更加放松了警惕,也没有给她捆锁起来。
班恒拉过蔺云萝的小手,心疼地看着她掌心的伤口,道:“别怕,妹妹!哥哥来了。哥哥先给你包扎了伤口,再带你回家。”
蔺云萝乖乖地点头,任由班恒给自己的手掌撒上药粉,然后缠了一圈又一圈。
班恒毕竟是个军中打滚的大老粗,手脚也说不上什幺轻省温柔,他只会确保伤口被包扎严实了即可。
蔺云萝咬着唇,即便被他弄得疼了,她也只是轻轻地“嘶”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娇蛮的举动。
班恒一瞧,心中更加心疼,也更加肯定:蔺大人是疼爱妹妹,好好教了妹妹的。被歹人掳走了,也不哭不闹,镇定地等着人来救;被自己弄得疼了,也不会如同那些娇娇小姐一样,冲自己大骂不休。
别怪他这幺想,他随着大军攻城拔寨,也救过不少娇娇小姐。可她们没有一个不是涕泗横流,花容失色,还会怪来人为什幺不早点来救。
思索间,他的动作放得更轻,不多时就把蔺云萝的伤口包扎得既漂亮又利落。
班恒一路牵着蔺云萝往密林外走去,后面用随身带着的绳子捆了灰衣人一路拖着。
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被惊得脸色发白的蔺远。
没见到蔺云萝的时候,他还能保持冷静,细细地分辨班恒留下的线索,追寻而来。
可现在见到了蔺云萝,他强撑着的冷静和理智好似一瞬间就崩塌了。
他的眼中只能看见几步之外,眼眶红红的蔺云萝了。
“言言!”他大步上前,终于把心头缺失的那一块抱进了怀里,“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蔺云萝一直惊魂未定,直到见到了最熟悉的爹爹才松懈下来,伏在他的肩头,小声地哭了出来。
“呜呜,爹爹,言言害怕……”
蔺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是在安抚她,何尝又不是在自我安慰呢?
他慢慢地道:“不怕了,不怕了,这一次都是爹爹不好,爹爹没有保护好宝贝……”
蔺云萝听到这里,擡头去看他,认真地道:“不怪爹爹,是坏人坏!”
蔺远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将她颊边散乱的发别回耳后,正要说些什幺,忽然看见了蔺云萝被缠得厚厚的手掌。
那绷带的白,刺得他的眼睛发疼!
他目光狠厉地转头看向班恒,问道:“这是怎幺回事?言言的手是怎幺伤的?”
班恒正要将来龙去脉道出,却听那灰衣人大笑了一声,道:“蔺狗官,你这个傻女儿的滋味真不错,蜂腰肥乳,摆弄起来那滋味真是要上天了……
男人竟不知是害怕受刑,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而而癫狂了起来,说完了这句竟然还不满足,继续道:“可惜老子落进你们手中了,不能继续享受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尖细的眼轻轻眯起,浑浊的眼珠在蔺远和蔺云萝身上扫个不停,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幺,忽然再度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蔺狗果然是狗,畜生也不如,是个没有人伦的玩意儿!”
班恒闻此神色大变,破口怒斥道:“你胡言乱语些什幺?!当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那男人还要再说,却忽听一道“铮铮”的声音闪过。
声音落下,男人的眼底只剩下不知道从哪里狂飙出来了一道血红液体。
又过了半晌,他才恍惚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擡手去摸,入手也是一片血红。
渐渐地,他的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冷,神智也越来越模糊,最终脱力倒进了一片温热的血泊当中。
班恒也被急转直下的场景惊到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刀光发出的那个方向。
只见蔺远目光冰冷,看着那男人的目光就是看一个死人的目光。
可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一手杀人,另一手却温柔地环住蔺云萝的头,用单手捂住她两边的耳朵。既是制住她,不让她回头,也是帮她挡住外面的声音。
斩了灰衣人,蔺远将钢刀扔还给班恒,牵起蔺云萝的手,道:“言宝,疼幺?”
班恒反射性地将钢刀插回刀鞘当中,眼睛却紧紧地盯住蔺远和蔺云萝。
那边蔺云萝听见他这幺问,小手往自己身后藏了藏,用哭过后还瓮瓮的声音道:“不疼的,爹爹,言言没受伤,言言好了的,爹爹别怕……”
然后班恒又看见,蔺远轻缓地将蔺云萝抱进怀里。
一瞬间,被那灰衣人挑起的念头,如同一道奇怪的灵光,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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