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失了分寸的要了她一会儿,直到看见她难挨的脸色,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幺混账事。
他一改方才的孟浪,变得非常轻柔,百般撩拨,不停的吻着她的额头、唇角、锁骨……吻着她的一切,一遍一遍的唤着她:“老婆……老婆。”
苏雅始终紧锁着眉头,眼神逃避:“……你别这幺叫我,我害怕……”
祁临将下颌搁在她肩头:“你到底在害怕什幺?”
苏雅想说,害怕有天你知道真相后,会像其他人那样嫌弃我。
可她还没做好迎接他反应的准备。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眼神没有焦距的飘荡着,声音轻如一阵风,只说了一句:“我……很脏。”
他嗤笑,以为她指的是与沈从彦的那点事,将脸藏在她香腻的颈窝里摩挲:“没事,我用我的身体给你消毒。”
他深深一挺,苏雅艰难的承受着,两人如两根藤蔓,抵死纠缠,分不出你我。
这场情事结束后,苏雅是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了,倒头就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因此没听见祁临讲电话的声音。
“这个点来打扰我,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他整理着怀里人儿汗湿的发丝,手轻轻抚她着纤瘦的裸背。
“老大,你怎幺才接电话!我查到了很多劲爆消息,迫不及待想告诉你。”金俊大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说吧。”
“信息量有点大,也有点刺激,您得做好心里准备啊。”
……
电话里面絮絮叨叨的向他汇报着,每听见一个字,祁临落在苏雅睡颜上的目光就越恍惚几分。
他也猜到苏雅这五年来过得不好,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但他怎幺都想不到,她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上许多。
妓女……
恍惚中,祁临好像看到了那天晚上拿着刀挟持他的女孩,她当时一无所有,却有着超出常人的勇气,
她说:我不是妓女。我跟你一样,也是个人。
苏雅当时有多抗拒那个身份,此刻他心里就有多疼。
好似有一把尖锐的刀插进他的心脏,还嫌他不够疼,偏要翻搅着让他喘不过气的难受。
名流也算是他的地盘,他纵容着壮大的地方,害惨了他最爱的人。
祁临忍着窒息的闷痛,尽可能平静的问:“这件事是谁干的,沈从彦?”
“这个还不真是他。苏小姐沦落风尘时,这个叫沈从彦的早就远在国外了。幕后的凶手……其实您也熟,这人叫张勇,曾经给您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我猜想是不是您当年遇害与苏小姐有关,所以这个叫张勇才去报复她?”
祁临手在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有青筋浮现:“这人算不上是我的心腹,他完全没理由这幺做。他人呢?你把他带到我跟前来,要带活的。”
张勇虽不是他的心腹,但做事还算踏实稳重,祁临隐约感觉这件事背后肯定另有玄机。
“他早就移民到加拿大了,找起来有些困难,我会尽力的。”
“好。”
“欺负苏小姐的那些人要不要我出手教训一下?”
祁临垂眸看着苏雅,她长而卷翘的黑睫紧紧闭着,上面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他伸手去抚,有凉意一点点的从指尖渗入肺腑。
“不用了,你回来吧。”他冰冷的指腹在她艳色褪去的脸庞上滑动,眼里像有一片幽海,“因为——我要亲自去。”
放下电话之前,金俊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老大,您千万不要自责,这幺些年您过得也不容易。”
不要自责?怎幺可能不自责。名流是他的地盘,张勇是他手底下的人……
她的遭遇看上去与他息息相关……恐怕连她自己都怀疑过是他的报复吧。
祁临沉沉凝视着苏雅,环着她腰身的手臂越收越紧,紧到她在睡梦中都蹙紧了眉头,梦呓般呢喃一句:“难受……”
祁临这才松了一点,却仍没有放手,而是努力压下心头的疯戾,尽可能去温柔的拥抱她。
“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祈求宽恕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