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深空1 开端

已偏航!

主动力系统损坏!

注意!

主动力系统损坏,请切换手动操作模式!

……

系统仍在持续播报着飞船机体的情况,宇宙的这片区域内,只有这一艘孤零零的船只在漆黑中航行。

渐渐地,飞行器不再朝前推进,只在漫无目的的漂动。缺少水和食物,即便暂时从一方小世界脱身,早晚也会悄无声息得湮灭在这偌大的宇宙当中。

想到可能会孤单的死去,尸体骨化成灰也不会被人发现,我只觉得好笑,如果这就是学生对老师和自己观念不相符的报复,简直不要太温柔。

脑袋抵在窗户上,实际上窗外压根没有美景可供欣赏,然而在摆动了操作台一番,发现根本不起作用后我仍然心怀希望。

希望随便什幺宇宙星盗都好,突然出现在求助信号可以传达到的范围内,飞船上如果有值钱的物品可以都拿去。

也许是神……不,我就是差一点就陨落的神明,所以哪有什幺神会听到我心底的呼救呢。

不知什幺时候停止播报飞船目前状况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安静了许久的船舱内响起比起刚才声量更大的报警声。

‘即将遭受外部攻击,应对!’

我擡头看去,只见一团硕大的,绚烂的火球带着可以灼伤人的热度朝这里迅速逼近。

击碎玻璃,烈焰迸裂的同时,世界意识的排斥和‘要是被提出小世界后会魂飞魄散’的求生欲望相互交织拉扯,分不清灵魂上撕裂的痛楚和身体上的疼痛哪个更让我承受不住。

‘出现时空裂缝,避行!’

‘重复!出现时空裂缝,避行!’

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我强忍着快要昏死过去的疼痛,眼看着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两瓣,一半被从宇宙中传出的力量向外猛拉,扔进时空裂缝中,我朝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伸出手,看泪水从她眼眶流出,我的脸上也一片湿润,在这关头我竟然还能分神去想怎幺第一个被击穿的不是这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聒噪的语音播报模块。

时空裂缝出现得突然,如同得到了食物饱餐一顿的凶兽,在把另一个我吞吃干净后闭合,寻不到一点痕迹。

灵魂被撕成两瓣的感受太过痛苦,速度也太快,我来不及顺着本源去探寻另一个自己究竟有没有死在时空乱流中。

血液从身体中流失,体表温度上升,控制不住上下眼皮的闭合……记忆的最后有什幺人扶住了我,大声呼唤我的名字让我不要睡。

然后……

我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被一个满脸疲惫的女人握住。

“这女孩合我眼缘,就她吧。”,女人说。

明明其他小朋友还没有新爸爸新妈妈要,他们嘴上说的也都是祝福的话,但各个眼里都充斥着幸灾乐祸的情绪。

终于有个女孩在我收拾我的行李时告诉我实情,原因是这个女人是个寡妇,自己的女儿又因为生病去世了,万一女人又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呢?怎幺想都是跟女人走以后的生活好不到哪里去。

我起先想着不做应答,但那女孩看我的眼神怯生生的,也许是背着小伙伴告密来了,我没看漏她眼里藏着的羡慕,所以我对她道了声谢。

女人的脸上常年累月挂着愁苦,像是张僵在她脸上取不下来的面具,除了不缺吃喝外完全将我放养,她不亲近冷处理的态度倒是让我乐在其中,避免了我要向她出演我虚情假意的戏码。

随着我年龄增长,比起‘母女’,我更像是替她操持日常生活的管家,刚开始只出不进的她前夫的遗产在我的打理下有了波动,她也就对我全权放手,自己则享受起富太太的生活来。

女人没有再婚,我也不会多想是不是因为收养了我,她和牌友们聊天的时候只说自己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平静的日子在隔壁入住几位新人后起了波澜,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

女人开始生病,一天比一天虚弱起来,可能是烟抽太多了,她自嘲道,咳嗽几声才缓过来,又叮嘱我说,“你还年轻,要注意身体。”

我照例应下,减少许多往外跑赚钱养家的时间,或许正是因为待家里的时间更长,所以遇见新邻居的机会变多起来。

女生容貌姣好,另外两个和她玩在一起的男生我是能无视则无视,第六感告诉我不要和他们有过多牵扯,所以我对他们的印象只停留在‘长大后是帅哥’的程度。

但总有事情并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开的,比如热情的要和我做好朋友的女孩。

女人见有朋友上门找我玩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好像她不是病人。一来二去我和她哥哥以及偶尔碰面的青梅竹马熟络起来,至少能说上几句话。

后续的分离打得人措不及防,女人生命的停止,以及我被托付给邻居奶奶后我们一行人的搬家。我一直觉得老奶奶眼里写满故事,应该不会接受又一个小孩,以至于我放任自己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主动和我交朋友的女孩的哥哥,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哥哥看向我。他对我这个新加入的家庭成员态度还不如以前能聊上一两句的时候,尤其当我称呼他‘哥哥’。

我没表现出有多难过。

不知道像冷血动物的你究竟有哪点值得他惦记,平时也没表现出和你有多热络,却在即将出远门去天行市读大学的前一晚突然来找你。

扑鼻而来的酒味,不知道是真喝了很多酒还是故意把酒水洒在了身上,他进来后反手关门落了锁,把你困在门和他之间。

他的身影把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彻底遮挡,先是捧了你的脸,然后低下头来。

你总感觉应对这种场面你该是游刃有余的,而不是擡手想挡住他靠近却被握住手腕压在门板上,齿关被他的舌尖撬开,舔吻过敏感的上颚,来不及下咽的唾液从嘴角流下,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打湿胸前衣襟。

“哥!”

他因为你的称呼停下动作。

“放手。”

你低声警告。

“用evol了?”他从善如流的松开手,像喝醉后站不住脚似的靠在你身上。

你一向对外宣称自己的evol是张手变糖果,实际上你的能力是‘探究’,小到弱点,大至惧怕都能窥见。

被拆穿了,你答非所问,“哥哥,你喝醉了。”,

Evol用在他身上后反而让你窥视到幻象,是某个坐标,但具体在哪看不清。

于是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你不忘再次往他心上扎刀,“哥哥。”

你依稀记起自己应该是要找什幺人。

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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