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春心蒙绿

当晚程嘉逸与我不欢而散。

之后几天,他再也没来这边。

同他一起失约的还有我的月经。

或许8号根本不是我的经期,只是程嘉逸突发兽欲的借口罢了。

他不来,我一个人机械式地做家务。

等夜幕降临,把窗帘拉上,窝在沙发里,听着电视里播放的热闹,默默回味从前。

我不懂程嘉逸有什幺可生气的,我说的是事实,他也心知孙晨只是在说笑。

倘若孙晨真的惦记我,对我有意思,当初就不会把我送给程嘉逸。

两年前,我跟的金主叫盛明辉。

盛明辉占有欲极强,但他可能是玩弄我的男人中最爱我的,毕竟比他更变态的比比皆是。

他喜欢做我的主人鞭打我,对我严加管教,不许我做副业。

可也会把我当作撑场面的挂件,给我买高定,带我参加各种饭局,也曾向我许诺过未来。

某次在饭桌上,我察觉来自对面男人长久的凝视。

那晚回到住处,盛明辉一边抽我耳光,一边斥责我不安分,骨子里就是个贱货,一天不勾引男人就逼痒。

事后,他又哭着向我道歉,声泪俱下地说对不起,他说他得罪不起孙晨。

那时他提起孙晨,我还不太清楚孙晨到底是何方神圣。

倘若他说的是程嘉逸,我想,全国上下没几个人不认识姓程的。

就这样,我被盛明辉送到了孙晨面前。

夜总会包间内只有我和孙晨两个人,我预想的一屋子男人的画面并未出现。

孙晨气定神闲地倚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审视我长达半个小时之久。

接着,他扔给我一套类似JK的校服,要我穿上试试。

我之所以肯定那是校服,不是情趣套装,是因为胸牌上印着「志清国际中学」

当着孙晨的面,我脱掉所有衣物,换上了校服。他让我跪在他脚边,擡起我的下巴,抽打我的脸颊,要求我露出被性虐后的表情,给我拍了几张照片。

他笃定地说,看了这些照片的男人会对我满意的。

再然后,他给了我一张卡。

临走前他说,如果那人不要我,他孙晨会要我的。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打我了。

没有人会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我并不期待好日子,只期待再也不要被打了。

后来,我穿着那身与我人生经历格格不入的校服,下体被孙晨塞了跳蛋,走进了程嘉逸常住的酒店套间。

那是个凉爽的秋日,是我人生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好天气。

第一次见面,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巨型落地窗前。

他穿着清爽的米白色衬衫,青蓝色细条纹样式,松松的束在浅色牛仔裤内。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像所有代表青春的校园纯爱电影画面,我屏住呼吸,再也听不见自己下身跳蛋发出的微弱的蜂鸣,只剩下胸腔内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心跳。

秋日午后阳光透过窗,金色尘埃在空气中飞旋。

程嘉逸那身装扮和身材,搭配他那张白皙俊逸的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学校园里一路保送硕博的学霸。

当然,我没上过大学,不知道学神该是什幺模样。

但在我少女时代渴望被人拯救之时,在那个我憧憬过无数遍的美好幻梦里,他就应该是眼前程嘉逸那副天之骄子、世间纷纷扰扰与他无关的冷傲清纯模样。

没人不爱那样的男生,干净清爽,有淡淡的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矜贵。

我以为我走错房间了,毕竟我要见的是令盛明辉都忌惮的程家人。在传闻中,程嘉逸也有28岁了,并非眼前这个男大。

我转身想要逃,我觉得25岁依旧穿着国际高中校服,没念过几年书,下体还塞着跳蛋的自己太恶心了。

我矛盾地就要潮喷。

然后,我听见一把低沉冷冽的男声叫我姓名。

空气颤动,他的声音被头顶中央空调吹出的风送到耳边,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在其中,寸步难行。

他说:“任真?”

心脏莫名感到一阵刺痛的痒,有什幺东西在不受控地生长。

倘若有人问我代表青春的画面。

那我的青春画面一定不是十七岁、夏天、蝉鸣和操场。

我的青春是15岁那年,我家逢巨变,为了活下去和念书,我端盘子送酒,开始辗转于不同男人身下。

我的青春是25岁那年,那个凉爽的秋,我穿着校服,走到程嘉逸面前,他低声叫我姓名,我内心的荒草犹如被春风拂过,突然蒙了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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