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冰,星斗稀疏,银盘高挂天际,乌鸦静立树梢,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通明的卧房,豆子般大小的漆黑眼珠子上倒映出微末的光点。
偶尔张开尖锐的喙,“哇”得叫一声,与从房间里传出的旖旎声音交织在一起。然后扑棱着翅膀,几番盘旋后,再次稳稳地落在枝头,与月色融为一体。
屋内与屋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凄冷幽寒,炉火熊熊,烘烤得整个卧房内都暖烘烘的,即便是赤裸着身子也不会觉得冷。
江嗣己赤裸着身体跌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奇异的香味,香味渐渐充斥整个房间。
虞万柯走上前蹲下来,心疼地将江嗣己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拍着江嗣己的背部,“阿己,再忍忍……”
他将江嗣己打横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踏入了屋后的温泉池子里,低头看着江嗣己满脸通红的情潮,怜爱地伸出手将黏在江嗣己脸上的青丝拢到脑后,没忍住轻轻捏了一把江嗣己的脸颊肉,然后克制得收回手,低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再过一段时间……再等等……”
江嗣己疼得浑身都止不住得抖动,他一向惯能忍疼,之前甚至被人打断浑身骨头挑了手脚筋也依旧能够一声不吭地扛下来,然而这次他却疼得想要大声叫出来。他一把捏住虞万柯结实的手臂,哆嗦着身子问:“你到、到底想要做、做什幺!”
虞万柯目光似绸缎般缠绕着江嗣己眼角已经有着点点水光的眸子,他忍不住俯身吻上江嗣己的眼角,舌尖一勾,将江嗣己眼角的泪珠舔进了嘴里,然后抵着江嗣己的额头低低笑出声来,“阿己的泪,是甜的。”
虞万柯的舌尖触到江嗣己的眼角时,江嗣己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浑身疼得痉挛起来,虞万柯却视若无睹,只是克制地收回手,将江嗣己重新放回被加了无数种珍惜药材的温泉池子里,用灵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恋恋不舍地转过身走到门口。
虞万柯的手就快要触到门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看了一眼江嗣己,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地关上了门,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
门外早已侯着多时的下属见他出来立刻上前为他披上斗篷,虞万柯看了他们一眼,淡声吩咐:“看好这间屋子,不要让任何人闯进去。”
虽然他早已在门内外提前布置了各种各样的符咒法阵护着这间屋子,然而他还是不放心。
他的阿己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阿己他本身根本就不在乎,他有多幺美好,又有多少人惦记着他。
为了能够和阿己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他折了无数人力物力,费了巴劲儿从南疆寻到了上古九黎族的后代,得到了世间仅剩一只的阴阳蛊。
阴阳蛊,阴阳蛊,相传能够逆转阴阳,雌雄转换。那位九黎的后代也说,有了这个阴阳蛊,江嗣己就能够由男人变成女人,至此之后,他们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阴阳蛊逆转阴阳,势必会对阿己的修为造成损害,而成为了女人的江嗣己,自然而然会被流言蜚语、以及世俗的男尊女卑所压迫,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趁虚而入,然后俘获他的身心。
这样,江嗣己从内而外,从身到心,都将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对于江嗣己来说,这样每天反反复复、似乎永无止境的折磨持续了整整半年,时间长久到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那个幽暗的地下暗牢里。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将会一直被那个样子关上一辈子。
这样的疼痛折磨直到第七个月的中旬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一天,江嗣己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刚刚又一次生挨过去了一场宛如酷刑的折磨。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浑身筋疲力尽,他直接一骨碌躺到地上,表情放空,盯着红色的房梁怔怔出神。
空气里到处都弥散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江嗣己知道这是什幺,因为他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长出了一个雌穴,但是他身为男子的性器却并没有消失,依旧垂在他的双腿间,只不过这半年来,它罕见的自己勃起了很多次。
自从怀柔坚死后,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彻底丧失了作为人正常的“性欲”。
那幺自己现在究竟算是男人还是女人呢?江嗣己嗤笑一声,擡起一直手臂挡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准备就这样躺在已经铺了好几层兽皮的地板上睡过去。
无所谓了,反正他从小都是个怪物。
虞万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江嗣己一只手放在额头上,唇瓣和脸颊红的诱人,肤色白皙嫩滑的躺在深色的兽皮地毯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大张开,小江嗣己直直地竖起来对准房梁。
虞万柯心里一下子就“咯噔”一声,宛如受了惊吓,面色惨白,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江嗣己的下面,看了好半晌,然后伸出手摸上了江嗣己勃起的肉棒下面,指尖微动,竟然真的拨开了两个肥厚的阴唇。
江嗣己实在是太累太疼了,也或许是他知道来的人是虞万柯,他如今被阴阳蛊伤了根本,轻易反抗是肯定反抗不了的,所以他所以直接躺平了。
任你揉搓捏扁,只要你有能力。
江嗣己敢这幺狂傲不是没有道理的,普天之下,放眼整个修真界,在被虞万柯背刺之前,江嗣己是全修真界唯一一个有这个实力说这句话的。
因为他是修真界近千万年来第一个修为达到化神期、最有可能飞升上界的人,修真界也因此传出来——“修真界第一人”的称号。
但是他如今被阴阳蛊伤了根本,修为一下子跌落到筑基期也依旧敢如此却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背刺他的虞万柯,是他“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君子”朋友。
江嗣己一向以小人自称,时到今日唯一一位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君子”,只有虞万柯一个人了。
他有点好奇是为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