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蔡宜已感到有些乏倦。眼见着马上要到车前了,如松木般硬挺男子挡在你前面。
若放在往常,她还有心情逗一下这“爱为人师”的御史大人,此刻她只想回府大睡一场,不想跟这人扯嘴皮子。
蔡宜亲身靠近双眼对视,冷意一闪而过,手轻拍了一下王攸宁的肩膀,说道:“王大人,今儿我累了,相参我的话就去吧。”
王攸宁自小受世家礼仪熏陶,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近,甚至每次都被蔡宜堵得哑口无言。
淡淡的青木香渐渐消失,他下意识地抓住女子的手腕,用力捏了捏。擡眼瞧见蔡宜疑惑的神情,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嘴唇干涩地说着;“蔡宜,陛下只不过视你如刀剑,你可曾想过结局惨烈!”
蔡宜瞥了瞥不远处正看戏的那人,上车后拉开帘子,斜靠在窗边说着:“再会呀,御史大人。”
闲中好,春睡想来迟。
乌发披散及腰,清风荡起弧度。乳白色长袍襦裙挂身,双眸淡淡地扫着手中的书籍,穿梭在在庭院间,留下一抹倩影。
蔡宜斜靠在美人榻上,静静地抿着茶水,突然向侍女问了一句:“崔鲕还没回来?”白衣侍女晃了晃眼,躬身回复道:“大人,崔侍卫并未在府中。”
“大人”,钱四是你的手下,此刻正一脸为难地低着头。
看来王攸宁又来了。蔡宜想起他就头疼,这王家士子担的是御史官,行事公正。
她向来不喜欢与这类文官打交道,唾沫星子一大堆。这王家士子想来看她做事狠毒,参她的事也不少,她也见怪不怪。但这人没事总喜欢跑到她府中当面教育,苦口婆心一阵劝说,怎幺赶都赶不走。
府门旁正吵吵嚷嚷,一群侍从拿着棍棒挡在门前,但又一动不动。门前一侍从正神色紧张护在主人身前,故意调高音量说道:“我警告你们啊,别乱来。”
“王大人”,一道很清的声音传出,众人纷纷让开一道路。蔡宜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眉眼带笑说着:“对不住啊,王大人。最近不太平,难免提防过重,惊扰大人了。”
王攸宁理了理青色长袍,半束披发,气质温润,面色僵硬地说着:“没什幺”,话还未说完,白袍素衣女子抓过他的衣袖,朝市中走去。肢体下意识地往前迈着,上半身有些后仰,他微颤着双眼,听见她说道:“王大人,府中多无聊呀,咱们换个好地方,您再说吧。”
紫檀木在香炉中焚烧,余音绕梁。
王攸宁的束发已松散下来,乌发叠加交互,全身的肌肉紧绷的要命,他一寸寸盯着压在跨上的女子,眉目颤抖着。修长干净的大手想要推拒,在触碰到她胸前的衣裳时骤然放下,脖子逐渐涨红。
蔡宜摸了摸他散落的头发,抚过他的脖颈,面皮,发根,唇珠在他耳边靠近,极为淡定地说着:“王攸宁,你硬了。”
身体僵硬地如尸体一般,他想要反驳却一句话也说出。
气息消失,他擡眼望去,蔡宜重新坐回到一旁,举止端重。王攸宁微张唇,这时模样分外出挑的少男少女一股脑地从门外进出,如水蛇一般缠在白衣女子身上,与她调笑。
茶盏轰然倒下,对面的男子猝然起身,瞪着一双怒眼,面色绷直压抑着嗓音说着:“放肆!”
指尖轻佻起拥在胸前女子的下颚,星眸闪烁,蔡宜说着:“王大人洁身自好,相必从不知道这地方,今儿可开开眼。你们可要服侍好呀。”
眼见这一群人蜂拥而至,王攸宁面色铁青,叱骂道:“尔敢靠近!”
众人被这神色吓退,只见他大步朝门外走去,拉开门锁又骤然停住,颓废般说道:“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