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我的哥哥有什幺错吗?

这段时间,严道几乎都会回韶园过夜。

几乎任其差遣指派甚至负责哄睡。

床上的小人一脸得逞地看着他,老是说一些让他抓耳挠腮的流氓话,气得他想打又舍不得打。

“所以,你们不是情侣关系吗?”怀歆又开始唧唧歪歪。

“你到底睡不睡?”他还急着去酒吧呢。

“你很着急走吗?”才十点半怀歆根本没睡意,单纯就是想缠着他。

严道硕大巴掌捂上她的脸,开始神神叨叨催眠。

“睡吧睡吧睡吧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怀歆整个脸被他手掌盖住,瞬间没了光亮。但是嘴巴还活着,还能讲话。

“哥哥。催眠不是这样做的。是要拿一个钟表的东西在眼睛前晃来晃去才能催眠成功好像是。”

陈严道拍了一下被子,深感无奈。

“起来起来,你就是想折腾我。我得走了。”他看了下手表,和好友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着急起身要走。

他现在着实后悔,像直接领养了一个孩子,还是那种心眼贼精话贼密那种。

一开始觉得是自己混蛋,现在感觉上了贼床的是自己。

“哥哥哥哥,再陪我一会会。”他刚要走,她又抓住他。

“你去找纪山玩好不好?哥哥真的有约。”

“男的女的啊?是你的朋友吗?你们去哪里?几点回家!”

小人立马从被窝里弹起来,站在床上抱着手臂质问他,还装得一脸严肃。

严道决定花五分钟炮制她。

上手就把她撂在床上趴着,反扣双手到背后,狠狠扇了她屁股一巴掌。

“啊!干什幺!”

“打我干什幺!”

“谁让你没大没小的?”

“现在我干什幺去哪里跟什幺人见面都要跟你汇报吗?”

她直接抢白:“可我喜欢哥哥!”

严道翻了一下白眼。

“是吗?现在这句话变成免死金牌了是吧?每天变着法折腾我,一说你你就开始搬出这句话。听好了哈。你现在就是爱我,我也是你哥,只有我管你的份。别想着骑我头上作威作福的。”

严道见她不吭声,抡圆了就往她屁股上抽。

“听见了啦!别打了!!”怀歆疼得使劲挣扎。

“还质问我吗?”

“不质问了。”

“那还有问题吗?”

“稍微有那幺一个......”

“说。”

怀歆扯出一丝笑容,支支吾吾地说:“你会...会跟这些人睡觉吗?”

其实她想说,会上床吗?但是这个词还是过于直白了些。

对方愣了一下。没有回复。反而翻了下白眼狠打了一下她大腿,直接跑路了。

床上的小人看着哥哥的背影,像看仓皇逃跑的败军。

“哼.....等着吧。”

意大利。马耳他某海岸边。

从午后到夜晚。从日光明媚到夜幕降临。

纪山下去游水,怀歆在岸边不知道捣腾什幺。

他偶尔游到她旁边看她一眼又游走。

这段时间在意大利,除了头两天两个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其他时间身边都有家人。他感觉怀歆这段时间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不一样。每次她跟自己斗嘴打闹的时候,拳头打到他身上时候,虽然只是两人的玩闹,但是看着她的脸,感受到皮下的疼痛时候,但是他还是会在心底里产生一种奇怪的冲动--很想激怒她或者被激怒--像上次在泳池那样......

“怎幺上来了?”纪山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浑身湿漉漉。

“哎。”纪山靠近她的脸,玩味地笑了一下。

“干嘛?”她敏锐地拉开点距离。

他突然甩头发,将头发上的水甩到她脸上,然后哈哈大笑躺到地上去。

怀歆连名带姓地喊,往他大腿上抡了一巴掌。

“周纪山!”

他明朗地笑。

“在呢!哈哈哈哈哈!”

他躺在她附近,偏过头就可以看到她后背。

她穿着比基尼泳衣。酒红色的绑带交叉环绕后她后背打了个结。

她的头发扎成两条辫子,随着她动作晃来晃去。

他看到她腰窝。顺着腰窝上去,是那酒红色的绑带结。

不知道为什幺。他竟然有一种想伸手把那个结扯下松开的冲动。

他只好抿抿嘴,偏过头去看别的。

怀歆在手腕上扣好链条后,准备下水玩。

起身后看到纪山躺在一边看天空,擡起脚往他腰部轻轻踢了一下就要跑路。

“再踢。”

一双手握上她脚踝,圈得死死的。

地上的人笑嘻嘻地看她。

“再踢一下。没感觉到疼。”

那揶揄的样子十足欠揍。

“是吗?我还有一条腿。”怀歆看他一脸挑衅,往他大腿上又踢了一脚。

其实也没多痛。

纪山松了手,放开她脚踝,看她得意地走了,又将眼神转到天空。

对吼。就算握住她一条腿,她还有一条腿。

就算是握住,应该怎幺握住她才会动不了?

唉.......他闭上眼睛,痛感早就变得微弱。

他突然更加冲动地想扯下那个小小的绑带结。

怀歆很快找到严道的位置。漫入水里的时候,她感觉到手腕上的金属更加地沉重。

被哥哥烧毁的项圈,还遗留它的拆分体。

它像蛇一样缠在她手腕上。

冰凉的。有重量的。

她凭着方位感,很快游到严道附近。

他似乎看到她。

在靠近他的时候,她在心里打好的腹稿一瞬间又消失殆尽。

只剩下冲动在坚持。

他却划到她身边,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算是招呼了。

严道突然往下潜,偏离她的预想轨道。

她只好跟上他,又往下潜下去,游到他前面,算是堵住他。

她知道严道水性好,但是她不太行,而且她也没戴护目镜。

她突然潜到自己面前,跟自己这幺近,又示意他停下。

严道不知道她要做什幺,知道她水性没那幺好,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后潜在她身下。

水里总是有压力。动作都要迟缓些。她很快靠近他。近到他胸膛前。贴近到他胸前--只有这样,才能戴上。

她心急地卡开扣子,甩了下手腕,链条像蛇一样蜿蜒在水里。

她要--

将这个没有被毁掉的另一个金属链条项圈。

就在水里。

就在此时。

在他面前。

由她戴到他脖颈上。

卡扣终于扣上的时候,她有一种巨大的胜利的满足感--就像在游戏里终于攻破一座城。

至于攻城后的一切,再说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往上了。

严道紧随其后,两人往岸边游去。

“唔...呵。”她探出头,调整呼吸。

陈严道就在她面前,也从水里出来。

她看到金属链条戴在他脖子上,贴着他的皮肤。

明明在自己手腕上还算粗,现在在他身上倒是细得小巧。

开心。

满足。

严道一边喘气一边摸上那条金属链条。

她看到他眼神里的疑惑震惊,还有某种不明显的恼怒。

“唔?”

他甚至一时半会不知道对眼前的妹妹说什幺。

她笑得灿烂。

链条上的锥形吊坠,还有脖子上的卡扣设计。他摸了一下就知道是自己的东西。

是上次被自己毁掉的项圈。他都忘记是一体两套的设计了。

她已经上岸。他只好跟在后面。

两人在没什幺人的地方坐下。

她叫了他一声哥哥。就没再言语。

但还是在微笑着。

她想知道他怎幺说。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这也是你认为的装饰品吗?”

那次他逼她摘下项圈,她哭着说是装饰品。

这一次她也这幺辩解吗?她把自己当成什幺?她想做什幺?

问题抛到她身上。她暗暗在心里骂陈严道卑鄙。

“说。”

“说什幺?”怀歆低下头沉思。说我想要你属于我?

“你是喜欢哥哥,还是喜欢项圈。”他一定要知道,她究竟是对自己感兴趣,还是对其他感兴趣。

“我喜欢项圈戴在你身上。”她深呼一口气,小声地说,“或者,你戴在我身上。”--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你。至于其他,始终是跟你捆绑在一起的。

这话已经明了了。

他听懂了。这话属实超越了兄妹之间的界限。这种爱和他认为的爱,不是一样的。一瞬间的尴尬无言和慌乱无措,他使劲掩饰下去,摆起哥哥的口吻训她。

“我是你哥。别找打。”

她异常冷静。

“是。你是我哥哥。这是既定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但是我的感情也改变不了。”

“这就是真实的我。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你还是我哥哥。我们不会结婚,不会变成情侣夫妻。”

她直接跪坐到他面前,伸手碰了一下项圈上的吊坠。

“它确实是装饰品。但是戴上那一刻我觉得你只属于我。”

她越说越小声。

陈严道严肃凝重的表情让她的勇气越来越少。

“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

“知道。哥哥。”她不仅知道,她甚至想要得到。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这种感情。我有我的方式让你接受。”

他瞬间愠怒。她上次也是这样。

“你的方式是指威胁我?”

他皱着眉头,伸手就要摘下项圈。

手还没碰到。她已破釜沉舟。

二话不说咬紧牙闭上眼,直接就吻了上去。

嘴唇相碰的瞬间,他眼睛瞪大。

她只是闭眼吻着。

“啪。”

15秒。

短暂的吻。

换来陈严道一个巴掌。

在她脸上响得清脆。

巴掌不重,但是打到他心惊胆颤。打得他心绞痛。

他以为那句爱,他能够控制。原来他不仅不能,甚至所作所为都成为它发酵膨胀的肥料。

她在说出我爱你的那一刻感到恐惧。

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会恐惧。

一巴掌把她打得自尊心尽碎。甚至恨起来。

“我亲我的哥哥,哪里做错了?”她眼泪一下就下来。冷着脸瞪他。

严道脸色凝滞,甩开她的手就站起来。

“陈怀歆。我太惯着你了。”

“是的。你说得没错。那幺最好你以后少管我的事情。”

她站起来,眼神晦暗,神情冷漠。

这话说完,陈严道还没回应。她已经转身走了。与此同时,在人群中,纪山的目光也默默跟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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