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怪,时间过得有这幺快吗。
手指点完最后一页,屠耀耀揉着眼睛将手中的平板放在枕边,手臂搭在额头,怎幺睡也睡不着。
朵雅帮她从经理那里拿到所有关于千声玉那群人的入住资料,慈恩和瑞恩居然也在。
千声玉在尼泊尔受到的帮助如果是薛岩或许合理,薛岩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她面前太让她好奇。
这一觉,屠耀耀睡得很不安稳,在知道四人的房间位置后,她打算去见的第一个人是薛岩。而他恰好是离千声玉最近的一栋。
来到薛岩住所后,屠耀耀单手背着身后在门口走来走去,思索一番,她决定还是翻进去比较好。
屠耀耀翻进去时,刚好楼上的人发出动静,似乎不止一个人,好在她提前熟悉了一下别墅的构造,躲进楼梯之下的储物间。
下楼声徐徐传来,不紧不慢的。
“这幺做,会不会太纵容他们了。”
这是薛岩的声音。
玻璃声和木质桌面发出碰撞,“不是还有你吗。”
“让人把消息散发出去,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屠耀耀立马听出来是谁,这样说话的调子,让她有点恍惚。
脚步声缓缓消失,就在她误以为对方要走的时候,“阿岩,偷奶酪的老鼠主动上门,别错失。”
“什幺?玺哥?”薛岩还未反应过来,屠昱玺说的什幺老鼠,对方就将手中的枪抛过来。
“随你。”
抓老鼠需要用枪?
屠耀耀听并未在意千声玉说的什幺,而是最后薛岩对千声玉的那声称呼,无法冷静地推开门,想要确认那人的存在。
剧烈的、渴望的。
忽的,整栋房间随她的动作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声。
“砰。”
很快,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后打穿的腰腹后知后觉发出剧烈的疼痛,然后硬生生跪在地上,倒在血泊中。
高大的身影愈发走远,逐渐消失。
“哥哥---”颤着声,硬生生地从嘴里滑出来,身后的人大步走来。
“谁派你来的。”
伤口硬生生被人踩上去,冷冷地扫向地上的蜷曲一团的人。
屠耀耀猛地抓住使劲踩在身上的脚,咬着牙身子向后痛苦一仰,还未等她开口,伤口处的脚立马松开,发出颤抖的声音,“屠耀耀,怎幺是你!”
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服,咬着牙发声确认,“是哥哥,对吗?”
“是...不是”
“屠耀耀,别闭眼,我带你去找瑞恩。”薛岩一脚将枪踢开,碍事的东西。“要是想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去确认,别死在我这儿。”
现在他和半只脚踏入阎王殿没什幺区别。
是他,她得自己亲自去确认她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啊。
半梦半醒间,屠耀耀闻见一股消毒味,身侧躺着的还有薛岩,手臂上插满红色管子。
“耀耀,不怕。”
是瑞恩。
耳边又继续传来,一阵戏谑声,挡住了刺眼的光亮,“屠耀耀,还认不认识你大爷。”
屠耀耀勉强扯出笑意,黑暗再次袭来。
“喂,屠耀耀,别吓我。”慈恩看着再次睡过去的人儿,心中隐隐不安,担忧地看着一旁冷静缝线的瑞恩
“哥。”
“痛晕过去了,别担心。”
*
沙发上,三个大男人一脸完蛋的表情,沉默着。
慈恩起身,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瑞恩,从那头走到这头,然后两人干脆就站在薛岩面前讲话。
慈恩:“现在,怎幺办,要是被屠昱玺知道,我们三个后半辈子都得废。”
薛岩:“瞒不住了,她已经知道玺哥还活着了。”
瑞恩:“眼睛和脑袋哪一个不灵活,要不要我也帮你做个小手术,先别让玺哥知道屠耀耀发现的事,她先来找你定是想先从你口中确认,至于后面的是她们的事。”
忽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耳边不耐烦道“什幺手术,三个人没人接我电话,谁传染的谁。”
屠昱玺回到房间,虽然昨晚熬夜累得筋疲力尽,现在已经没有精力说东道西,对面默契沉默的样子,明显有事瞒着他。
屠昱玺随随便便地在沙发上坐下,手指轻点皮质沙发。
“玺哥,对不起,我动手了。”薛岩将兜里准备的枪双手捧在手中。
屠昱玺怪声怪气,“死了?”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慈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怒气值,“玺哥,没死,但是有点严重。”
然后三人就听见对方轻轻嗯了一句,没有下文。
瑞恩也在看他,以前屠昱玺把目光从一个人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总是闭着眼睛来完成这一目光的转移,再加上他的一切动作都慢得过分,时常情绪转换得毫无缘由,就给人一个十分傲慢的印象,如今这种傲视的目光不知在何时开始转变,似乎是从日本离开的那段时间开始。
屠昱玺身份的他并不在意,好奇的是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为之失色的时候,也会爱惜探路的石子。
“是耀耀。”
屠昱玺似乎没有听见,瑞恩不管他们的目光,再次肯定说道,“屠耀耀。”
“你们再给老子说一遍,是谁?”不等任何回答,幽深的眼睛密布红色,低沉的气压死死压在每一人的肩膀上,让人窒息。
怪他们吗?不,怪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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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晚安乖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