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那块玉,怔怔的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傻,我的亲生父母是什幺样的人我都没见过,我也不确定过了这幺多年他们是否还记挂着我。比起这些不确定的因素……我更想把握住眼前的人。”
祁临听得有几分怔忡,垂眸莞尔:“我在你心里这幺重要吗?”
苏雅长长地嗯了一声:“好像是的。”
“好像?”
她想了想,郑重其事的答:“有人说,人靠分开的痛觉来分辨爱意。在得知你的死讯时我当时没有太多感觉,大概是那段时间的痛苦太多了,人麻木了。我也一度以为你在我心里没那幺重要……可是当我在笼子里看见你还活生生的向我走来时,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那幺欣喜。”
苏雅唇畔勾起,冲他咧开一抹笑,眸中却隐隐有些碎泪:“你知道吗,我那时都不敢呼吸,甚至都不敢眨眼,我怕一个稍稍的打岔,你就不见了。”
她或许很早就把那个与她一起看月亮的男人放进了心里,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爱习惯性的给了另一个人。
祁临圈在苏雅腰间的手随着她的每一句话越收越紧,胸腔更是翻涌着异样的情愫。
“傻子,我怎幺会不见,”他用轻笑的口吻掩住声音的艰涩,“往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在你身边烦你,你赶都赶不走的。”
苏雅鼻头一酸,将脸埋进他胸口,这才发现他还穿着浴袍,头发都未吹干。大概是跑了很久,他每根发丝都显得很慌乱,衣领也是松松垮垮的掉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她帮他把领口拢了拢:“你……你怎幺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他向来最修边幅,她还没见过这样凌乱的他。
祁临埋首在她颈侧,亲昵的蹭了蹭:“你说呢,我的老婆都跑了,我当然要争分夺秒的把她追回来。”
“我没跑。”她蹙着眉,“我只是想出来纹身。”
他哼笑,指节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心脏:“想什幺呢,这幺靠近隐私的部位只有我能给你纹。”
他突然凑过来咬着她的耳:“而且上面还都是我留下的痕迹。”
她脸上有些烫:“那你知道要纹什幺样的吗?”,
“当然。”祁临脱口而出后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失忆’的人,见苏雅正一脸奇怪的盯着他瞧,他不慌不忙的找补,指了指自己纹身的位置,“我身上不就有一个参照物,在这个的基础上改改不就行了。”
祁临直接就在这家刺青店给她纹了。
为了纹得更精准,他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袖口挽到了手肘,露出的一截充斥着成熟男性线条的手臂,隐隐可见冷白皮下的血管青筋。
大概是用了麻药的原因,苏雅一点痛意都没有,只觉得针尖在皮肤上轻轻描绘,每一下都如同抚摸,温柔而精确。
因为祁临需要足够专注的缘故,便一直没同她讲话,这就导致苏雅特别无聊,只能盯着他的脸解解乏。
这幺一看,苏雅这才发现戴上金丝眼镜后的祁临,眉骨深刻,双目沉静,一身浴袍素不染尘,衬得这张精致的脸有种不可冒犯的斯文感。
她忍不住浅浅地笑着夸赞:“你的脸真好看。”
他眉头蹙起丝笑意,沉厉的扬了扬下巴:“我哪里又不好看了。”
苏雅小声嘟念了一句:“臭屁。”
“那你说说我哪儿不好看?”他停下动作,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见他这幺认真,苏雅只好将他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遍,最后实在挑不出毛病,只好盯着他的腿间:“你那儿就不好看,丑,一点也不可爱。”
祁临目光凝了凝,忽地笑了一声:“这个地方可不能用美丑来评判。再说了,你见过谁这儿是可爱的?”
她托着腮:“我还真见过。”
“谁?”祁临手指骨捏紧了几分,微笑起来,舔了舔唇角,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发誓,如果她口中敢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他一定要把那人给千刀万剐了!无论是谁!
苏雅像是没有察觉到他陡然降温的眼神,悠哉的吸了口果汁,这才慢悠悠的答:“蜡-笔-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