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微博刚强制显示用户ip的时候,还引发了不少争议,其后其他社交媒体也陆陆续续出台此项规定。
对所谓“能维持网络秩序”有没有帮助很难说,但司苓看到郁真社交媒体IP在香港时,飞快给她发信息问要不要出来玩,发出去才意识到有可能只是用了VPN。
郁真回得很快,说好,如果能接受她带一位女性朋友。
台风已经过境,只剩一阵阵的雨。陆介明开车送司苓去中环,之后他会转机新加坡,司苓独自回大陆。
车内电台主持人说接下来是杨千嬅的经典曲目,司苓心说拜托千万不要是《少女的祈祷》——“与他再爱几公里”,某种意义上也太应景了。
快听到副歌部分才发现是《野孩子》,还好还好。
陆介明擡手关了广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先不要搬出去,其他问题可以尝试慢慢协调,只要你愿意,别的代价于我而言都是能承担的。”
司苓没有回答,侧着脸看车窗外,街道狼藉,店头广告牌和垃圾桶都被吹得东倒西歪,风雨已经停了,行人匆匆。
两侧的楼都有连廊,行人步道不受风雨的侵袭,陆介明看着司苓解安全带下车,语气如常:“去玩儿吧,别淋湿了。”
司苓到得有些晚,约好在Maggie Choo’s见面,入口不好找,店的门牌写着antique&trading,橱窗里也净是古玩珠宝和字画,走过两次才发现玄机,进门之后店员引导她按桌上的龙头机关后,墙体打开出现通往酒吧内的暗门。
郁真还是那样,见她进来,招手招呼都只擡到到一半。
司苓点完酒之后见她只有一个人:“不是说要带你朋友来?”
郁真指了指爵士乐队:“台上。”
爵士乐队刚演奏完,暗处乐手陆陆续续下台,台上只打了一束光,光束中的人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微微低头看不清脸,冷灰色长发,戴的灰珍珠项链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她没有讲话,直接弹唱起来。
Desperado, why don’t you come to your senses.
声音沙哑松弛,老鹰乐队的原唱里有种岁月流逝的伤感,她不是,只像和朋友谈天一般淡淡地讲述。唱完一曲后四下有不少掌声和喝彩,她没有talking,直接把吉他还了回去。
司苓一直撑着脸看台上,在她转身下台的时候和猝不及防对视上,麦色皮肤,眉眼上挑,眼尾像锋利的刀。
司苓下意识别开脸去。
落座之后郁真介绍得简洁:“司苓,我同学,Edith,我朋友。”
用的英文名字,司苓注意到她和旁人也讲英文,时不时和郁真也这样。
毕竟是在香港,当下的环境太微妙,司苓也知道很多人在这里为了避免个体和个体间的敌意而选择不说普通话。
只是她不知道Edith是哪一类,又把自己归在哪一类。
于是司苓只在心里过了遍英文名。
Edith笑了笑:“叫姜一荻也行。”字正腔圆,没什幺口音,听不出来自哪里。
大城市里偶然相逢,聊来聊去总是绕过不过那些话题。
司苓对来香港干什幺答得简短:“转机回大陆,之前因为疫情航班管制都呆在日本。”
郁真了解双方,也知道她们熟知自己,只倚在沙发里喝酒吃薯条,全然不顾自己作为中间人理应热场的义务。
Edith斟酌着:“见一个香港朋友,她要去加拿大定居了,我现在住Perth,离加拿大就还蛮远的。”
司苓硬找话:“澳洲之前疫情管控严格吗?”
“不算吧?没有lockdown,最严的时候也可以出门遛狗。”
“那算可以随便出门诶。”
“我没有狗。”
郁真笑出声。
Edith继续讲:“和我同公寓的朋友有一只棕白的cavapoo,大家都好想出门,轮流遛它。平时它很爱出去玩,回家都很不情愿,结果被遛到一出门就一脸苦相。我看它好可怜,都把它抱在怀里,巡警一来赶紧放到地上,怕慢了被罚1000澳元。”
司苓笑得还算社交礼仪范围,郁真大概是喝得上头,在沙发里大笑。
司苓不确定她是否喝醉,看起来很正常,只是说话比平时大声,笑点好像也变低了,以往她会嫌弃的玩笑话都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俩都觉得郁真最好不要再喝。
Edith提出去海滨长廊散步,伸手想带着她走,无袖背心露出的手臂线条清晰,郁真还是不喜欢和人类的肢体接触,说自己走就行。
她落后Edith半个身位跟着走,Edith一边带路一边与司苓聊天,也分出精神关注着她。
“你很熟吗?”司苓问。
“14年在港中大交换。”
“学什幺?”
“Pharmaceutical science,你们叫…制药学吧。”
Edith刚想回问司苓,余光里有人走过来,向司苓搭讪。
看清是是白人男性时Edith心里发出冷笑,他们在亚洲的自我感受当然是更高,只是对方在安全距离,也尚不知道司苓是什幺反应,她只能在旁边等着。
郁真走上来时,正发现司苓面色难看,她往后退了一点,对方却不依不饶,想拉住她继续讲话。
郁真立马冲上来拉住司苓和他隔出一段距离,面无表情对说butt the fuck out.
Edith挡在中间,一面预防着对方动手推搡,一面输出,讲话甚至像是rap:get ur stupid fucking legs and shove them so far up to ur ass then roll off.
郁真问司苓怎幺了,她说没事,拉另外两人走,说继续散步吧。
Edith脸色也不怎幺好看:“疯人讲疯话。”
郁真不明所以。
司苓勉强笑笑:“他问我how much do u cost.”
郁真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转向Edith:“拜托你能不能邦邦给他两拳,告诉他this is the cost.”
走出几步又对Edith:“你也太会骂人了。”
再走出几步又转向司苓:“你也该骂他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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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h唱的歌参考王若琳版本的desperado
下章就是一些女生聊天了
会有番外,欢迎点梗(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