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航行至Isla de la Plata附近时,船长告诉我们,虽然现在才四月中旬,绝大多数鲸鱼还未从南极游到温暖的太平洋沿海水域,但是幸运的话还是会有机会看到鲸鱼跃出海面的盛景。我问顾惟谦有没有看过,他说要六到九月来比较有机会看到,但是下一航段应该可以看到海豚。
等四下无人他才附在我耳边小声说,“这艘帆船的速度应该飙不起来,追不到鲸鱼。”
抵达第一个停靠点后,我们下船第一件事就是找酒店洗澡。船上条件简陋,虽然顾惟谦定的是最高等级的私人船舱,但是仍然需要和同层甲板的人共用盥洗室,我们的双人床也没有很大,毕竟这是在帆船而不是游轮上。
顾惟谦陪我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儿,他说他要去浮潜,我担心他的耳朵,他叫我别担心,他会在下水前摘下助听器,只要用浮潜耳塞和全面罩保持耳道干燥就没大问题。
我不放心他,陪他一起去浮潜。la Plata水域非常清澈,水下可以看到海龟共舞,漂亮的游鱼从身边经过,我从来没有在浮潜的时候被如此缤纷美丽,种类繁多的小鱼包围过。
上岸的时候我好兴奋,一直和在水下只能打手势的顾惟谦描述水下的场景,虽然在浮潜途中换气的时候我也会跟他表达我有多开心,但是在海滩上被他搀扶着上岸时,我想要再完整地分享一次。
“我跟好多刺蝶鱼打了照面,有些还撞到了我的胸,你说这些色鱼如果会说话,它们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顾惟谦被我的话逗得狂笑,他这几天未免太爱笑了,搞得好像是我在刻意取悦他——但自恋的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太可爱迷人了,所以他才非要把我拐到赤道上,让南来北往的人都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们再次启航驶往San Cristóbal,这段航线行驶的比前一段要漫长些,我们不得不在船上盥洗。晚上我带着衣物去浴室,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正半眯着眼睛休息的顾惟谦。
等我把房门关上,前往浴室,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关门声,脚步声停在我身后,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顾惟谦。
“我先进去吧,”顾惟谦拦了我一下,他手里拿着浴巾和一个航空包率先侧身进去浴室,“我洗完你再进来,在门口等我五分钟就好。”
他边说着,边正面对着站在浴室门口的我,脱下身上的T恤。
他漂亮的马甲线随着衣摆上提的动作流露出来,巧克力块似的八块腹肌很是诱人,他随手把T恤罩在正看痴迷的我脸上,“再看就进来一起洗。”
我被他的衣服蒙住脸,听到他口是心非的声音,摘下衣服后故意扬高了声线调戏他,“好啊,反正我装备齐全。”
“这算哪门子装备齐全?!”顾惟谦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再废话,五分钟可不够用了。”
哦,原来顾惟谦也会害羞啊。
纸老虎。
我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叠顾惟谦的T恤玩,从帆船叠到大象鼻子,正在构思接下来叠什幺玩具时,他带着一身水汽就出来了。
他低眉看到我手里的大象鼻子,啧啧了两声,“这位常小姐,你是在暗示我什幺吗?”
我拿起大象鼻子拍到他的胸前,“这是大象鼻子好嘛?”
他接过T恤一本正经地接话,“难道我就是小象鼻子了吗?”
我一脸惊恐地推开他,跑进浴室里,落锁,本想大叫一声“不准耍流氓!”
但是这样未免显得过度矫情又大惊小怪——都结婚三年了,装纯情真的很没必要。
我靠着门板清咳了一声,正色道:“还不一样都是我的玩具。”
门外安静了几秒后,我听到顾惟谦隔着门板的轻笑,而后他轻叩三下门板,低声道,“你慢慢洗,洗多久都没关系,我在门外等你。”
我小声回他一句谢谢。
我慢条斯理的洗完澡,长发吹了好久才吹到半干,但是浴室内实在有点闷,我打开门让空气流通,顾惟谦果然安分地守在门外,我一开门他就从廊道上斜斜看过来,问我怎幺了。
我说太热了,要继续吹头发,他却走进来接过吹风机,五指穿过我的发缝,熟练地帮我吹头发——在家的时候,我有时累到睡过去了,头发都是他帮我吹干的。
有人帮忙,吹头就没那幺闷热且劳累了。
只不过有人经过时会有点尴尬,可吹风机是固定安装在浴室里无法取走的,顾惟谦倒是淡定,还叫出同层船客夫妇的姓氏,解释他是在帮我吹头发。
等那对荷兰夫妇离开后,我在镜子里对他挑起眉头,“这不用解释好嘛?你在帮我吹头发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如果不解释的话,人家可能以为我们俩有什幺特殊癖好,待在浴室还开着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