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国民早间新闻——
“收藏家霍尔姆家中失窃,价值五千万欧元的古罗马雕刻陶罐从收藏中不翼而飞。”
当电视里响起这条新闻的时候菲利正在给宋鹿手心的割伤换绷带。她用绳索从高窗逃走的时候被绳索割伤了手心,她低估了那个窗户的高度,就没有戴手套,只涂了封指纹的胶水,伤得不深,一翻出窗户之后就立马用止血带裹住伤口,一些血渍只沾在绳索上,其他地方没有痕迹。
三天之前宋鹿和菲利赶着秋风来到博洛尼亚,来自阿尔卑斯的风将她的风衣吹开,露出了里面的精致裙摆。
当晚她的包里揣着价值连城的陶罐登上了前往威尼斯线人的别墅,短短两个小时两人便由线人从火车站接走了。
线人带着手套端详陶壶,女佣在帮她处理伤口,紧接着账款就打入了她的账户,线人是威尼斯-辛普隆东方快车线的投资人之一,自从一年前宋鹿在乞力马扎罗冒着生命危险给他弄来了镶金木雕之后他总是觉得自己亏欠她。
但是宋鹿觉得有回报就有风险,既然是她的工作她就得承担这份风险。
线人看到汤普森的儿子也很开心,毕竟小时候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便硬是拉着两人订了东方快车的票,从威尼斯到巴黎,大约48小时。
当晚午夜之前就有一趟,线人打了个电话之后两人就有了一间豪华套房,几乎整个车厢都是他们的。
两人没多留,喝了杯夜酒之后就被送到了车站。
这是宋鹿第一次肉眼看到东方列车,它的豪华震慑住了她,两人被亲切地迎到对应的车厢,打开门就是一个豪华软垫沙发和小吧台,吧台里的小冰箱只有几瓶饮用水,但是菜单上的酒水饮料随叫随到,往里走是一个复古象牙书桌,上面有东方快车专用的硬浆纸信封,最里面就是一张两人大床,卫生间和盥洗室就在一墙之隔的后面,全一线洗漱产品。
第二天,欧洲乡野的风景在窗外掠过,两人坐在餐车里享用地中海风味午餐,一丝不苟的前菜、主菜和甜点的套餐让宋鹿把肚子吃得圆滚滚,之后两人便从图书室里抽了几本书来看,
晚饭是意大利菜,还加上一叠芝士拼盘,两人在房间里的幕布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的。
在晃荡的车厢里做爱别有一丝情趣,增添了不少刺激,两人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拥有着彼此,而窗外是漆黑的原野,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叫声。
这场穿越时间的性爱,从19世纪到21世纪的晃荡豪华列车,多少人的命运由这趟列车推着前进?
菲利已经睡着了,幕布上奥黛丽赫本的《龙凤配》,被宋鹿无声地播放着,她就着一盏台灯,开始写日记,空气中有一丝墨香和轻微的笔刷声。
“嗯,恢复得还行。”菲利对着光看了看已经慢慢结痂的伤口,给她涂上碘酒消毒,“也是你动作敏捷,不然还能割得更深一点。”
“他们昨天才发现也是够迟钝的。”宋鹿看着新闻,“不过你应该看看他的收藏,像一个小博物馆一样,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
“那难怪他没有及时发现。”菲利偏头想了想说,“我记得以前听我父亲说过,霍尔姆他以前基本靠钻合同空子收购公司,然后将公司分成部分然后高价卖掉,像转卖偷来的车一样。”
“虽然知道是不义之财,但我心里有个地方依旧在怨恨自己,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宋鹿受伤的右手握了握拳,已经不怎幺疼了,“但是我还是庆幸当年我做了这个选择。”
菲利轻轻拥住她。
新闻还在继续——
“警方怀疑是‘Deer’犯下的另一宗偷窃行为,但是警方还没有确切证据,警方猜测也有可能是模仿犯。”
是夜,夜空一片漆黑,看不到圆月和任何一颗星星,唯独巨大的铁塔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两人在铁塔上的儒勒凡尔纳餐厅小酌,透过玻璃墙俯瞰整个巴黎,手里的香槟气泡发出微微的响声,侍者为他们送来软乳酪和草莓。
他的眼睛中是她和闪烁的铁塔灯光,他说:“我最爱你自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