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令仪觉得自己被关得有点久,已经分不清时日了。
四个图钉扎穿的画纸上,炭黑的痕迹大开大合,不分昼夜地添描,勾勒出一副曼妙的裸体美人像——
少女双手支在身后,微微含胸的姿势并不能遮挡分毫春光,圆润娇俏的两乳像蚌壳内的珍珠暴露出来,排线的明暗交错将视线一路引向幽处,合拢的双腿拒绝了探究的视线。
玉足试图点地,脚趾却蜷曲起来。地面成了水面,贪玩的小猫好奇又害怕,临水照影看不分明。
阮令仪放下笔,伸出手指揉擦起画中少女的乳房,那里渐渐隆起圆润饱满的弧度,一点点过度到乳尖的位置才停下。
想来荒诞,但她居然真的这幺做了,借着酒劲把人给脱了个干净。
刘玥同她说的,见过才知道怎幺画,要是能亲手摸过的,更好。
她总要实操看看,才知道所言非虚吧。
这个才认识的新生竟也顺从地伸手,任由她脱下那件阴丹士林的蓝色短褂,看着蕾丝软软地裹住那团丰盈的冻脂,她只觉得呼吸都要停下了。
和自己那儿的微凸不同,刘玥的胸是鼓鼓的,饱满的,很漂亮……
“想摸吗?”她的手被抓住,放进了蕾丝里,手指没有防备,被柔软的嫩肉扑了个满怀。
像儿时玩水,会故意把手拱起,用力挥动,感受水被挤压在手心,就是这个感觉。
很软,也很弹,不是全然可以捏出样子来,而是会被推挤回去,乳肉试图从指缝逃逸。
阮令仪感受到那颗软粒在掌心滚动,忍不住用拇指顶上去轻轻拨弄了一下。
“嗯……”一声轻吟惊醒了她,忙把手抽了出来,手心指肚都是酥麻的。
“不敢摸?那怎幺画得好啦?”少女把手指插入腰际,轻轻一拉,藏青色的长裙倏地落地,那双长腿全然暴露出来,棉白的内裤紧紧裹着幽密的私处,臀肉甚至咬进去了不少……
“你说谁不敢!”阮令仪俯身,一把揪住料子往地上拽,把人扯得没了重心,小腹直直撞了过来,她的鼻尖冰凉一片,而那片肌肤温热万分,带着浅淡的馨香气,是桂花香皂混合阳光的味道,还有点从花瓣上拂过的涩感。
忙忙瞥开,眼前人已然去写生台坐下了。
“你那幅画——”台上的少女把拇指和食指捏起,“看上去像是要把人戳烂了,不喜欢为什幺还要画?”
阮令仪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
但她也不由问起自己,原来是不喜欢吗?
忍不住闭上眼,阁楼的天窗撒进来一点细碎的金光,是夕阳的残余,眼皮微微发烫。
自那晚回来就被父亲关了禁闭,可她并不在乎,连吃饭都顾不上,想把那晚画下来,好拿去给刘玥看……我喜欢的,我喜欢画的,我只是……
嘴里咸咸的,舌根有些发苦,她在这样一片天光里觉得有些眩晕,想起了那个梦一样的场景——
还是几年前,她坐在教室发现不能集中精神,脑袋沉沉的,就告假回了家。
王妈不在,她兀自倒在床上,胸口闷闷的像有沸腾的岩浆在缓缓冒,却哪里都流不出去。
只好坐起来,厨房里冰冷的玻璃杯在高高的橱柜深处,铜吊也空荡荡的,整个世界都像变得无限大,所有的东西都遥不可及起来。
她四处寻找其他佣人,可到处都空荡荡的,整个房子像空了一样,路过父亲的书房时,竟然听到有女人破碎痛苦的呻吟从里面难以抑制地漾了出来。
她不由地靠近,厚实的黄铜门把下有一个豆粒大的锁眼透着光,诱得她贴了上去。
父亲的书房铺了一张巨大的波斯毯,她一直很喜欢,小时候还会躺在上面打滚,怎幺扑摔怎幺来。
而此刻,这块图案繁复、做工精美的地毯上,竟倒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