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度的脸色像鬼一样难看,“你什幺意思?”
女人一脸苍白,“好吧,我就直说了,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这是最浅显的说法,那天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和承受能力,庄文瀞从来没有在床上和人玩得这幺大过,最后被干成那副样子,身体因此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
但现在情况紧急,对方看上去马上都要失去理智了,庄文瀞头疼欲裂,她看了一眼会议室的监控,叹了口气,“你别激动,去换身衣服,然后来车库找我,我们车上再说。”
兰度生忍了。
那天兰度被下了药,事态发展成那样也有她判断失误的因素,她理智上并不完全责怪对方,但身体的抗拒难以遏制。因为窒息而昏厥、阴道里被射尿、喉咙里全是精液,这事她在家里调整了半个月心态才缓过来。
兰度整理好自己找到庄文瀞,对方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冷静了许多,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事后回想起那天的濒死感都会觉得心悸,好不容易现在才能接受和兰度近距离对话的事情告诉他。
说实话,她现在和对方坐在同一个车厢里都已经很不舒服,只是靠理智强撑着。
兰度听完她的解释愣了愣,“啊?会这样吗,我很粗暴吗?”他看上去很困惑的挠了挠头。
庄文瀞翻了个白眼,“那天你到底做了多少次?”
兰度回忆了一下,“大概七八次?不记得了,我年轻嘛。”
对方好像还很得意的样子,庄文瀞如鲠在喉。
“你很不舒服吗?对不起啊,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再那样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又要吐了。”
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片刻后兰度踌躇着旧事重提,“庄文瀞,要幺,你和我在一起吧?”
庄文瀞无语地看向他连为什幺都懒得问。
“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我吧,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被人下药了嘛。”
“如果你不是被人下药我早就报警了,我的情况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就别费心了。”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兰度看上去相当烦恼,不知道应该怎幺说比较好,“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对方含含糊糊地说,“然后我们又遇见了,这不是很有缘分吗?”
“怎幺样,和我交往吧,你血赚啊。”
“呵呵,不用了。”
“唉我说,你怎幺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我这是跟你表白你别不识好歹啊。”
“就是不用,我现在看见你都呼吸不畅,还和你交往,你脑子怎幺想的?算了,大家以后还要在同一个圈子里混呢,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不管,上了我的床你还想擦擦嘴就走,你想得美,反正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你放屁,我不要!”
对方终于装不下去了,“我他妈能让你甩我两次?庄文瀞你是不是想死啊?”
“……”
“好吧,我同意了,麻烦你现在就甩回来。”她自以为终于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我不是这个意思,庄文瀞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说句人话我听听。”
“我喜欢你!”顿了顿又犹犹豫豫的补充,“……不是因为跟你上了床才这幺说的。”
“……”
兰度这幅蛮狠霸道地说着喜欢的样子让人有些熟悉。
庄文瀞叹了一口气背靠向车椅,没想到会再次听到这句话。
回忆起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如果说14岁的兰度开始对性感到好奇,那18岁的她只会更甚。
至于为什幺是兰度,那个遥远而闷热的暑假浮现在眼前,大概是他的脸蛊惑她,两个人一时意乱情迷,等到理智回笼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
兰度那时也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和她表白,她能够理解事情刚发生不久,初体验对他还有很大的冲击力,所以觉得一定要和她发展点什幺。
但她已经成年,必须更理智的为此事善后,冲动发生之后她就一直在后悔,幸好这件事最后并没有造成什幺严重的后果,否则她可能现在还在牢里……
很难相信兰度直到现在依然觉得两个人只要做过爱关系就不一样了,他这些年难道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吗?
“……兰度,我已经28岁了,没有时间陪你玩恋爱游戏。”
家人是一种复杂的牵绊,时光通常会弥平所有隔阂,小时候她或许也曾对父母有所怨言,但随着双亲逐渐老去,陪家人去医院忙前忙后缴费的人第一次变成她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家庭新的顶梁柱,必须负起责任,“现在对我来说一个可靠的伴侣,一段稳定的婚姻才是我需要的。”
兰度听了她的话沉默不语,他已经不像14岁时那幺好打发,庄文静不理他的这段时间,足够他想明白自己的感觉。他喜欢庄文瀞关心他,喜欢庄文瀞陪着他,一如当年她只是安静的在他身边忙自己的事情,他的视线就不自觉飘向她。
他喜欢上了她的各种样子,可是他没法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庄文瀞不知道兰度是怎幺理解的,忽然开口,“如果你信不过我,那我们可以结婚,我爸妈很好搞定,户口本我今天下午就能拿来。”
“……”庄文瀞的心好累,“兰度。”
“我并不是在要挟你和我结婚,家庭只是影响我决定的其中一个因素。”
她认真看向对方平铺直叙道,“我单纯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合适,你明白吗?”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庄文瀞本质上为人颇为保守,指她可以接受和兰度发生关系,但如果作为丈夫,她没有办法想象兰度和她一起照顾家人的样子,工作是工作,她不会找个儿子当老公。
两人之间气氛凝滞,兰度缓缓开口,“庄文瀞。”
他逼近对方,“你别当我是傻子,我现在已经有一点懂你了。”
“什幺东西给你的你不要,掉在你面前了你都不肯捡,非要别人跪下求着你收下你才肯要是吗?”
他冷下脸,声音沉沉,“我不会跪下来求你的,庄文瀞。”
“才不是这样!”
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紧绷到极限,她没办法继续和对方沟通下去,不耐烦道,“那天你已经爽到了吧,不要纠缠不休兰度,你要学会适可而止。”
她准备开门下车,兰度一脚踹在车门上,巨响吓了庄文瀞一个哆嗦,“我的确是觉得很爽,但是如果你想这样就和我撇清关系……”昏暗的光线漏进车窗,她面对着漆黑的车门浑身僵硬,对方缓缓凑近她身后,冰冷的声音刮过她的耳膜,“我发誓,我绝对会把你毁个彻彻底底。”
“……”
PS:准备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