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雾顿觉窘迫。
现在这样子,说是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为过。
如果只是个受宠的情人,起晚了还能用“情趣”两个字搪塞一下,可她算不上。
算不上也没什幺,偏偏她昨天晚上摆出一副能够周到照顾日常琐事的样子,还在心里安排了今天早晨的起居节点。
现在全部化成了泡影。
小雾坐在床头,手指蜷成拳头状,来来回回戳转太阳穴。
叹了口气。
这不像她。
江恒不在,裴译忱身边没有跟着亲近的人,生活助理这挑担子就落到了她的头上,算是她的工作职责。
小雾有轻微的强迫症,执拗地认为不能按时早起属于工作懈怠,与大领导要求开会自己却一觉睡过议程没有区别。
有违办事原则。
她纠结得眉心紧蹙,缓慢从床上爬下来,踩着一双酸胀发颤筷子腿朝浴室而去,一边清理自己,一边还在琢磨着等裴译忱回来要怎样认错。
口头上说点好话大概是不行的。
少不了要被罚。
挨挨掌掴就能过去最好不过。
裴译忱手指修直、掌心有力,掌掴利落且毫无预示,挨到一瞬间,痛意会与羞耻感齐飞,每片肌肤都会热烫发颤。
只是随便想想。
被流水冲过的粉嫩小头又在苏醒,弄得下面穴口黏黏痒痒的。
她咬着下唇,就着流水的力度揉了揉,两下揉软,又深吸一口气,悬着水珠的浓睫颤颤的。
将所有痕迹清理干净后,小雾近乎赤裸着从充满水汽的浴室中走出来,一打眼就看到了放在浴室门口的,一件崭新的奶咖金睡衣。
薄而柔软,绒毛顺滑好摸,像某种小动物的皮毛。
她拿在手心中揉了一会儿,披在身上试了一下,发现连尺寸都是正好的。
颇有量身定制的意味。
她暗自摇头,不觉得这里会闲到了解每位客人的身材数据。
随手套上袖子、抻平衣摆、系好腰带,在全身镜前转了一圈,对丝绒质感很是满意。
只是重新回到主卧室时,闻到一点淡淡的熏香,不太呛人,所以并不明显,像花香和木质香的融合体,可能还混杂着什幺特殊的味道。
她皱眉,闻了下袖摆,发现崭新的睡衣早已经被熏透了。
小雾在房间中逡巡一圈,终于在正厅角落中找到了味道来源。
那里放着一个蓝瓷熏香器。
撬开盒盖,还有看到一截将熄未熄的燃香,短短一根,袅袅地飘着白烟。
她霎时血气上涌。
心跳徒然加快。
抓起茶几上一个小茶壶,也不管里面放着什幺东西,便一股脑地浇了上去,眼看着燃香被浇熄灭,才深吸一口气。
这是闷香。
为了掩人耳目,会在里面加入一些安神的花草原料。
但是鲜少有人知道,为了达到效果,除了天然熏香之外,还会在里面加入少量的地氟烷,以达到麻醉、昏睡的效果。
岛内放这种熏香,是为了更好的控制“羔羊”们。
裴译忱呢。
他在房间内放下这个,故意不让她按时醒过来,为什幺?
小雾想起来关程冬那位私奴凑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脸色微变。
猛然起身。
还没走出两步,房间门从外面打开。
有位穿着黑色西装的漂亮女人刷卡进来,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似是没注意到小雾,将东西放在门边,顺便清点。
“还有一个弓箭箱。”
她朝着门口说,“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淡应。
“嗯。”
裴译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