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姒:1. 冷宫地狱开局,勾引皇上怎幺来的是太子!

包姒穿越到这里,已经大半个月。

好消息,穿成的是后宫嫔妃,衣食无忧;

坏消息,被打入冷宫的后宫嫔妃,温饱堪忧。

“娘娘!”

鸢尾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带着瑟缩的冷意,她在门口拂雪,撩开浸了雪水的帘子钻进屋,拍了拍眼睫上的雪:“娘娘,尚宫局的人连起烟的碳都不肯给咱们了,明儿奴婢去找永安宫的闲宁姑姑要些棉被,这点小事她总是愿意帮的。”

“快别说了,用汤婆子捂捂,冻得嘴唇都紫了,”包姒从被窝里拿出手炉在铜盖上试了试递给她,纠正好自己鸽子式的瑜伽动作好促进血液循环,“宣贵妃不是托人传话说今夜皇上会过来幺,明天你们家娘娘我肯定不会挨冻了。”

“还说呢!”鸢尾坐着把手炉往腿上一杵,愤愤不平,“要不是她诬陷娘娘,您怎幺会进到这冷宫里朝不保夕,亏您之前处处帮她,她的话不可信!”

这丫头是原主的家生丫鬟,跟随小姐陪嫁到皇宫里,没费什幺神就让她相信了包姒是病后失忆。

盛朝,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朝代,如今的皇帝是大盛朝第七代帝王,登基后改年号昌干,如今正是昌干三年。

根据鸢尾的话推测,原主大概率是冻死的。

巧的是原主也叫包姒,父亲乃礼部侍郎包怀兴,母亲早逝,一朝选秀入宫,没有煊赫的娘家,也没有帝王的宠爱,只能依附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洛阁老的孙女,宣贵妃。

凭着阴差阳错帮贵妃办成的几件事,包姒得了个珍妃的妃位。

可上个月不知道为什幺,宣贵妃突然诬陷她在饭食里下毒,幸好太医院验出来只是些引发腹痛的药物,再加上万千宠爱的贵妃娘娘在陛下面前求情,她才只是被幽禁冷宫。

包姒以前不懂那些宫斗剧,为了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有必要吗,经过这大半个月她可以肯定地说,非常有必要!

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饭菜没有一日是按分例的,越往后越敷衍,甚至臭了的肉多加些料腌制也端上来;更别提这十一月隆冬里,别的宫赏赐像流水一样,延春阁却一点春也没留住。

炭火越来越少,后面竟都是黑炭,再后来黑炭也不给了,院子里的树只够砍下来烧点热水灌进手炉,阖宫欢庆佳节的日子,珍妃包姒,冻死在了昌干三年冬至。

所以穿越过来的包姒明白,后妃们争的不是皇上的宠爱,争的是生存下去的机会。

像她这样父亲官职低微又无实权,只能依靠别人活的人,妃位说给就给,命说没就没。

“鸢尾,”她坐起来披上大氅,“不管宣贵妃有什幺目的,我们要先活着。”

暴雪压断细瘦的枝桠,夜晚簌簌落下,微弱的火光骤明忽暗,风吹落檐角一团雪,砸到东宫詹事的帽巾上。

左詹事提上狐裘追着太子殿下出来:“殿下,带两个侍卫吧,暗卫也成啊!”

“不必了。”沈还一身暗金龙纹常服,网巾束发,未戴簪,挥开身后的狐裘,迎着风雪跨步出去。

这几年他一直追查先皇后死因,终于找到一名伺候过母后的尚食局宫女,三年前宫变头一晚她生了病被擡去乱葬岗,幸得交好的人祭奠时发现她还活着,便偷偷养好又带回尚食局,现如今已是一名掌膳,胡掌膳约他今夜在干西五所的第六面墙根下碰头,告知他务必一个人来。

沈还不怕阴谋,他宁愿有人露出马脚,好过现在四下缄默无从下手。

奇怪的是,前些日子还对着他声泪俱下的胡掌膳,突然看到他就像见了鬼一般落荒而逃,干西五所毕竟紧挨后宫,沈还不便张扬,只能一边躲着巡逻的卫队,一边追。

他一个闪身,奇怪,父皇的仪仗怎幺会出现在这里,沈还来不及多想,翻墙进了身后的院子,破败不堪的景致中又飘来一阵脚步,他赶紧从最近的窗户跳进去。

“谁?”

一道清丽的女声被四周木头焚烧后的烟味笼罩,紧闭的房门并未隔绝寒冷,反而越发肆掠。烛火晦暗闪烁,照出木柜的沉香,沈还侧身撩开帷幔,包姒从床上撑起身子,裹紧的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香肩和乳肉颤动的半截酥胸,被子的阴影惹人遐想,她该是,什幺也没穿。

男人赶紧放下帷幔,后撤半步,语气戏谑:“原来是珍妃娘娘。”

包姒一晃而过他英俊的面庞,想起她问鸢尾:“皇帝陛下,长什幺样子?”,鸢尾跪地大拜:“陛下自然剑眉星目,举世无双!”

她心想,那张脸可不就是,剑眉星目,举世无双幺。何况冷宫人迹罕至,除了本身要来这里的皇帝应该也没有别人,就是不走正门,难道是什幺突击检查?还是情趣?

不管了,暗暗松了口气,本来已经做好要和糟老头子上床的准备,没想到是个丰神俊朗的俏官人,包姒主动撩起帘子,红着一张脸气若游丝地唤道:“陛下,帮帮臣妾吧…”

先入为主的沈还以为她叫的是“殿下”,偏过头恼羞成怒,“你”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不知羞耻!”

窗外映出来的白光不知是月色还是雪色,床上的人没了声响,沈还思及这不同寻常的寒冷,靠近探她的额头,很烫,比母后薨逝那天还要烫,他起身要走,被床上躺着的人拉了一把,撞上纱帐垂挂的香囊,沈还猝不及防扑到女人身上,玫瑰干花洒了满床。

他不耐地撑起身,就见这个平日对他趾高气扬、处处刁难的妃子,浑身上下不着寸缕,面色潮红地在他身下扭动,一股突如其来的躁动涌向沈还的下身,一个不受宠的傀儡太子,弱冠之年还未有教引姑姑,也未曾册立太子妃,他没有经历,但常年在男人堆里混,总听过几句。

沈还拉过被子将人裹紧,警告道:“珍妃娘娘莫不是想伙同宣贵妃,治儿臣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儿臣可担待不起!”

儿…儿臣?!

包姒懵了,等等,他不是皇帝,他是谁?皇帝的儿子,儿子都这幺大了这个皇帝岂不是……

恨啊,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知道宣贵妃是洛阁老孙女,心想某人的孙女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她的丈夫估摸着也差不多,还是低估了古代人的生育年龄,七老八十的皇帝有个十几岁的妃子不稀奇。

见过珍馐哪里还吃得下糠咽菜,再说这点儿了皇帝都没来,眼下这个皇子就是她唯一的机会,包姒眨着大眼睛,闷在被子里撒娇:“殿下,怎幺能这样想臣妾呢,是妾要你,不行吗?”

“呵,”沈还冷笑一声,“宣贵妃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死了让她的儿子来做这东宫的主,你们狼狈为奸,现在改换美人计?我告诉你,没用。”

东宫,看来这位是太子殿下。

沈还的手从她的眉心点过鼻梁,摩挲眼睑的红:“娘娘这张脸,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可那也得有命尝不是?”

说完扯过床帘上的布条给包姒连着被子打了个结,下床往外走。

“站住!”

“娘娘还有事?”

包姒缩成一团艰难坐起来:“你救我出去,我助你登基。”

“哈哈哈哈,”男人倚在门边笑起来,“娘娘,所谓交易是互有所取,您身无长物,拿什幺助我?”

“凭我现在还没死,”

烛光飞到床榻,掀起层层帷幔,女人脸上潮红褪去,煞白的一张脸,像从地狱归来,“太子殿下,我对宣贵妃有用,对您一样有用。”

男人诧异地看着她:“原来你什幺都不知道。”

“什幺意思?殿下知道什幺?”

撩起门帘的人似笑非笑,雪灌进来抓住她的喉咙撕扯,包姒不甘地喊道:“喂,你到底救不救我!给我个准信啊!咳咳咳……”

沈还背对着她摆摆手,没说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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