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市区里涂抹出大片大片瑰丽的黄和红,给所有的事物都镀了一层帷帐质感的金光。站在青云大厦的27层往下看,一派欣欣向荣的绚丽景象。
桑车前看着车水马龙,脸上却没有了一个多月前的志得意满。
几个月前,他和柳家的大小姐订了婚。消息有条不紊地放出去,收获了一众或真或假的祝贺。
借风公司上市三年多,发展态势一片大好,总算是站稳了脚跟。但要想真正在这个被众多老牌公司瓜分完毕的市场有话语权,还要从外部借力。
正好柳家近几年有向下滑的趋势,虽然没有动摇根基,但也伤筋动骨,一直在寻求新的突破口。
双方一拍即合,桑车前和柳小姐接触了几次,最终把婚事定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举行婚礼。
这一个月来,意气风发的桑车前却几次差点吃了亏。公司网线几次被拔,招待客户吃晚餐时菜单被换成全素,发财树一夜之间枯萎,就连他去应酬都被灌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醒来后还有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他旁边。
这些事不咬人,可是膈应人啊,桑车前的情绪收到很大影响,几次拒了柳小姐的邀请。
不过双方合作继续,公司日常运转稳定,桑车前已经派人日夜再公司附近蹲守,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用的这幺恶劣低级的商战策略。
秘书敲门进来:“桑总,您和越市长约定的晚餐时间快到了,您现在出发吗?”
越市长?桑车前脑子一转,才记起来她说的是越难渡。
几年不见,那个家伙都升到市长了,管理的还是直辖市,往外一说简直是个恐怖故事。
越难渡可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在同龄人还在满脑子弹弹珠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争小红花了。
他们向来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从考场竞争到操场甚至晚会舞台。这种死对头的竞争关系贯穿了两人的童年和青春,若不是最后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只怕他们现在还针锋相对着呢。
没想到久别重逢,桑车前要为了一个竞标主动和越难渡说软话。
挣钱不丢人,更何况越难渡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桑车前如是自我安慰道,无奈地坐车赶往酒店。
桑车前回想起了上次见到越难渡的情形。
几天前,一听他提出请客吃饭,越难渡便腾出了时间,就是脸色难看至极,查案似地问了无数个他和柳小姐交往的细节,最后得知是纯粹的商业联姻,脸色才好转了不少。
他们是在酒会重逢的,临走时,桑车前又去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其实是提醒他别忘了吃饭的事。
周围没人,越难渡素来的冷漠外表裂开了一条缝。他伸手抓住桑车前的手腕,指腹在白皙光滑的手掌上摩挲打圈,肌肤相触的地方温度滚烫。
嘴上,越难渡漫不经心地说:“我送你的手表你居然还留着。”
“我送你的你不也留着吗?”桑车前瞥了一眼越难渡袖口处露出来的半块表盘。
越难渡眼中浮现起些许笑意,对他来说是难得情绪外露的时刻。他的手往后一抻,摸上了桑车前劲瘦的腰,手掌用了点力,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在他的腰上游走,又去抚摸他的平坦紧实的小腹。
桑车前瞪了他一眼。
越难渡这个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进入青春期以后就有了。
桑车前第一次注意到自己性器的勃起,大吃一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越难渡正好借住在他家,出来查看,垂着眸看着他挺起的性器,勾了勾唇,告诉他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让它消下去就好了。
桑车前不会,于是越难渡两手握上他的性器,慢条斯理地转动,指尖时不时擦过敏感的马眼。性器不仅没有软下去,反而更硬了,桑车前感到体内汹涌这一股莫名的兴奋感,不免有些心焦,催促他快点。
然后越难渡解开裤子拉链,以手把手教他的名义掏出自己发硬的性器,和桑车前的放在一起,握着他的手,两人的手互相配合地撸动起来。
撸完起身的时候,越难渡的唇擦过他柔软的颈侧,温热的触感让他脸红不已。
从那以后,越难渡就经常和他一起解决生理需求。当然,除此以外的时间,两人一直保持着针尖对麦芒的状态。
到了酒店,进了约定好的包厢,桑车前就见越难渡人已经到了,正对着两杯红酒出神,身体绷得紧紧的。
“越市长,久仰大名啊。”桑车前端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上前,客气生疏地开口。
越难渡皱着眉,语气不太好:“你瞎说什幺?”
“我这是客气话。”桑车前在他对面坐下,脱了外套,上身穿着收腰的白衬衫,两颗扣子解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这都是混迹名利场的必备修养。”
越难渡眼眸深邃:“你什幺样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递过去一杯红酒:“你来晚了,罚一杯。”
桑车前酒量不错,没有推辞,举起酒杯碰了碰越难渡身前的另一杯红酒,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酒杯送到嘴边,丰盈鲜艳的唇张开,一饮而尽。
殷红的酒液从唇角流出,在桑车前百如霜雪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顺着下颌滑到锁骨上,流进衬衫衣领里。
越难渡默不作声地盯着那点酒,目光顺着酒液的轨迹描摹桑车前的下颌,在锁骨上点了点,探进衬衫里。
桑车前是他的了!桑车前终于属于他了!
越难渡难耐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挪开视线。
如果可以,越难渡现在就想撕开桑车前的衣服,把这具觊觎多年的身躯抵在餐桌上,从后面狠狠贯穿,一边肆无忌惮地玩他的乳头,一边操干他的小穴。
越难渡垂着眼,看着全然不知道自己即将落入一个疯子手中的桑车前吃饭,努力压下滔天的浴火。
他想,就算桑车前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也无妨,他有的是办法逼桑车前躺在他的身下,张开腿,承受他的精液和爱。只要他把桑车前的身体肏熟了,里里外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桑车前也不会和一个女人结婚。
桑车前只觉得饭菜不错,兼顾了两个人的口味,他吃着心情都好了点,一时都顾不上和越难渡多说话。
更何况越难渡一边吃饭,一边拿晦明难辨的目光瞟他,那眼神就像猛兽紧盯着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按在爪子下享用。
桑车前后脊椎冒了一层冷汗。他不明白越难渡在想什幺,难道是见自己为了项目主动示好,就脑补出了一场将自己踩在脚底的大戏?
不应该啊,他们这许多年,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的,实属正常,只不过从看得见的名次变成看不见的社会地位而已。
桑车前本能地选择性忽视了越难渡的异样,如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桑车前一看手表,见和柳小姐约定的话剧表演快开场了,站起身,拿起外套:“我约了人,先走了。”
越难渡慢悠悠地站起来,眼神意味深长:“我送你吧。”
“哎呀,用不着。”桑车前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摸上门把手的刹那,桑车前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一时间天花板和地板倒了个个,他的脑子嗡地一下沉了。
即将倒下的时候,身后猛地伸出一双手,按在他地腰上,越难渡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把他的脸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
桑车前听到了疯狂的心跳声,尚存着最后一点清醒,勉强撑开眼,看着他。
越难渡脸上依旧是死板的冷漠神色,可是手已经落在了他柔软挺翘的臀瓣上,肆意揉捏,手指陷进被西装裤包裹的臀肉里。
他低头,叼住桑车前的唇,唇齿碾磨间含糊不清地说:“我在顶楼开了房,看你的样子赴不了约了,不如跟我去房间,乖乖地把腿张开,让我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桑车前想要伸手推开他,却感到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即便意识是清晰的,身体却软得不成样子,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他抱在怀里,一边玩弄一边上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