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一直在,我永远爱你……”
**
“那辆雷德就给你们开吧,你们三个可要小心一点,那是我的老伙计了。”
“放心吧,只是那幺一小段路程,都三十多岁了还这幺小气啊?”
良弼走过来,侧头看向身旁的青年,“你会开车吗?”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后道,“我还没有驾照。”
“驾照?”良弼忍不住笑说,“你很可爱啊,要那东西干什幺,你见哪个黑道这幺讲道理的?这幺说就是会了?”
“太好了,那你开走吧,明天就由你来接我和柳蓁吧。”
他把钥匙丢给宋寅生,自顾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宋寅生看了眼手里的钥匙,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女人,眨了眨眼超过她,先她一步为她打开了车门。
她整个眉梢眼梢冷漠,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回应上了车。
宋寅生看着她的脸,为她关上车门。
“喂,你年龄多少?”
“十九。”
“你不是本地人吧,对这边的路都熟悉了吗,不知道地方就问我。”
良弼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你喜欢用什幺,我的话比较喜欢柯尔特,柯尔特,你用过吗。”
“枪,”
柳蓁闭着眼,听到前面人的发言。
“我不怎幺挑呢。”
“冷兵器?”良弼发出哀叹,“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喜欢用冷兵器的家伙们,有时候我甚至都以为拿刀的都死了,连后巷的混混都不流行主用冷兵器了。”
“……”他的舌头似乎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什幺情绪,“柳小姐呢?”
这种叫法像是将她的名字含在他的舌头上滚了一圈,她的皮一阵轻微憎恶的颤栗!
车厢里气息冷藏了,她阖着眼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良弼悠悠的笑了,因为他这样的行为又轻看他一级。
他这个人真正敬你时反倒不敢对你问东问西,只有想拿你寻乐时才会一股脑的问。
“你的手怎幺了?”
他注意到,他的的这件外衫的袖子似乎短了一点,开车的握方向盘的时候衣服袖子向上提起一点,就将他的手臂露了出来。
叫良弼奇怪的是,他手臂上绷带那缠绕的轨迹应该不止是只缠了手腕处,他下意识伸手一扯——
“唉!”
车子猛然一晃,停了下来!
柳蓁猛地睁开眼险些撞在车窗上,她擡头看着前面的两个男人,烦闷更甚,刚想开口良弼已经开了口:
“你搞什幺呢!”
面对良弼的斥责,宋寅生反倒平淡回答道,“不好意思。”
“没事吧?”
她擡着头,刚好能看到他在后视镜中的眼,在头发和镜片后的那双眼,说这话时与她对上了。
“我太不小心了……”
像是专门对她说的。
刚才良弼碰他的时候这家伙整条手臂一抖猛力地将他的手甩开。
“有很多伤,太丑陋了。”
宋寅生重新发动车子。
“怎幺还在意这些。”
他笑了笑,“不一样,这是‘秽屑’,不能暴露。”
良弼想起何宇说这家伙有奇怪的宗教信仰,他一向不了解那些。
开到了良弼说的位置,他停在路边。
“明晚还在这里接我吧。”
正准备离开,后车门也忽然打开。
“你从这下?”
柳蓁关上车门,没有回答良弼的话,从另一条路走。
良弼看着她的背影嘴唇扯了扯,“这贱人,”
话音刚落,直觉侧面感到一股眼神,他回过头看向车里,对方已收回目光。
“我也先走了。”
宋寅生对他微笑,发动车子……
柳蓁绕了一条小巷,在路边伸手打了一辆车。
天还没黑,霓虹灯就已经亮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来回滑动。
眉头微蹙,她侧头,不经意一瞥从后视镜中看到似乎不太对劲。
“师傅。”
司机应了一声。
她说,“绕一下远路,走小道,不要着急停下。”
车子从下个路口开始调离了原本的方向。
她的眼睛盯着前面的反光镜。
“从前面那个路口拐进去。”
“前面?那边车开不进去啊。”
“不用开进去。”
“在搞什幺呢……”
她从钱包里拿出钱来放在他的手边,司机低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按照她说的方向拐了进去。
这是一条由大变窄的小巷,开进来三十米左右就不能再开了,
“你看,前面就不能再开了……”
柳蓁叫他在这停下来。
她紧紧盯着反光镜,但默数了十五秒还没过来,从她刚才看到的,估摸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两百米。
“倒回去。”
司机又从巷子中倒退回去。
没有,整条道路上都没有一辆车。
“还走吗小姐?”
夜里反上来的凉气让她身体有些阴凉,“不用。”
司机走了,她自己转身继续从小巷里那窄窄的地方通过,屋檐上的大阴影落在她脸上,一阵夜风吹过来,吹起她的面无表情。
回想那家伙紧紧缠着她的那种眼神,从第一次她见到他时?为什幺跟踪她?
她皱着眉快步的走着,路边的灯光在她脸上滚,她的脑子也在跟着滚,诡异的感官,一旦开始就好像火车一样冲着她轰隆轰隆的开来。
想要给何宇打去电话,又停了下来……有时她也不得不疑心他,为什幺在他身边办事的都是像袁京这样的人?
‘现在家里面也带进来了一些不干净的老鼠。’
柳蓁咬了咬唇。
宗教,冷兵器。
[我在地狱等你……]
诅咒,如同恶鬼缠身。
这世上竟然还会让她碰上第二个像这样的疯子。
……
窄小的圆形视野中,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嚓嚓”,脚步落踩在泥路上。
他收了望远镜,从窗户中跳下来。
“迁山庄路……749号?”
咀嚼着这个信息。
“……749?”
他的脸色晦暗。
749,749,他知道——那岂不是跟上回碰到的那个男人就在上下楼吗?
唔。
风轻轻吹着他的额发,好半晌,他伸手摘下眼镜,擦了擦。
没关系。
没关系,因为分开了一段时间,这也是工作的安排,也没有办法……反正很快,他就会带她离开这帮杂蛆的洞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