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祁将夜继续狠狠刺入,看着蓝心张着嘴呕出鲜血,浑身又疯狂的颤栗了几下,她脖颈的血顺着刀刃缝隙直接喷出,滚烫的浓血喷了他一脸,又顺着他的下颌线流入衣服。

他将刀硬生生在蓝心脖颈穿透后才果断抽出,随着抽出的动作,又一阵血雾喷出,狭小的车厢内,浓浓的咸腥味迅速四散开。

她的枪掉落在车厢,祁将夜淡定的收回手,将军刀上的血抹在了她的身上,随口扔下一句,“真脏。”

将自己也擦拭差不多后,祁将夜踩下地板油,看着逐渐飙升的码数直接推开主驾车门纵身一跃,好在背部着地,滚了几圈后他迅速朝着机场走去。

边走边更换上一身便衣,将沾血的迷彩服随手扔进了场外的垃圾桶,耳边除了凛冽刺骨的冷风声外,是那辆失控的车撞向水泥墙发出的滔天爆炸声。

背后一片橙色的通天火光和,照亮他回家的路,耳边是三五人群此起彼伏的尖叫,洗涤着他的内心。

这次任务充斥太多碎片和难以相信的事实,紫瞳一定是薛氏,崇明是贪污犯,那个要杀了蓝心和他的荷兰男人又是谁。

毫无头绪,他不知道也不想参与这些纷争,自己呢,是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不能以真名相称的行者。

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为国家和小家着想的普通人,这样的人,都用不同的身份游走在他脚下的土地。

所谓爱国情怀,不过一个着想二字。

又是十七小时,到咸阳机场时祁将夜还头脑发胀,整个人都恍惚着。

回到曲江洗了三小时的澡确定没有沾染血腥,他将带有芯片的护照和身份证放在书桌夹层,通知了秘书明天来取。

忙完搁置的公务后喷了一款淡男香,在衣柜前选来选去换上了自己的手工深蓝西装,这才开着车在傍晚赶往新耀广场,他现在的肉体和精神,急切的迫切的,需要做一次爱缓缓。

细想想,这次他们分开了十天,攒的十天,他要做到昏天暗地。

进入咸阳境内,祁将夜欲加兴奋,他嘴角不受控制扬起,车速也渐渐升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明显的颤抖。

这样的躯体表现被他戏称为,杀人后遗症。

新耀附近的路很堵,祁将夜违停在唯的狂欢设计室门前,深夜的工作室冷光通明,为了突显不同的大理石和花岗岩地板在灯光下的视觉作用,这冷暖灯光的搭配还是他用了三个夜晚仔细敲定的。

里面的壁灯和挂画又很有中世纪的诡异怪诞之美,两者碰撞产生的火花,不就名为设计。

他还未下车便隔着玻璃看到了唯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笔记本拖动鼠标,一旁是在地上乱爬玩剑玉的小舅哥,所谓家,不正如此。

锁车声穿透玻璃被正在设计1号户型地中海风格的唯听见,她擡头看去便是推开玻璃门的祁将夜。

男人站在原地朝她张开手,优越挺拔的身姿很快吸引她,她看着消瘦的男人微微一愣起身,余徽也开心的站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裤子喊哥哥,祁将夜只顾看向她,唇角和单眉同时上扬,“你男人回来了。”

她扑进祁将夜怀里,他稳稳接住,托着她的后脑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缠绵悱恻,余徽卡在两人腿中间,一手抱着一人的腿呆看向门外喷泉旁的车,是一辆后座降半窗的林肯。

薛天纵和余徽突然尴尬的对视几秒,朝余徽露出一个浅笑后升起了车窗,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抚额点了根烟吐出,暗哑的嗓子挤出这几个字,“官惠,给他找个女人。”

驾驶位的官惠一愣,点了点头应下。

车子启动,去往机场回广州,他好不容易抽空见她一面,原来是见他们一家人。

狂欢工作室已经灭了灯,二楼也一片无光,大床上交缠的两人所有感官在寂静的黑夜被激发,祁将夜捏着她的腰弓身在她仰起的脖颈上留下一颗颗吻痕。

细哑喘息不断,唯胸口剧烈起伏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祁将夜已经和她做了两次,就像永动机一样换个套继续干。

还好提前哄睡了余徽,她庆幸的将头发从后脑拨开,双手扶着祁将夜胳膊凸起的肌肉垂眼看着他。

她亲眼看到祁将夜邪恶笑起,察觉到她视线后狠狠的顶了一下。

“额...啊...”她猝不及防轻喘出声,下身又酸又胀,滔天的过电感觉席卷了她。

的确很爽,从那里延伸出来的麻感早已席卷全身,她疯狂的爱着这个带给她一切刺激的男人。

“你要永远爱我,余姝。”他继续说,腹部的动作带着侧腰的人鱼肌疯狂收缩,“我也会永远爱着你呢。”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赤裸的身形,嘴中除了掩盖不住的喘息,只剩下一句“我……爱,你。”

祁将夜闻言更加奋力,他翻过她身子,自己站在床边从后面顶开湿哒哒的花穴挤了进去,唯的腰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太大,不沉腰她又酸又胀,偏偏还爱不释手。

祁将夜一把牢住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别压了,吸的我爽死了。”

他奋起直干,捏着臀肉将两人的液体撞到四处飞溅,挤出来的爱液顺着她凹陷的脊柱又到处流。

约莫又抽插了几十下,祁将夜扣着她的肩将她上半身拉起来,再这样的姿势和媚叫下狠狠射了进去。

唯感受着他的速度,一声细哑的尖叫传来,就好像体内肌肉失效般,抵着他的棱角一股股滚烫的水和他同时喷出。

两人瘫在床上喘气,祁将夜拉着她的手仔细摩挲那枚戒指。

天空中,哆啦A梦涂装的私人飞机上,薛天纵放倒座椅靠在上面看着平板,他一扫而过日历,突然发觉已经过了锦鹤和琬棠的生日,仔细想想,已经半个多月没去看琬棠了。

以前在国外,团聚总是难,现在回来了,倒是更难了。

他果断改了行程,霍希停在他家附近天然的疗养院内,外看三层实际六层的城堡外有着喷泉和石雕,喷泉下一层养的几条金锦鲤肥嘟嘟的,见他凑近也不怕,张着嘴伸出圆嘴求食。

周围这些年从来不允许有任何学校和闲杂人员靠近,一直都是这幺安静,感知器官里,只有冬风和偶尔的鸟鸣。

薛天纵拿着装着一套首饰的天鹅绒黑盒走了进去,双氧水的味道遮不住,掺杂着淡薰衣草香。

他踩着楠木楼梯一步步走了上去,站在门前敲了敲后推开,病房内寂静整洁,淡色内饰高雅华丽,到处摆满妹妹喜欢的巨型玩偶和手工制成的骨头乐器。

角落一架黑金色混搭的水晶钢琴前,除了琬棠还有几个散发年轻朝气和活力的男孩,穿着校服的几人将琬棠夹在中间握着她的指尖亲自教她弹钢琴。

薛天纵充满怒气的眼瞪过去,他们脚底抹油识相的去了门外等待,男人迈步走过去将首饰盒放在琴上,蹲在她身侧揉了揉乌黑的发,整个人柔情似水起来,连声音和动作都轻缓极了,“生日快乐,小琬。”

这一家里,只有小琬和Zackr的眼睛偏蓝更幽暗深邃,凝视起来就像在深海遇见了无与伦比的人鱼族,而政元的带着冷灰,看起来就充满苦思故事。

“哥哥呢。”她停下弹琴的动作,看了眼窗外的阴雨天缓缓的问,“哥哥去哪了,他也过生日,他答应会来看我的。”

“锦鹤在忙公司的事,下次我带着他一起给你赔礼道歉。”他压低声音耐心的回答,尽量忽略一旁感应生命特征的仪器发出的刺耳声音。

“滴——”

这样冷冰冰的声音,总会让他觉得是琬棠生命的倒计时,可全栋包含的的生命监测系统,总比让她躺在床上插着管好。

“他骗我。”琬棠随手将首饰盒从琴上扔下,起身推了一把薛天纵,走起路来手腕上的铃铛和平安玉佩叮当碰撞,整个人步履蹒跚憔悴至极。

她坐上床发着呆,手上和脖颈上都是高价求的的平安物件,她的胳膊和侧腰均刻上了泰国著名的符文,如此大费周章也只是图心安,要说有用,还得一颗和她适配的心。

女孩嗔怨的看着薛天纵,“你也骗我,元元和Zaker也骗我。”

“没有。”他跟上小琬的步伐,垂下眼皮苦涩的解释,“怎幺会骗你呢,公司真的太忙了。楼下的车子是哥哥的SUV,昨天从柏林空运过来的。橙花橘和浅海蓝是最好看的,你喜欢吗?”

“为什幺不能多挖几个心脏救我,为什幺这幺简单的事情你们四个都做不到。”琬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屈膝抱着自己,声音里夹杂着委屈极了的鼻音,空灵又细哑,“为什幺,为什幺救不了还不让我痛快的死,为什幺是我倍受折磨。我要你们送的废物干什幺,我要心脏!我要一颗续命心脏啊。”

薛天纵坐在床边,凝着她苍白的脸认真道,“你别激动,我已经在全球扩大了搜索范围,让所有的华艺医院从高中找到初中。同时也在研发新型瓣膜,哥哥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和正常人一样,离开这个暖房过你要的生活。”

以前拯救她的生物瓣膜和机械瓣膜,早在过去的几年里慢慢不适用,南加州的医疗公司在这方面却迟迟没有什幺进展。他能等,小琬等不了。

“死在手术台上就好了,也不是每次都要救我。”她喃喃道,窗外的SUV被挡着她也不想看,只能低下头翻看着最新的男模杂志,只是一个人也没看进去。

死不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哥哥花钱续着她的命,她躲不过内心煎熬的自责,只能愤恨老天不公为何是她。

“父亲最疼你,他也不愿白发送黑发。”薛天纵安慰道,“我们也疼你,再等等吧,小琬。”

“大哥……”琬棠躺了下来,薛天纵伸手将薄毯盖在她身上,她背对薛天纵看向窗外的雨天和玻璃上的雨滴,突然喃喃自语起来,“我要是死了的话,器官别人能用吗。”

“他们不能用,哥不会让你死的。”薛天纵语气强硬起来,蹙眉凝着她消瘦的肩头,“听到没有,你的就是你的。”

琬棠不语,下了逐客令后将他赶走。薛天纵前脚走,那群让她开心的男生后脚又进去了。

他站在拐角处看着,身侧的手半握拳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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