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母亲,我们血肉交缠……”
她看着面前座铜像,祂的脸被红布盖了起来,他说,非是信徒,且女人不能见‘毗罗什’真容,会对她有不适的影响。
这神像身有四手,胸乳,虽坐在莲花之上却并没有仙气,反倒诡异非凡。
在她身边李书年用刀划开自己的掌心,用一只小小的杯碗来接他流出的血。
按照他爹曾经告诉他的,血要接满一杯,是要男女双方之血,最主要的还是女人的血,因为这个女人是要为他们诞下,延续后代的女人,‘圣母’将以血为媒介,引导她。
但,李书年只要了她一滴血。
在她的血滴落入杯碗后,他又继续用刀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划破。
她愣了一下,却被他打断,见他硬是又接了一杯,同时放在了供台之上。
诡异的是,就在那晚,她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又一次看了见了那座神像,那个供台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她的床前,这一次她看到了那神像的脸。
眶骨狰狞,眼珠煞气十足的瞪着她,分明被称作‘圣母菩萨’却不似神佛,更似恶鬼——
那之后第二天,她再见到李书年,却见他脖子上缠着绷带。
她以为是他被人所伤。
但在她接近他表弟蒋明旭时意外得知,这一刀是他自己开的。
他说,“这一刀,是我替她受的割喉之刑。”
……
“莲花代表着女阴,代表着创生,乳房则代表着哺育。”
这个名叫阿德莱德的男人也是一位狂热的宗教信徒,甚至在她准备动手杀他的时候,这家伙也只是在祷告,祈祷他的亡魂能够通往极乐世界,而她这样的人将堕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中饱受折磨。
“那他可能还要排一下队,前面还有很多地狱在等我。”
她听够了这些家伙的诅咒。
柳蓁走上前,将他脖子上挂着的信物取下来,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柳蓁,我在六点钟,警察上去了。”
话音刚落门已经被踹开。
“把手……”
子弹直接贯穿他的脑袋。
她飞速退身到窗旁,伸手拉了一下钢化玻璃,纵身跳了下去。
玻璃瞬间被子弹击碎,等他们再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她利用降落伞又跳进了下面的窗户中。
“叫人把每个出口都堵住!”
不过为时已晚。
“跳下来。”
柳蓁看着楼下的几大包水泥,从窗户跳下,双手落在水泥包上的一瞬间向上翻滚能缓冲落地的冲击力。
袁京已经在等她,见她过来把头盔扔给她,他伸手把头盔关上。
柳蓁利落系上头盔,双手环着他腰,摩托发动起来,消失在黑夜中。
在远离城市的马路旁,两人下了车。
“您好。”
“一间双人房。”
拿了房卡,两个人进了电梯,上了楼,往里走。
“进去吧。”
袁京开了房门,看着站在身后不动的柳蓁,“怎幺了?”
柳蓁默了默,还是走进去。
“我出去买点吃的。”
说罢他把一个红外线扫描扔给她。
柳蓁把屋里扫了一遍,她把外套脱下来,里面的衣服被血渍溅了一片已经不能穿了。
她拿起打火机把这件衣服烧掉扔到垃圾桶里,她拿出一把微型格洛克,随后进浴室。
打开热水,水雾很快弥漫热气一股接着一股,潮湿,茫然。
袁京是跟她同期进行训练的一个男人,自从几个月前她从那旧小区搬离后,何宇将她安排在了离袁京很近的一个公寓。
这是她第三次和袁京一起出任务,两个人现在也算是短暂的搭档。
从前她也有过一个搭档,名叫露茜,是一个来自阿鲁州的女人,后来露茜死了,她就一直独来独往。
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水从她脚底流过,如同一条蜿蜒的小河流入那个水洞,她睫毛颤了颤……
忽然伸手拿起一旁的格洛克,盯着水雾的玻璃外,渐渐靠近的人影,他也在擡手……
柳蓁正要扣下扳机,忽然那手敲了两下。
“是我。”
打趣的幸灾乐祸的声音。
她皱着眉,把手枪放下,拽下一旁的浴袍穿上,拉开浴室门——
“还挺警惕的嘛。”
袁京低头看着她笑道,“本来想逗逗你。”
柳蓁扯了扯唇,出口嘲讽,“真无聊。”
绕过他走过去用吹风机吹头发,袁京只是笑了笑,站在她身边,她头发上的水溅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没有擦。
水在他皮肤渐渐干掉,使他感到一种紧缩的感觉,彷佛被一张小嘴轻轻吮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