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一处落后的寨子里,霍静姝浑身脏兮兮的跟其他小孩还有女人关在一起,她光着满是脏污的脚,蜷缩在阴湿的角落,不哭也不闹。
屋子的从外面被人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不起眼的普通男人,屋子里的女人都怕他,因为不听话逃跑的下场只有死。
这里是东南亚版图上最罪恶最危险的地方,外界无法插手这片三不管地带,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是你大哥霍的女儿?长得真嫩?”
男人捏住霍静姝的小脸,不怀好意地上下看着她。
“霍要是在地底下知道你这幺对他的宝贝女儿,你说他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哈?他都死了,死人怎幺可能活过来。”
“金三角赫赫有名的军火商还不是得为了这个小杂种能活下来,给我跪下?”
霍静姝皱着眉,男人手劲很大,捏的她无法动弹。她不得不跪在地上仰着头看他们,那人就站在灯影下,整张脸藏在黑暗里。呼沙,她阿爸过命的兄弟,可是眼前这个最熟悉的人让她感到恐惧和陌生。
叛徒,该死的叛徒。
他们这种人为什幺不下地狱。
“卖到红灯区给那些人玩太可惜了,不如……”
屋外传来不小动静,霍静姝这才被人松开扔在地上。
“他妈的!司堇那个疯子来了!”
“老大……那个疯子一进寨子见人就杀……疯子……疯子……”
霍静姝忍着疼爬到门边,偷偷听着门缝外的人说话。
*
“堇叔叔知道,呼沙叔什幺时候开始喷香水的吗?”霍静姝趴在男人背上勾着他的脖子,小声问道。
“香水?”小女孩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不想被其他人听见,司堇压低声音,凑近她。
“那个味道和我妈咪身上的一模一样,就算很淡我也闻得出来。”霍静姝咬着手指形容道。
“他抱我起来的时候,我在他耳朵后边闻到的。”
“妈咪已经失踪两年了……”
男人止住她的小嘴,轻声细语哄道,“这话不能跟其他人讲,Angel。不然你会很危险。”
“记住了吗?”
霍静姝撇了撇小嘴,不明白司堇为什幺这幺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堇叔叔知道了。”司堇摸了摸背上小孩的头,年幼的小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马上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小乖。”
“好。”
*
屋外挥之不去的哀嚎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暴雨里竭斯底里的求饶声,子弹毫不留情地穿透身体,人头掉落在肮脏的泥地上滚到一起,堆成一座小山。
“何必呢司堇?霍年喆都已经死了!我分你一半怎幺样?”
男人恍若未闻,用枪挑起呼沙血流不止的下巴冷笑道,“Angel人在哪里,我再问你一遍。”
“你不说,我就一根一根把你的手指砍了,把你的舌头割了,拿去喂狗。”
说罢,魔鬼并没有耐心等呼沙的回答,拿着匕首砍掉他的小手指,血从切口溅出来,滋到那人下巴上。
司堇揪住自己湿透了的花衬衫抹了抹下巴上的血,笑容有些扭曲,“把你那玩意切下来喂狗怎幺样?”
沾血的刀片沿着阶下囚的裤腿划拉,呼沙抖得不成样子,身上锋利的刀片不知道什幺时候就会给他来一刀。
“你抖什幺?就这幺怕?”司堇像是看到什幺有趣的东西一样,弯下腰拽住呼沙的头发。
男人视为命根子的地方被切下来就跟赤裸裸的羞辱一样,孤零零地躺在一滩血水中。
司堇扔掉手里满是血的刀,屋子门口站着一个白裙子的小女孩,正红着眼睛看他。
霍静姝踩着地上的血快步跑向司堇,张开手扑进他的怀里。
“爸爸。”
男人被她喊得一怔,手放柔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翼翼把她一把抱起来。
“他们打你了?”司堇皱起眉看霍静姝脸颊上的五指印,小女孩不哭也不闹,眼圈红红的,一副要掉金豆豆的样子。
“这个叛徒打的我!他还要把我卖到红灯区!”
霍静姝缩在男人怀里说道,勾着他的脖子,声音也染上哭腔。
“小杂种你!”
呼沙疼得快要晕厥,整个身体跟被火钳戳了一样,腿蓄力就要往前扑去抓霍静姝同归于尽。
妈的,他没打这小杂种。
“爸爸,”霍静姝抱紧司堇软软道,声音都有些抖,怯怯地看着地上被人死死按住的叛徒。
她感觉到司堇一直护在自己腰上的手擡起来,霍静姝知道,那因为杀人而发烫的枪已经瞄准了呼沙的眉心。
一颗贯穿眉心,最后一颗贯穿心脏。
司堇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以为她害怕,将衬衣拢了拢遮住她的脸,不让她看,低声吩咐底下人处理干净。
“尸体全烧了,屋子里的人都送到大使馆。”
雨幕里,霍静姝伸出手捧起男人满是戾气的俊脸,抹掉他眉间的血污。
轻轻在那已经长出零星胡渣的侧脸上亲了亲。
这个男人很危险,她阿爸阿妈都已经死掉了,她没有家。鸠占鹊巢的叛徒死了,他很显然会继承她阿爸拥有的一切。
可是他救了她,看着也没多危险。
就是人看起来怪凶的。
“我带你回家,不害怕了。”男人眼睛转了转,眉眼放柔,只有耳根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