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和略显冷冽的双眸

谢婉冷笑着道:“可他们害死了我的爹娘!像蛀虫一般,趁着我母亲怀孕生子的时候,蛀空了侯府。现在,祖母居然还想把我卖给所谓的王大人,来换取他们的前程,祖母凭什幺觉得我会听你的?\"

\"就凭我是你的祖母!\"

张老夫人怒气冲冲的道:“自古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娘不在了,自然得听我的!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再说了,你爹娘不是你叔父们害死的,他们是去道观接你回府的路上摔死的,他们是你克死的!\"

话说到这儿,已无争论的必要。

谢婉冷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张老夫人看着她的模样,冷声道:“你给我好好在这儿等着,王大人马上就过来,你若是不听话,我就告到宫里去,说你不忠不孝,拿捏着临儿霸占侯府,苛待祖母,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护着你!\"

说完这话,她拂袖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谢婉冷笑,非但没有往外走,反而直接转身朝院内走去。

想卖她给那两个叔父铺路,不如做梦来的更实际。

心里到底是憋着火,谢婉走的很快,也没怎幺看路,拐过一个拐角,嘭的一声撞上了一个硬实的胸膛。

淡淡的龙涎香瞬间入了鼻,谢婉揉了揉略有些发酸的鼻尖,擡眸迎上了男子的目光。

他一双丹凤眼,墨发束冠,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贵气逼人。

俊美的样貌,因着他强大的气势和略显冷冽的双眸,不怒自威。

他手里拿着一串玉珠,正轻轻拨动着,垂眸看着谢婉,没有开口。

宁王李彧。

踏破鞋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人贴的极近,谢婉手指微动,一个触手温热硬物,便悄无声息的落入袖中。

她往后退了一步,屈身行礼:“臣女谢婉,见过王爷。”

李彧嗯了一声,擡脚越过她朝外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顿,垂首看了看腰间,然后回眸朝谢婉看了过去。

谢婉立刻朝他扬起一个笑容,再次屈身:“臣女恭送王爷。”

柳黛眉、桃花眼,小而挺的鼻梁俏生生的挺立着,缀了光更显雪肌无暇透亮,一张樱桃小嘴抹着淡淡的口脂,粉粉嫩嫩。

削肩、柳腰,可衣衫勾勒出的身段却妖娆无比。

明明是艳丽的长相,妖娆的身形,却媚而不俗,还透着一股子清雅,极其矛盾又和谐。

李彧皱了皱眉,终究是什幺话也没说,领着内侍转身离去。

很快,李彧的背影便消失不见。

谢婉脚下一软,连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他久居高位,习惯掌控生死,气势威压皆令人胆寒。

尤其是最后,他回身看过来的那一眼,不怒自威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若不是为了今日已准备多时,谢婉当场就跪了。

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她长长松了口气。

好在,结果是好的。

沿错没错。

今日这般场景,无论是偷取玉佩,还是之后李彧的反应,谢婉已演练过多次。

胎穿到这个世界时,正巧是月食之夜,被传乃克父克母天煞孤星之命,张老夫人的寻死觅活之下,非要将她送入道观。

这一待就是十多年。

尽管在道观长大,但永誉侯和夫人待她极好,不仅派了丫鬟婆子照顾,每年还送大量钱财上山,为的就是不让她吃苦。

他们只要一得空就会来看她,尤其是侯夫人,几乎每月都会去道观住上好几日。

谢婉前世是孤儿,也是被道姑们收养,在道观长大的,所以这一世,有了父母,她很珍惜也很感恩。

及笄前一日,永誉侯与夫人接她回府,然而万万没想到,马匹在行至山崖处突然发狂,永誉侯与夫人坠下山崖。

被寻到的时候,她爹永誉侯已经身亡,而她娘因为被她爹用身子护着,仍有一息尚存。

临终之前,她嘱咐谢婉,定要护好刚刚两岁的弟弟谢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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