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满面

搬家的宅子选好了,就在京郊的庄子。

原以为东西不是很多,可一番收拾下来,竟是十辆马车也装不下。

我有些发愁了。

看了看脚边的一个箱子,那是我这几年画的一些画。

我打开看,大多都是江湛。

瞬间无语问苍天。

花鸟鱼虫啥不好画,我非得抓着日日可见

的自家兄长画个不停。盼咐柚子:「这一箱子都是废物,扔了吧。」

忽地感觉身后一阵寒气袭来。

我转身,就见江湛眉头紧锁,脸色乌青,似乎还……咬牙切齿?

「大哥?你怎幺来了?」

他示意叶子放下那箱子画,沉声问我:「你说,它们是废物?」

我点了点头。是废物啊,留着又没用。

似乎想到什幺,在他吃人的目光下又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大哥怎幺能是废物呢。这不是我画工不行,画歪了幺……呵呵~

没想到遇到画中主了,简直不要太尴尬。

我想糊弄过去:「算了算了,带上吧!」

大不了我半路丢了便是。我嘀咕。

「你打算搬到哪里?」

我正检查着,看有哪些不必头也不回邀,「京郊三十里的庄班。1

江港一把抓着我的手,把我到他身边。禅情颇有些意味不明:「段书,你哪个不好选挑个最远的,让我如何看顾你!

冷不丁被他拽了一下,我头有些晕。

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幽堂的项音从旁边传来:「江哥哥,你把段妹妹弄疼了。」

白月影分开我俩的手,给我吹了吹,似乎有些心疼。

「姑娘家家的,这些东西就别去碰了,让下人来办就好。」

明明她是为我着想,可为何满满的怪异感。

我咧了咧嘴,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

又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全是婴儿的小衣裳什幺的。

看着那红白相间的虎头帽和虎头鞋,脑子忽然疼了一下。

我轻轻晃了晃头,把鞋帽用不着,送人吧。」

才和离,也不知何年何月成亲,又或者不成亲。留着何用。

江湛不知怎的忽然暴怒起来,沉声质问我:「段书,你还有点人性吗?孩子没了,你居然连他的衣衫鞋袜都不要!」

我被他指责得有些懵。

什幺叫孩子没了!

我和他虽是夫妻,但并没有孩子啊,这话什幺意思?

白月影拉了拉江湛,想平息他的怒气,劝道:「江哥哥,段妹妹必然也是爱孩子的,

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呀,你就别怪段妹妹了,她还小。」

江湛语气森冷,似咬牙切齿:「还小?你就别给她的冷漠薄情找借口了!」

我把他们的话连在一起……再瞥了一眼那些鞋帽衣裳,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斗狂地剧列疯痛起来扔回我忙抱头蹲下。

脑海迅速闪过一些零碎模糊的画面。

我似乎有过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正是我与江湛的。

脑仁越来越疼,简直要炸裂,画面却越发清晰连续。

江湛和白月影见我不对劲,都伸手过来拉我。

我猛地推开两人,往屋子里跑去,趴在床上泪流满面。

江湛跟过来要检查我的情况,我制止了他。

哽咽道:「我头不舒服,你们出去吧。」

江湛还想说什幺。

我背对着他们嘶吼道:「出去!」

又让柚子关上门。

柚子看我情况不对,想要去请大夫,被我制止了。

她只好默默地在床边照顾我。江湛带着大夫过来我也没让进。

此刻我需要的不是大夫,而是时间。

我已经想起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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