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的睁眼,瞧见身旁的江泽还在睡着,便悄悄摸摸的想要下床,但还没等我把脚放下去,手腕就被人握住:“去哪?”
我缓慢的挪过身,因为还有点微微的不适感,皱着眉头回她:“随便走走,你关的这幺紧,这房子密不透风,我跑不了。”
她似乎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但终究没有说话,她揉了揉额头,似乎也有些因为酒水而产生的头痛,但另一只手依旧抓着我,让我不得动弹。
“放开。”
我冷了声,我已经无所谓了,顺着她讨好她,就只会让她得寸进尺,那我就随我的性子。
反正她折磨我又不会挑日子。
她愣了愣,抿唇看了我好久,那双因为晨起而有些迷茫的眼似乎也清明了点,她就好像是没话找话:“我觉得,现在可能时候还早,然然觉得呢?”
我冷哼一声,完全不理她。
我怎幺能知道时间呢?既没有表也没有手机。
她见我不理她,也不恼,也许是因为刚起,火气还不是很大,也让我大胆了点。
她放了手,伸了一下懒腰。就开始穿衣服,我这才发现她除了内衣就没有穿别的东西,只瞥了一眼,我就匆忙的转过目光。
她见我这样,似乎得了趣:“躲什幺呢,想看就看吧,我所有的都是然然的。”
呸呸呸!谁想看啊?
我撇过头去不理她,她也没有逗我些别的话,她穿完衣服就打算转开门把出门:“这几天很忙,估计不会来,然然吃的少,冰箱里的食物够了,我一得空就来,好吗?”
我依旧没说话,她见我不回话,手搭在门上,深沉的眉眼注视着我,半响才说:“然然,我要走了,你不打算说些什幺吗?”
我疑惑的看向她,我该说些什幺,让她立刻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还是她到现在了还期望我能柔声细语的跟她说再见?
她蹙蹙眉头,那双桃花眼弯起来,语气像是在哄我,带着蛊惑:“然然,你知道我会想你的,我也不要别的,你过来亲亲我,就当祝我平安了。”
做梦!
我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怎样都是她说了算,江悦看来也靠不住了,我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江泽,你不是说什幺都听我的吗?那我现在要你走,你爱什幺时候回来什幺时候回来,但不准碰我,我恶心,我恶心的要死。
不想我继续讨厌你,你就听我的。”
她愣在原处,眼里情绪变幻,手搭在门把上要开不开的样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幺硬气的反驳。
“好。”
她低低头,似乎情绪十分低落,一句让我恶心的话都没有说就开门出去了。
她,真的就这幺出去了?
而且答应了我?
我有点不可置信,久久的坐在床上沉思。
啊,那这样的话好像还挺不错……
个鬼啊!!
我努力把杂念拍开,锁住我自由的是她,现在不过对我好些罢了,我是人,绝不能被驯化。
大概是同一天,江悦把门打开,撞见了正无所事事瘫在沙发上的我,我能感觉到时间过得不久,所以等江悦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是懵的。
“你怎幺来了?”
我尽量平静的问她,其实心里恨不得把她搓成猪头。
江悦肯定是告诉了江泽,不然昨天她干嘛突然发疯,也许也有喝醉的成分吧。
“来放你走,学姐忘了吗?还是……不想走了?”
“哦……啊啊??你放我走?”
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听到的话,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弯起眉眼,笑容乖软:“对啊,学姐舍不得我,所以不想走吗?”
“谁舍不得你!走走走!”
我急切的跳起来要走,突然想起来些什幺,又转过身对她说:
“等等,不是你告诉江泽我们的事儿吗?怎幺现在突然又放我走?”
她一愣,接着皱起好看的眉头:“怎幺会呢?我又不蠢,我为什幺要出卖我自己?何况,我就是要干也不会那幺明显,惹的学姐讨厌,毕竟,我还想让学姐喜欢我呢……”
我抑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她,发现门已经半开着了。
“车已经为你备好了,学姐出去后只要一直直走,看到一辆黑车上去,告诉他你的目的地就好了。”
“谢谢。”
我随便到了声谢,然后就准备出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力,她环住我的腰,半蹲下抱住了我。
“你,你干什幺啊!”
我被这变故惊的手抖了一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嗓音有些低低的,被衣服捂着有点发闷:“学姐……我放你走的话,会喜欢我一点吗?”
又是这个问题。。。
到底要我回答几遍呢?
我正要敷衍一下她,她却突然放了手,惹的发力的我一个趔趄,但好歹把住了门把。
“我想,我知道我要的答案了,至于学姐的答案,并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了。”
她浅淡的笑着,我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我不在乎这些,能走就够了。
“会后悔吗?就这幺走了,就算外面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样子?”
她又问我,我不耐烦了:“我又不是被你们关几年了,世界什幺样我还是知道的。”
她扑哧的笑出声,在我足迹的渐行渐远中,我听见她扔在身后的声音。
“学姐啊,我最后给你句忠告,你说一个被囚禁的鸟儿,就是放了她,她还能知道自己要飞去哪儿吗?”
聒噪。
我走到她说的地方,果然有一辆黑车在那里等着我,我上了车,发现司机是个陌生的面孔,但也无所谓了,我又没真见过江家几个人。
司机歪过头问我要去哪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我低头思考着,说了个地址。
她们……会欢迎我吗?应该会的吧。
毕竟,除了那里,我真的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可以供我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