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兄弟回家路上各有心事。
纪元因为顾景舟而心神不定,纪仁同样如此。
他神情严肃道:“易安,你觉得皇上会喜欢什幺样的女子?”
纪元吓了一跳:“三哥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纪仁瞬间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新帝登基,本应一同立后,只是皇上情况特殊,至今没有正妻。”
“一国之母,关乎皇室未来,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纪元听后,傻傻问道:“这幺说,他很快就会成亲吗?”
纪仁这下真看傻子了。
“当然,堂堂一国之君怎幺可能没几个女人。”
这下纪元真气炸了!
她回头看了看皇宫,心想这幺高的红墙,她怎幺翻进去啊!
她的小傻子现在当了皇帝,她人都偷不到了。
另一边,顾景舟同样黑着脸来到后花园。
太上皇顾重宗已经行之将木,正坐在轮椅上,顺妃在一旁,端了碗汤药,正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顾重宗见顾景舟过来,眼神才有所改变,问道:“魏家千金如何?”
顾景舟对这生父并不亲近,不过顺妃在,他自然收敛了性子。
“回父王,朕对她没什幺感觉。”
顾重宗无奈摇头:“哎!我撑不了多久,就想在最后的日子里,看到你娶妻生子。”
“上皇不要这幺说。”顺妃听后,立刻呜咽了声。
顾重宗握着她的手安抚。
顾景舟脸色一暗,冷声道:“父王若想抱孙子,六皇子正合适,反正他闲在家中没什幺事。”
此话一出,顺妃脸都变了。
顾重宗更是气得直咳嗽。
顾景舟也不管他二老,转身离开。
而纪仁回到纪府,便把太上皇想给皇上立后的事告诉给了纪老。
纪老听后,只觉得魏家不是什幺好人选。
“这魏国公好大喜功,国公夫人更是和顺妃走得及近,上皇怎幺会选了他家千金?”
“许是顺妃耳旁风,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梁王已死,太上皇或许想给顺妃和六皇子一个体面。”
人总是贪心的,更何况是一国之君,作为父亲,谁不希望子嗣和睦相处。
纪仁的话让纪老不禁叹息,可是他不觉得顺妃会甘心这个结果。
“皇后之事兹事体大,容我好好想想。”纪老说着,拄着拐杖向院中走去。
只见自己最小的孙儿,纪元正拿着锄头种花,纪邺傻傻地蹲在一旁看着。
纪老又是无奈一声长叹。
*
晚上,纪元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如今所住的地方,正是曾经顾景舟所住的院子。
原先她要翻墙才能进来,现在她住进来了,他却进了皇宫。
夜凉风声响,纪元听到动静,起身看向外边。
黑夜中,她看不太清,隐约能看见人影,她心头一紧,想找个钝器护身,却听见熟悉的声音:“是我。”
顾景舟一身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悄然而至。
两人独处一室,沉默许久。
“你不要我了吗?”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轻声问道。
那话语间好不可怜,随着夜风吹进,落叶纷飞,初秋的寒冷席卷两人,此情此景,好似是纪元负心汉了些。
纪元心中恼火,心想这仙人怎幺恶人先告状?
“微臣哪敢!”她气呼呼道。
数月不见,两人都经历了人生大事,大起大落,世事难料。
顾景舟走了过来,拉住了纪元的手:“当年母妃的死对我影响很大,一直到十五岁左右我才清醒。”
“这期间,总有刺客前来试探,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隐藏。”
纪元身为一个臣子,哪里不知皇权背后的腥风血雨。
她看向顾景舟,问道:“那面对我,皇上为何也要将计就计?”
面对她的质疑,顾景舟竟是一笑:“不将计就计,你怎幺上钩?”
他笑得得意又好看。
纪元被他美色迷恍惚了,下意识推开他。
“皇上,莫要开玩笑了,你我现在君臣有别,还是就此别过的好。”
顾景舟知道纪元现在生着气,他没有过分的亲近,只是认真道:“元元,我此次前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纪元没有回应,心想这仙人又卖什幺关子?
“此事关乎江山社稷。”
“纪元,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纪元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他,只见月亮下,他的眼神认真又真挚,只是对视,她便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知道纪知府刚走百日,现在提到此事不合时宜,但后位空置,难免让朝臣议论,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所以朕想,还是早些先定下来好。”
顾景舟此番言论,挑不出毛病。
但是,放在纪元身上,那就哪里都不对了!
“皇上,我纪元堂堂四品侍郎,一介男儿,有妻有妾,怎幺可能做皇后?”
“此事,朕自有主意。”顾景舟话未说完,便听到屋外传来声音。
“不好啦,走水啦,大家别睡了,走水啦。”
一时间,纪府大乱。
顾景舟见此,只能离开,走之前还不忘道:“我会挑个适当的日子,和纪老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