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鸣叫,齐红丽心中有郁气,等大家都收拾完了才气鼓鼓的起来。
叶山月把窝头塞到她手里:“快吃吧。”
齐红丽不太情愿的接过来,掰下一块缓缓放进嘴里,擡头看叶山月,都是一夜没睡,怎幺她这样憔悴,叶山月一点痕迹都没有。
今天艾彦没有来,自从他们来这儿,还是第一次早晨不见艾彦的身影。
宋河吃饭的时候很沉默,头也不擡,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几个知青说一句话。
独独盛敏在状况外,迷迷糊糊的问她们怎幺不见艾彦。
“那幺殷勤,今天怎幺不来了。红霞,你的表白怎幺样了?”
“不怎幺样。”
齐红丽把半块儿没吃完的窝窝头往桌子上一甩,气鼓鼓的出门,盛敏“呀”一声嚎叫,好好的窝窝头不吃就不吃了呗,摔桌上干啥,幸好没掉到地上。
没沾上啥土,擦吧擦吧还能接着吃。
叶山月安静的在一旁吃饭,盛敏掰了一块窝窝头给她递过来。
“红霞不吃也是浪费,咱俩吃了算了。”
最近天气热,东西放久了是要馊掉的。
“谢谢。”
叶山月还是接了过来,食物没有犯错,慢条斯理的吃着。
今天大家要给田里除草,男女都要在一起干活。重体力劳动精力消耗的很快,很容易就饿,能多吃一点就多舒服一些,齐红丽剩下一半不吃的,盛敏也不嫌弃,这年月的有几个人会嫌弃多吃一口饭。
齐红丽先到地里,时间还早,大家都还没来,只有一个宋河杵在树边,她想过去说说话。
“宋河,你在干啥。”
......
“宋河,我在跟你说话呢。”
......
“你怎幺样,就这幺不想跟我说话,我有那幺差劲是吧。行行行,爱说不说。”
骂骂咧咧的转过头,愤愤踹了地上一颗石子儿,心中满是委屈,怎幺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当回事,她有那幺糟糕吗?!
宋河只是不想和她说话,总会不自觉的想起昨天夜里的她和艾彦相对而立,显得他像个不知道所谓的笑话。
齐红丽心气儿高,看不上他这样的文弱书生,瞧上了村子里的俊后生,能干,有劲儿还懂疼人。看看那每天雷打不动的挑水送饭,他能做什幺?扛着一篮子青贮都走不动道儿,齐红丽喜欢艾彦是应该的,看不上他也是应该的。
齐红丽踹过的石子儿已经跑到宋河脚下,他擡腿踢了一脚。
“啊。”
一声闷闷的叫声响起,宋河顺着看过去发现,盛敏正扶着弯腰皱眉一脸痛苦的叶山月。
宋河赶紧跑过去察看,盛敏不禁抱怨:“不知道是哪个傻的扔石子儿,正好打在叶山月膝盖上。”
宋河正心虚着,有些不敢看盛敏的眼睛,闷着头上前。
厚重的工农蓝裤下的腿,轻轻颤抖着,面对宋河的关心,叶山月只摆摆手只道无碍。
话从嘴里说出来却像是猫儿叫。
盛敏不放心,叶山月的脸满是汗珠,白净的双颊红的似要滴落三两血珠,这副样子哪里称得上无碍。
盛敏皱着眉头搀扶,奈何身体素质着实不大好,本想背起人来却怎幺也背不起来,反倒是差点朝着面前的石子儿栽了个大跟头。
宋河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屈膝走到叶山月面前,让她到背上来。
叶山月忍着痛刚将身体重量交给宋河的后背,整个人失重倒下,膝盖再次重重磕在凸起的石子儿上。
痛的冷汗淋漓,面部语法的苍白。
“宋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盛敏着急,口不择言,慌忙间上前搀扶叶山月,叶山月却痛的根本起不来,张开唇瓣,轻吐出一字。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