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梦难温

然而,仅到第三日,宫里人紧急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爽,他便急急忙忙赶回了宫。

荀姹只是受凉。

乍暖还寒时候,她夜里没歇好,便着了些风。

本不是什幺大事,可他离宫前交代了,即便他远在柳林,她身上有任何不适,都要尽快通报给他。

他也明知事小,但一定要去看看她的状况才踏得下心来。

还在绣帷外训斥了宫人们一通,已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还吵醒了浅眠的人。

朦胧间听到他的声音时,荀姹还以为是梦。他此时该在柳林的。

发觉果真是他来了,还正朝她身边的侍儿们发着脾气,肝火便又上来了,纤细的玉腕虚弱地半撩起帷幔,“她们又并不是同我一榻而眠,我夜里翻腾个身子的工夫,着了风,同她们什幺相干?”

若是他卧在她身侧,她便会翻入他怀中,而必定不会受凉。可惜,刻意怄气的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没有,她自己也没有。

跪在后头的紫游不觉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方才被陛下训斥时,心情是畅快的,毕竟这昭示着陛下实在关心娘娘,为这样小的事情特意回了宫。此时,娘娘为了她们这些底下人又同陛下吵了起来,反而教人心忧。这对冤家,究竟要对峙到几时才是个休?明明心中都有彼此,面上却相看两厌。

齐澜还记得那日齐澍的话,凤眸忍不住低垂下去,直勾勾觑向她双眸。却哪见到半分伤损、半汪秋水,里头全是凝而不化的霜雪,几乎要将他额角未消的薄汗冰尽。

许是累了,她手臂垂了下去,绣帷落下,隔断了他看向她的视线,四目再难相望。

“您为这样一点小事大发雷霆,想来还是忧心皇嗣而已吧?倒大可不必,我身子没那样虚,您不日还要去上都,届时,总不至于还要为这等小事折返。”

就如齐澍误以为他不去上都就也不办小围猎,荀姹以为他去柳林了,过些天便也要去上都,而这一去,便会是数月。毕竟,小围猎相当于巡幸上都的前奏。

他骤然钻入帐中,伟岸的躯体朝她压迫下去,字字皆咬牙切齿:“若去了,几月工夫,你岂不是要把朕忘干净?”

“忘干净倒不至于,我心中从来就不曾……”

“有过你”三个字,硬生生被男人狠厉的眸光逼回了喉中。

他彻底覆到了她身上,收了收戾气,忽邪肆一笑,“撇下你去了,也就干不成你了,朕可舍不得轻贱了这数月春光。”

这副姿态,这等混账话,他想做什幺,昭然若揭。

美人本就苍白的双颊骤失血色,想快些阻止他胡闹,却只吐出一串怨怼刺耳的字句来:“你果真未入猎场?浑身的力气刻意不使出去是幺,偏偏留了欺侮我一个身怀六甲之人!”

连他为了给她积福而不杀生也有错了。

他便越发恶劣,“身怀六甲又如何?这等仙肌玉骨,冷落着便浪费。若不是政务繁多,朕必定,管它夜与明,忙与静,一日操不坏,便干穿你一日。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同你行过云雨之后,尝过世间最美的珍馐,朕可再懒怠打开旁的女人的双腿了!”

极致的深情款款之句,乍被他用得粗鄙不堪。

(齐澜依然是处,他只是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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